承乾率先有了動作了,出手便是絕「亢龍有悔」。
而掃地僧也以掌應對,二人掌擊之間,激得周身塵土飛揚,眾人只能退讓來避免飛起的石塊擊中。
對戰中央,掃地僧、承乾二人毫無所覺,眼中只有對方。
一者內蘊深潛,一者猛中藏勁,拳來腿往間,比的是內功深淺,更比的是運勁巧妙。
雙方戰鬥越趨激烈,推應騰挪、拳掌進卸,盡訴武學真諦。
一陣比拼之後,雙方各自震退。
卻聽掃地僧言道:「陛下真是天縱奇才,竟能將萬般武學融於一體,再創巔峰。而陛下也是天資聰穎,竟可在交手之間不斷進步,吸納別人武學招式,信手拈來。不知可有其名?」
「此功名為「森羅萬象」。剛才一番交手,論內功朕不如你,論技巧你不如朕。現在看來你已入先天之境了。是也不是?」
掃地僧回道:「此境確是先天之境,以陛下之能也是早晚之事。」
「你我歇息已畢,再來吧。」
話音剛落,又是一輪生死交鋒,二者盡顯畢生所學。
掃地僧運使「少林七十二絕技」,一會「韋陀掌」,一會「達摩指」,而承乾也以各門絕技以對,隨手而發,式式精,招招妙。
觀戰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只因承乾所使之武學,每一門不是武林絕技,每一門不是要花費常人十幾二十年乃至一生的時間才能練成,卻遠不及承乾如此熟練。
雙方激戰至三個時辰,從下午戰至傍晚,又從傍晚戰至晚上。
周邊苗疆親軍特設營火在周邊,只為不讓任何意外影響這一決戰。
纏鬥多時,掃地僧已心知,自身之優勢,便是耗費自身百年所得根基與先天之境。
隨即決下心來,凝聚自身畢生功力,以力壓人。
滔天掌力襲來,承乾也首次現出全力。
雙方無匹內力碰撞,周圍營火皆被衝擊氣勁吹滅。
待親軍再點,正是承乾力遜一籌,首次被震退,不想其「無量玉身」護體,絲毫無傷。
掃地僧見此番毫無成效,當即停手說道:「不想陛下還自創一套護體功法。貧僧現已用近全力,仍不能傷及陛下分毫。若再久戰,貧僧必敗無疑。」
承乾說道:「若是如此,豈不是無趣,不如你與朕各出最強一招,擋得下,便是你勝了,如何?」
「可」
承乾收勢、納氣,招未發,周身已現兵戈之象,「注意來,此招乃朕最強之招。」
不用承乾提醒,掃地僧也不敢輕忽,運起十二成功力,身前再現氣牆。欲先搓此招其鋒,再接此招。
承乾運招之間,天地驚變,平地起驚雷,似是此招不應現世,欲降下天譴。
承乾置若罔聞,全身兵戈之氣勃然而發,正是招式已晉圓滿。將發之際,承乾大喝道:「大師,你何其有幸,是此世第一個見到此招之人。小心了!」
「六禍禁式·兵禍天險!」
承乾雙掌攜兵戈之氣而來,聲勢猶如千軍萬馬,掃所凝之氣牆那堪此等雄力,應聲而破。
而氣牆之後的掃地僧也運起百年根基,融合少林七十二絕技之能,也終於現出自身的根腳,乃是少林失傳已久之「洗髓經」。
統合少林招式之能,結合自身先天之境,掃地僧猶如少林先輩般,使自佛經之中領悟的武學,「光照大千」。
招式相碰,掀起漫天沙塵,待沙塵散去,承乾與掃地僧被身而立。
就在眾人屏息之際,一滴鮮血,滴落塵埃,打破寂靜,卻是承乾首次受傷。
承乾無視嘴角獻血,嘆惜道:「這就是先天之境嗎?我確見到了,但你太可惜了。」
不待蕭峰等人歡呼,卻聽掃地僧言道:「還望陛下遵守諾言。」
承乾揮手間,將嘴角鮮血擦盡,說道:「君無戲言。」
隨後飛身上馬,對親衛統領道:「起駕,回營。」
「是」
聽完此言,掃地僧似是心愿達成,閉目。
不待蕭峰等人上前,周身兵戈之氣盡顯,隨後破體而出,經脈盡斷,攜體內鮮血,灑滿天地。
一代高僧,終究貫徹己道,至此圓寂。
玄慈攜眾僧上前欲收斂遺體之際,一道聲音遠遠而來,「玄慈方丈,不可忘了你與朕之間的賭約,少林寺從此之後,不得再反吾苗疆統治。非則朕就要效仿北周武帝之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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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少林之戰後,本來喧囂甚上的武林大會在掃地僧死後,撤底沒了聲息。
武林各大門派偃旗息鼓,不在進行反苗事宜,致使苗疆輕而易舉鞏固了將山東、江南等地的統治。
對於宋廷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遼國正式同意與宋結盟。
耶律洪基在從少林返回的蕭峰的極力勸說下,終於意識到苗疆的野心,不顧國家剛經過戰亂,以遼國皇帝和草原共主的身份傾全國之兵,集結了遼國最精銳的宮帳軍和草原各部成年男兒,共計近六十萬部隊(主要是丟了燕雲十六州等精華部分)。
宋方面也終於給力了一回,困擾宋多幾年的冗兵在苗疆的打擊下已解決。宋帝趙熙通過與西夏的和談停戰,終於讓「王安石變法」所遺留下的大宋最精銳的部隊「西軍」,兵力得以解放,調往前線備戰,與各地勤王的部隊匯合。
同時,隨行的還有西夏的部隊。
只因西夏也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據少林寺的西夏一品堂密探所傳回的情報,恐怕苗疆滅宋之後,第一個要滅的就是自己,只因自己擋了苗疆西征的道路。
不過西夏這次支援也不是毫無所得,根據協議,若西夏參戰,大宋將會與其開互市,並且將「河湟開邊」所的之地盡數送於西夏。
至此宋夏聯軍共集結了近八十萬部隊於關中地帶。
宋遼夏三國聯軍共計集結了一百三十餘萬的部隊來抗衡苗疆的進攻。
卻不知,這正好合了承乾的心意。
只見在洛陽行宮中,承乾接到三國聯軍的消息,卻是在哈哈大笑。
旁邊苗疆的新任內閣大臣,戶部尚書蔡京問道:「陛下為何發笑啊?我軍現雖已先後攻克山東江南等地,從這些地區徵兵編練,使我軍的總兵力已達六十萬。」
隨後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但因我苗疆地盤也隨之擴大,刨去防衛遼東和燕雲十六州的十萬部隊與征伐巴蜀之地的五萬部隊,還有分散在各地維護治安的部隊,我軍於前線僅能調動二十餘萬的部隊,情勢依然很嚴峻啊。」
承乾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向其匯報的原歷史上有名的奸相說道:「蔡愛卿有所不知啊。我是笑那趙熙無謀,耶律無智。」
蔡京疑惑地問道:「不知陛下此話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