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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容凌番外6

2024-08-09 06:34:33 作者: 商枝
  司空念口中說著沒事,可實際上她下床連站都站不穩,這還只是容凌看到的,那他看不到的……還指不定如何難受呢。

  想到這一點,容凌心裡不禁自責起來。

  倘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必遭這份罪。

  身體上的且先不論,單就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兒家肯如此捨身救他,可想而知她內心受到了多少煎熬和折磨。

  恐自己再待下去反而讓她感到不自在,容凌叮囑一句「小心」,然後便走了出去。

  燕書和燕棋仍舊在門外候著,見容凌出來立刻便迎了上去。

  容凌涼聲吩咐道:「去買些藥來。」

  「是。」燕書垂眸應下:「不知殿下要些什麼藥?」

  這可問住了容凌。

  同房後第二日給女子減緩痛楚的藥,這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皺眉看了燕書一眼、第二眼、第三眼……見對方遲遲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容凌甚至都懷疑自己家這傻護衛要來做什麼的時候,燕書可算是開了竅。

  他試探著問道:「可是給司空姑娘用的藥嗎?」

  聞言,容凌的眼睛頓時一亮,然後點頭予以肯定。

  「殿下……」燕書蹙了蹙眉,有些欲言又止,可是瞧著容凌難看的臉色,到底沒敢將心裡話說出來,只垂頭喪氣的走開去藥鋪抓藥了。

  這兩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容凌哪裡還有那個閒工夫去理會燕書莫名其妙的反應,只吩咐人往房裡送了些熱水,想著讓司空念好好泡個澡,興許身體會好受些。

  他自己也去隔壁房間拾掇了一下,期間不忘聽燕棋匯報一下昨晚的事情。

  容凌本就不算一個脾氣很好的人,這下更是氣的不得了。

  他是存了心思想將司空勖碎屍萬段的,唯一的顧忌,便是司空念。

  司空勖為人雖然不堪,也死不足惜,可無論如何,他都是司空念的父親,若他就此對對方出手,不知她心中是何感受。

  為此,容凌決定還是去試探一下她的意思。

  還有就是,他們之間既已有了夫妻之實,他總要給她一個交代,不能就這樣晾著對方。

  可讓容凌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再去見司空念時,她對他的態度卻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雖然還是那般恭敬,但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好像……有些太過恭敬客氣了。

  可是明明,幾個時辰之前他們還在做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情。

  但她人就在他面前,仍舊是那副嬌嬌柔柔的樣子,容凌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暗自打消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眼神真摯的對司空念說:「昨夜的事……」

  誰知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司空念激動的打斷了。

  她語氣堅定的說:「昨夜的事不過是個意外,是我心甘情願那樣做的,為的也只是救王爺的性命,並無其他任何非分之想。」

  說著,她忽然彎了彎唇,那抹笑容很淡,近乎苦澀:「王爺身份高貴,想來即便沒有我,也不缺捨命救您的人。」

  「你……」容凌一時語塞。

  原本想好的想要負責的話就這樣梗在了喉間,無法再說出口。


  司空念的這番話明顯是在和他劃清界限,他若要再說,未免給人一種以強權壓人,逼她就範的感覺,雖然他很想那樣做。

  氣氛忽然間變的有些尷尬,容凌立刻轉移話題道:「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刻意謀劃的,幕後之人是……」

  「司空勖?」司空念甚至連「爹」都不叫了。

  「嗯。」容凌點頭。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容凌卻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反過來問她:「依你說呢?」

  有些詫異的看向容凌,司空念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顧及她的想法,可隨即她轉念一想,覺得事實也未必如此,或許他只是覺得害他的人是她爹,但與此同時,她卻也救了他,所以才沒有直接對司空勖下手。

