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願力和氣運
王歌感覺奇妙。
他現在有兩具身體，一具被困在石胎里飢腸轆轆，而另外一具身體身上藏繞著氣運。
在石胎靈猴看來，那青中帶紫的王公氣運，就好像饑寒交迫的災民看到一碗救急的稀粥般，充滿了渴望。
「這兩具身體都是我自己，左手倒右手嘛。」
心念微動，右手貼在巨石上，王歌與石胎是「一心兩體」。
在心神相通的情況下，王歌作為越王繼承人的氣運，毫無障礙的與石胎交互。
一座三丈高的巨石上，如飄帶般藏繞著青紫色的氣。
孕育在石胎中精靈，也感受到氣運存在，一呼一吸，似乎是從氣運中汲取到了養分，岌岌可危狀態開始穩定起來，像是浸泡在溫泉一般，暖洋洋的。
在這個過程，王歌作為人類本體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麼損失，自己的氣運也並沒有削減。
為了弄明白其中緣由，王歌使用「明靈之眸」的神通，並且感同身受石胎分身體驗。
王歌看到，在自己青中帶紫的氣運，其實是成千上萬極其細小的「絲線」組成。
這「絲線」是越王封地里百姓們的願力。
王歌氣運是青紫色，大約是七成青，三成紫。
百姓們尊越王為王，便貢獻了願力，這青中帶紫的氣運，便是越地百姓願力的象徵。
「民心所向，即為氣運。」王歌心中瞭然。
在這個世界宗法繼承制下，老百姓們把對老越王尊崇，通過「越王」這個名號，轉移到王歌這個未來新越王身上。
「不過我這個新越王，還沒真正接管自己封地，僅僅只有一個名頭罷了，等我徹底掌控封地，氣運還會突破。」
王歌共享石胎靈猴作為【天地精靈】生而知之的特性，
所以他知道，這天底下，人道氣運，由低到高為，黑，白，青，紫，紅，金，六色。
人憎狗嫌，十惡不赦之人，氣運是「黑」，常人的氣運是「白」。
稍有名望的鄉紳，士族的氣運是「青」。
所謂青雲之志，扶搖直上，升入紫闥。
這些年輕的士族，能順著這縷「青氣」，在仕途上逐步晉升，蛻變為紫色氣運。
王公大臣的氣運是「紫」，貴族貴人，聖賢德士，皇后皇子，身具紫氣。
帝王諸侯在為起勢之前，就有相面之士，能看到這些貴人身上的紫氣。
紫氣乃貴氣。
而貴人也分個三六九等，王公貴族皆有紫氣，但尋常貴族頂了也不過是朝堂大臣，三公九卿，或者有名望的賢人。
在這之上，還有諸侯和帝王。
發跡之前就顯露出的紫氣，在發跡之後，便會蛻變。
諸侯藩王的氣運是「紅」，威震四海一統宇內的帝皇是「金」。
所以王歌判斷，他的氣運上限應該是朱紅赤色，當前呈現青紫色，是因為他還沒真正掌控自己封地。
同時王歌還明白，為什麼自己氣運能讓石胎靈猴獲得滋養：
「石胎其實是以我的氣運為媒介，吸收越地百姓們的願力，本質上還是吸收願力作為養料，只是我作為越王繼承人擁有的願力，比起石胎原先作為湘陰縣『神石傳說』獲得願力要多得多。
還真是奇妙的生靈，居然能以願力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為食。」
這是王歌弄明白的事情，他還想到：
「這片天地已經無法供給養分給石胎，這麼說來，我要想讓石胎發育成長，乃至讓靈猴分身破除石殼誕生，就必須治理好封地內百姓民生，獲得更多願力，用於餵養石胎。」
「石胎發育越完整，那根據『他化自在』的特性，我這個本體也能共享到石胎成長的變化。」
根據王歌獲得信息，這個世界絕地天通，正在經歷末法時代，石胎能從天地間獲得養分微乎其微，僅僅只有願力這種能量，可以供養石胎。
「石胎發育是怎麼回事，絕地天通和末法時代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對石胎靈猴描述，除了天地精靈外，還有神魔之種.這是說這個世界在過去並不是這樣的，過去這個世界其實是有神魔仙妖之類的東西存在？」
王歌聯想著，他突然想起了半個月前在孤村經歷詭異事情。
雖然離開孤村後，眾人再也沒有做過那樣詭異夢境，並且結合當下王歌知道信息，那孤村詭夢很可能不簡單！
王歌突然有一種回到孤村，用自己剛獲得「明靈之眸」看上一眼的衝動。
「公子，公子」
燕飛關切的聲音傳來。
作為貼身護衛，他看到自家公子站在在那塊神石前，神情時而驚訝，時而困惑，時而恍然，時而焦慮，又伸手撫摸神石，持續了五六分鐘。
哪怕燕飛知道自家公子才思絕非常人，天馬行空，屢屢有驚人之舉和驚人之語。
但眼前這幅模樣還是少見，像是被什麼東西困擾了似的。
耳邊呼喚，也讓王歌回過神來。
眼睛微眯，扭頭看到燕飛關切的神情，王歌微微一笑：
「哦，剛剛思索一些奇妙道理。」
說話間，王歌是用明靈之眸快速的看了燕飛一眼。
「血氣，我從燕飛這個武人身上看到血氣，簡直像是一座滾燙的熔爐，像是一場森林大火！」
王歌心下暗驚，他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到燕飛的血氣。
僅僅通過觀察，就能感覺到燕飛體內炙熱的能量。
並且對比之下，王歌發現自己血氣，簡直像一根著火的小樹枝。
而燕飛正要上前，突然就感覺到一種窺視感。
換血武者的感官敏銳，燕飛感覺那種窺視感極其銳利，像是一把開膛剖腹的尖刀，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燕飛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還不等燕飛探究，王歌就已經解除了「明靈之眸」。
眨了眨眼睛，王歌一如往常那般烏黑明亮。
燕飛不明所以，眉頭一凝，機警的左顧右盼，掃視周圍環境。
只要發現任何一點異常，他便會快步上前護在王歌身前。
燕飛那應激的模樣，王歌自然看在眼裡。
「似乎，靠著靈明之眸，我以後就似乎就能窺探他人武道修為，也不怕什麼吊人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或者刺客偽裝靠近，有多少底細，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王歌想到「明靈之眸」的一個用法。
至於燕飛那被窺探後匪夷所思的模樣，也讓王歌明白，自己這能力可能會在境界遠高於自己武道高手面前露出破綻。
「這個能力以後使用要看場合，我也未必會拿明靈之眸來害人，更多是自保，防範於未然。」王歌暗道。
而看著燕飛那東張西望的樣子，王歌雖然有點冷俊不禁，卻也不好解釋，只能裝模作樣的問一句：
「是發現了什麼嗎？」
燕飛眉頭緊鎖，不言不語，靜下心來聆聽周圍動靜好一會了，卻依舊沒發現什麼。
他只能說道：「公子，我們現在就下山吧。」
王歌眉頭一挑，扭頭看了眼還屹立在山崖上的石胎，稍作思量：
「行，我們先下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