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識天時，知地利，通變化，窺鬼神
氣蒸湘湖，千里煙波，暮靄沉沉，下起淅淅瀝瀝的雨
湖邊小築，外邊雨聲滴滴答答
屋內，王歌則端著碗筷，桌子上擺著湘陰縣最出名砂鍋鱖魚，
鮮湯呈乳白色，肥美的鱖魚半沉半露，仿若紗裙遮掩的瓊脂玉肌。
幾粒紅枸杞和薑片簡單點綴，升騰的熱氣，裹挾魚湯的鮮香，勾動在座食客的鼻尖。
哪怕是從物質豐富世界穿越而來王歌，在品嘗一二後，也得感慨一句這魚湯的鮮香。
在沒有味精和香料的時代，極致的鮮味都是靠熬煮山珍海味才能提煉出來。
王歌就打聽到，這一鍋砂鍋鱖魚的湯頭，是用香菌，火腿，蹄筋，嫩筍，整雞，豬骨等一系列鮮美食材，花費一整天時間熬煮出來。
而作為主食的鱖魚，也是當天從湘湖裡垂釣出來。
重有30斤，是能讓釣魚佬三過家門而不歸的體量。
品著美食，飢腸轆轆的王歌大感滿足。
「白天練武，堅心篤志，再遇奇緣，枯木逢春，歸家又有美食佳肴果腹，至於晚上風花雪月？」
「哈哈，人生愜意也不過如此吧。」
王歌搖了搖頭，只是心中調侃，沒有尋花問柳，敗壞精血的心思。
酒足飯飽後，王歌只是站在窗前。
斜風帶著細雨，拂過他的面頰，帶來些許清涼感。
王歌負手而立，看著窗外雨景。
湖光清澄，煙波浩淼，茫茫無邊
王歌腦海閃過有關這片湖的諸多信息：
「這湘湖，是湘陰，湘南，湘西三個富饒之縣的農業和漁業發展根基，而湘湖的水網更是遍及整個湘郡。還有傳說『神女斬蛟』，說是幾百年前，湘郡這裡出了一頭身長過百米，興風作浪的惡蛟，百姓苦澇災久矣。
後有神女持劍斬蛟，搏殺數日，斬殺妖魔，那惡蛟好大一具屍身落入湘湖內。
惡蛟殞，萬物生，從此湘郡洪澇不再，湘湖則是因為浸染了惡蛟的寶血，生機盎然，水草豐美，魚肥稻壯。
湘郡歷來是魚米之鄉，可以說這湘湖就是湘郡人的『母親湖』了，人文氣息相當濃郁。」
作為越王，王歌當然得了解自己封地內的水土和民生。
王歌又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天幕鉛灰，煙雨迷離，在王歌從神石山下來後沒多久，湘陰縣就下雨了。
「這越地確實挺多雨的」
王歌輕語，緊接著眼睛微眯，瞳孔中綻開一點金芒。
「這場雨在三十七分鐘後就會停了。」
明靈之眸，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窺鬼神
王歌動用這種能力，看到天時的變化。
果不其然，在兩刻之後，天空雨就停了。
緊接著灰雲消散，紅日探頭，映照出一片彩霞。
「我這是人形天氣預報了？」
王歌感受自己能力上限。
他的靈明之眸在洞悉天時的領域上，存在時間和範圍的限制。
王歌目前只能看到未來一個月的天氣變化，也僅僅只有相當於三個湘陰縣這麼大的範圍，時間越久，距離越遠，預測的結果就越模糊。
「隨著石胎的發育，明靈之眸的上限肯定也會提升，乃至於窺探整個中原大地的氣候變化！
但是吧.我洞悉天氣變化，除了給自己提醒出門要不要帶傘外，還能有什麼作用？」
這麼想著，王歌突然看到視線內，一簇又一簇搖曳的稻穗。
開啟靈明之眸後，王歌發現自己視力也變得很好，不說是千里眼吧，但看到十公里內的事物，哪怕是一隻蒼蠅腿上的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並且還無視煙雨霧氣的阻礙。
王歌現在就是看到在數十公里外的稻田。
「越地多種稻，這個時節，眼下在田裡的應該是早稻，今年第一批糧食，我記得越地是輕搖薄役，這農稅方面是十五一稅，這是自耕農。如果是佃農的話，在農稅基礎上，十成抽五，而我作為越王，這一批收成里能有多少收入？」
王歌腦海里冒出這個問題，這確實與他利益相關。
不過他的明靈之眸也看到此刻田裡的稻穗還不夠飽滿，顆粒還很小，稻穗主要呈現青黃色，距離真正成熟應該還有一兩個周時間。
「識天時，通變化，這穀物成熟也算是萬物變化中的一種，我居然還能看到稻子成熟的日期」
王歌心裡吐槽著，同時還頗為憂心的想到一件事：
「這明靈之眸種種神異，絕對不是凡人武道可以達成事情，這肯定涉及到天地法則，自然造化，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魔存在的痕跡。」
靈明之眸的神奇，讓王歌意識到這個世界並不只有武道那麼簡單。
這想著想著，王歌又想起半個多月前，經歷的孤村詭夢。
緊接著又聯想到湘湖的「神女斬蛟」傳說、
「按照神話傳說，那頭惡蛟的屍體最後掉進了湘湖裡.」
抱著些許探究的想法，王歌使用明靈之眸看向了湘湖。
一眼望去，幽邃的湖水也不能阻擋這神瞳的探視。
王歌看到這湘湖最深的地方約莫四十米。
「惡蛟的屍身，傳說身長過百，但這湘湖卻九百里大小，真要有那樣的屍體沉在湖底，我找起來也不亞於海底撈針。」
湘湖太大了，光是周長就有九百里，王歌現在的明靈之眸還不能將整個湖底的情況收入眼底。
雖然看不到全貌，但王歌還是眉頭一凝：
「有『氣』，一種非同尋常的氣。」
明靈之眸能窺看流轉在天地間的各種「氣」。
武夫體內有血氣，王公貴族有氣運，百姓心愿有願力，生靈萬物有精氣.這都是可以稱之為「氣」。
而王歌又有「天地精靈」生而知之的特性，他看了一眼後，就明白自己在湖底里看到的「氣」是一股精氣。
草木花葉，飛禽走獸，凡是活物都有精氣，生靈死後精氣會逸散回歸大自然，參與天地大循環。
按理來說，在生機勃勃的湘湖內看到精氣並不是奇怪事，畢竟水地里生活著魚蝦蟹鱉，生物很多。
然而王歌明靈之眸卻敏銳的發現在這群水生物外，還有一股源頭來自湖底精氣。
有什麼東西在湖底淤泥下，向湘湖釋放精氣！
「這！莫非是傳說中惡蛟屍身？！」王歌心中一驚。
他趕緊以湖底精氣為線索，按圖索驥。
很快他就鎖定範圍，劃定區域，在湘湖中心偏西南一點範圍，存在一片狹長約莫有百米的地方，向著外界釋放精氣。
「百米之長，這與那傳說惡蛟的體長對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