  這樣想著,司空念便壓下了心裡那股異樣的感覺,十分冷靜的說:「謀害王爺,其罪當誅,便是殺其九族也不違過。」

  容凌當場愣住。

  四目相對,司空念猜到多半是因為自己這番話讓他認為自己是個不念骨肉親情的蛇蠍婦人,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頓了下,她又說:「只是九族之人無辜,還望王爺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她垂下眸子,聲音毫無一絲生氣:「還有我姐姐和妹妹,她們半生悽苦,過的已十分不易,萬望王爺能夠寬恕她們,其餘的人……就任憑王爺處置了。」

  什麼親情,不如不要。

  他們既然不拿她當女兒,她又何必委屈自己把他們當爹娘呢。

  容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那種會為了她饒恕司空勖夫婦倆的話,在他看來,這樣的畜生就是將其五馬分屍也不為過。

  說完了正經事,二人之間一時無話,再待下去難免尷尬,容凌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他剛起身,司空念便隨著他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朝他施了一禮,說:「一路上承蒙王爺照拂,司空念感激不盡,未免日後再給王爺添麻煩,咱們不如就此別過吧。」

  司空念此言一出,容凌直接懵了。

  在他的認知里,他們昨晚才有了夫妻之實,按說她是要跟他回京都去成親的。

  退一步講,說他不想負責都比說她不想讓他負責更容易讓人相信,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兒家,又未婚與人行房,日後可要如何嫁人?

  再則,昨夜一過,保不齊她肚子裡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他怎麼可能放她們母子二人在外漂泊!

  容凌眉頭緊皺,開口的聲音透出幾分冷硬:「隨我回京。」

  司空念眸光微動,卻執拗的沒有應聲。

  容凌眉心一沉,面露不悅,他一把執起她的手腕,氣得沒有辦法,只得擺出了自己王爺的架子,近乎命令的說:「隨本王回京!」

  聞言,司空念緩緩的抬頭看向他,眼睛紅紅的,像只惹人憐愛的小兔子,看得容凌心下一軟。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他:「隨王爺回去做什麼呢?為您暖床,供您取樂嗎?」

  她這話說的無比刺心,不止是刺她自己的,還有容凌的。

  他怔怔的鬆開鉗制住她的手,不敢想像自己一番心意居然被她如此曲解!

  難道在她心裡,自己就是那等齷蹉混帳的人嗎?


  司空念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再看他,一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樣子。

  容凌被氣得不輕,卻又不忍心朝她發脾氣,最後便怒氣沖沖的走了,臨出門前卻還不忘了叮囑她:「我讓燕書買了藥給你,記得用。」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司空念看著桌子上燕書剛剛送來的避子藥,眼底的苦澀甚至將要溢出來。

  他一邊說著要帶她回京,一邊卻又讓人給她準備避子湯,不是打算把她當成玩物又是什麼!

  他發脾氣,大抵只是惱羞成怒了。

  倘若她真的跟他回了京都,那來日是不是就要與此藥終身相伴了?

  苦笑了一下,司空念將桌上的藥拆了,一股腦的倒進了窗邊的花盆裡去。

  她並沒有為容凌生孩子的打算,但平白吃這種涼藥對身子傷害很大,她也不會吃,她想賭一把,哪那麼巧一夜就懷上了呢。

  即便真的是,那也到時候再說吧。

  將藥通通丟掉之後,司空念用完了店小二送來的飯菜,然後才起身走了出去,她準備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卻不料,才打開房門就見燕棋木頭似的杵在外頭。

  她一愣:「你……」

  他怎麼還站在這兒?!

  燕棋笑眯眯的望著她,語氣溫和的開口道:「姑娘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司空念搖頭:「我只是出去而已。」

  「姑娘要去哪兒?」

  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司空念還是十分有禮貌的有問必答:「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著,她朝燕棋微微頷首,真摯道:「這些時日,多謝燕棋公子照顧。」

  燕棋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兒。

  他怎麼感覺司空姑娘這話說的跟道別似的呢?

