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回過神的舒伯特被瞬間激怒,臉上寫滿了紅溫。
身為貴族血統,象徵著至高權利的勞倫斯成員,竟敢有人如此辱罵他?!
「你?可笑。」
無形的風場不斷匯聚,將周遭的空氣壓縮,使得舒伯特呼吸困難。
「從始至終,粗魯又輕浮。你的遣詞造句,隨意又懶散,一舉一措,更是不堪入目。
舒伯特·勞倫斯?這就是蒙德所謂的貴族後裔?我或許該為這次的合作感到後悔。」
蘇修冷哼一聲,解除了死死壓制在舒伯特身上的無形之風。
後者狼狽的摔倒在地,滿臉痛苦的不斷咳嗽,貪婪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咳咳...」
舒伯特驚恐的望著眼前的青年,前一刻的憤怒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直面死亡的遭遇讓他不得不正視這位陌生面孔的一言一行。
「你,你是...」
他的神態不再傲慢,脊梁骨也從心的彎了下來,詮釋了什麼叫做欺軟怕硬。
「口口聲聲勞倫斯的榮耀,卻是連標準的禮儀都忘得一乾二淨?」
蘇修微微搖頭,冷漠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晰可見的不屑與煩躁。
「瘋狗,誰允許你直視我了?」
消失不見的風場再度席捲在了這位小老頭的身上,強行讓舒伯特單膝跪地,恐怖的壓力更是讓他抬不起頭,哪怕一絲一毫。
在優菈一副見了鬼的注視中,此刻的蘇修的一言一行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傲慢與優雅,簡直比貴族還要貴族!
這人誰啊?
那個沒正形,說話氣人的傢伙?!
「我接到謝爾蓋的匯報,蒙德的謀劃現在由我接手。但看來你似乎並沒有資格作為我的合作夥伴。」
舒伯特不斷滴落著冷汗,緊緊咬著牙關。
即使只能看到前者的鞋跟,他也依舊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自己,仿佛直透靈魂,將他的一切都握於手心。
「您,您的意思是...」
即使無比狼狽,悽慘,舒伯特的內心卻升起了一抹無法壓抑的亢奮。
「倒也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蘇修冷笑一聲,揮手散開了風場。
壓力一掃而空,未得到允許的舒伯特卻依舊不敢擅自抬起頭來。
「女皇陛下萬歲。」
蘇修微微俯身,在舒伯特的耳旁輕聲說道。
果然!!
是愚人眾!!
如此強勢,狠厲,他絕對是一位執行官!
家族的復興,就在眼前!!!
舒伯特老淚縱橫,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相比玩弄權術,還要依靠他才能躲過騎士團,只能像只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愚人眾,面對這般強勢,氣場驚人的執行官更讓舒伯特內心有底氣。
穩啦,穩啦!這還怎麼輸啊?!
「以拂曉的晨露向您致以問候,執行官先生!」
舒伯特激動的以貴族禮儀問候道。
「無用的廢話就到此為止,直接切入正題,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蘇修的態度不能說不好,只能說惡劣到了極致。
但他越是這樣,舒伯特對接下來的計劃就越是有把握,神態上也更發的尊崇,甚至堪稱拘謹,卑微。
當實力不在一個層次,再愚蠢的弱者也不會不知死活的擺出所謂的傲慢。
「當然,為我的無禮向您致歉...這是我與貴方達成協議所許諾的蒙德城防圖,請閣下過目!」
目睹一切的優菈瞳孔爆炸,難以置信的注視著自己的叔父。
不是,你來真的?!
「呵,線條歪歪扭扭,簡陋粗糙,也只能勉強看懂。食之無味丟之可惜的東西...倒是與你無比契合。」
蘇修隨手將這份罪證甩給了身旁心情複雜,神情恍惚的優菈,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閣下,貴方與我們勞倫斯的約定...」
選擇忽視旁枝末節的舒伯特難掩內心亢奮,在得到蘇修的允許後,無比期望的注視著前者,迫不及待地問道。
相比一開始,舒伯特上來就鼻孔朝天,鼻毛都恨不得往人臉上戳的傲慢姿態,如今一副諂媚的模樣顯得無比滑稽又可笑。
「約定?」
蘇修故作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我們說好的不是嗎?!要讓勞倫斯家族的旗幟飄揚在騎士團總部的頂樓上,那棟樓的歸屬權,還有整個城市的直接管理權,都屬於勞倫斯家族!」
舒伯特無比急切的解釋著。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位執行官可不是什麼善茬,對方莫不是準備食言?!
該死,一群外來的蠻族,武力有餘,缺乏教養!
「呵呵,雙贏的交易,自然沒必要討價還價。
不過...那是你與我那群廢物下屬之間的承諾,與我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老畢登,自爆了吧?
蘇修虛偽的笑容多出了幾分真切。
罪證有了,證詞這不也就到手了?
這下你不死都有些不禮貌。
「您?!」
「愚不可及的蠢貨,你該慶幸你們家族中還有位不錯的成員。看在優菈的面子上,我便應你許諾之物。
不過...勞倫斯日後的家主之位就由她繼承,與我對接。」
蘇修自顧自的說著,絲毫不給舒伯特選擇的機會,毫無保留的展現了什麼叫狂妄自大。
懂不懂愚人眾啊?
這就是氣死人不償命,讓人恨得牙痒痒,遭天殺的執行官!
我,演技高手!
「?!」
心情像過山車一起一伏的舒伯特滿臉震驚的望著沉默不語的優菈,以最快的速度自我理解著當前的狀況。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是py交易!
「優菈...是我錯怪了你!你果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你就是我們勞倫斯的榮耀!!」
好孩子,好孩子啊!
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為復興家族而努力!
忍辱負重,加入騎士團,甚至假戲真做,連家族都隱瞞,一切是只為了今天!
優菈,我的乖侄女,你受了不少委屈啊!
委身給這個該死的蠻夷,真是苦了你了...
舒伯特感動的握著侄女的雙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止不住的哽咽,以各種華麗的辭藻不斷稱讚著優菈。
「好孩子,我這就上報家族,未來的家主之位必然由你繼承!這都是你應得的!!」
「......」
優菈不想說話,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明明是為了修整,以此放鬆在野外執行任務所緊繃的神經。
為什麼...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