  見司空念說完這話便要離開,燕棋趕忙上前一步將人攔住:「誒!」

  他不確定的問:「姑娘可是要走?」

  「是啊。」不然她方才同他說那一大套幹嘛,難道都白說了?

  得到司空念肯定的回答,燕棋立刻張開雙手攔住了對方的去路,語氣堅定的說:「您不能走!」

  「為什麼?!」

  「殿下臨走時有交代,讓屬下務必看護好您。」

  眸光倏然一凝,司空念抿了抿唇,然後才說:「方才我已經與王爺道別過了,他知道我的想法,你讓我走就是了。」

  燕棋卻搖頭:「就是因為殿下知道您的想法,所以才讓屬下守在這兒的。」

  司空念:「……」這麼具有針對性嗎?

  皺眉推了一下門,司空念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是打算軟禁我嗎?」

  燕棋連連擺手:「怎麼會呢,殿下他是擔心您的安危,柳州並非什麼太平地界,若是您在外頭出了什麼岔子,屬下萬死難辭其咎啊。」

  見燕棋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司空念心地慈軟,自然不忍心為難他。

  而且她也想著這是她和容凌之間的事情,沒道理將其他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於是便沒有強行離開,而是退回了房中。


  她原本是想等容凌回來好好同他聊聊的,卻不想,這一等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昨夜實在是累極了,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如今一安靜下來,心裡繃著的那根弦稍微一松,疲憊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容凌忙完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美人倚在窗邊小憩的景象。

  他心下一軟,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悄然在她身邊坐下,然後靜靜的打量著她。

  一時間,回憶湧上心頭。

  其實第一眼見到司空念,容凌想到的的確是陸成歡,因為她們倆長的的確是有些相像,但也僅此而已,除了這張臉,她們倆再找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

  容凌自己也說不上對司空念到底是什麼想法,一開始應當只是稀疏平常的相遇,可後來莫名的,就有些心疼她。

  是的,他很憐惜她。

  昨夜的親密來的讓人措手不及,坦白講,在此之前,容凌的確沒有打算同司空念怎麼樣,但已經發生了,他便不會後悔。

  而且他發現,他對和她行房這件事非但不排斥,反而還有幾分留戀。

  甚至……還想一再回味。

  他的手輕輕拂過她散在頰邊的發,灼灼目光始終凝在她的臉上。

  清秀的眉眼、白皙如透的皮膚……嫣紅的唇瓣微微嘟著,看了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目光下移,入目是玉瓷般的一片潔白,直接沒入了領口,容凌凝視著她胸前的起伏,眼前浮現的,不知為何竟是她之前衣不蔽體的香艷場面。

  忽然間,他一激靈,從遐想中驚回了神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容凌有些懊惱,不懂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卑劣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繞過她的肩膀,使她的頭部稍稍偏斜,然後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著舒適的夢鄉。

  隨後,他緩緩合上雙眼,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司空念是在一陣搖搖晃晃中醒來的,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便是一截華貴的衣料,肩膀上隱隱傳來一絲重量,她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被人抱在懷裡。

  剛想掙扎,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是容凌的聲音。

  司空念的身子頓時僵住,隨即立刻直起身一把將他推開了。

  她緊靠著車壁,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

  感覺到馬車正在行進中,司空念皺眉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容凌悠然閒適的倒了杯茶遞給她,不緊不慢的丟出了兩個字:「回京。」

  「我沒有說過要與你回去!」

  「這可由不得你。」

  「你……」司空念瞪著他,一時也顧不得二人身份有別,只氣鼓鼓的說道:「你是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家沒有,何必做這等巧取豪奪的事情,沒得失了身份!」

  容凌被她這樣一番搶白,面子不免有些掛不住,於是只胡亂說了句:「昨夜過後,保不齊你肚子裡已經有了本王的骨肉,我自然不會讓你們沒名沒份的流落在外!」

  司空念聽了他這話卻只是冷笑:「骨肉?王爺在與我說笑嗎?避子藥都送來了,哪裡來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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