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村莊的人合夥偷得了一頭牛,並將它宰殺後分食。失牛的人追蹤到村子裡,問村人:「我的牛在你們村莊裡嗎?」偷牛的村人答:「我們沒有村莊。」失牛人問:「池邊不是有棵樹嗎?」村人答:「沒有樹。」失牛的人又問:「你們是不是在村莊的東邊偷牛?」村人依舊回答:「沒有『東邊』。」失牛的人再問:「你們是不是在正午偷牛?」村人還是回答:「並沒有『正午』。」於是,失牛的人說:「沒有村莊,沒有池塘,沒有樹還算合理,可是天底下怎會沒有東邊,沒有正午呢?所以你們一直在說謊,牛一定是你們偷的。」那些村人再也無法抵賴,只好承認——《百喻經》。
上都,臨近醫院的分區公安局看守所里。
趙輝的母親正在憤怒的罵著趙輝的父親,他已經只知道趙輝的父親送給蘇青雪的那份協議,隻字沒提和解的事情,也就是她與她的兒子將面臨著刑罰的判決。
至於趙輝的母親是如何得知的,就是她放心不下,通過聯繫上她認識小圈子的家庭主婦,也相當於是小富婆的存在,委託了自己的律師。
至於這律師怎麼知道了這些條款,自然是尋到了付生,蘇青雪拿給他看得,同時也告知了趙輝的母親,對方已經甦醒,也就是前期造成的昏迷加上檢查的費用一級腿部骨裂等造成的殘疾認定最多按十級標準賠付,對方在沒有工作的前提下,只能按照上都,最低標準賠付,補償三個月,也就是不到一萬元,加上所有醫療、康復、務工、......一共賠付四萬多即可。
自然這個律師都是按照最低標準算得,前提是不準備和解的情況下,若是想要和解可以適當在補償對方一些,不過賠償金額若超過二千元但不足五千元,可視為數額較大,構成敲詐勒索罪。 若金額在三萬元到十萬元之間,則視為數額巨大。 而達到或超過三十萬元,即視為數額特別巨大。
所以他建議對方不管要多少都答應,到時和解書拿到手,反過來再告對方敲詐勒索,自然多出的錢還能返回到她的口袋裡面。不過這位律師也不是白白給她出這些主意的,他的出場勞務費就要十萬,不過這些錢,趙輝的母親還沒有放在眼裡,準確的說是能把她們母子兩個撈出來,多花十萬也值得。
為何這位律師出場勞務費就要十萬,因為他是金牌律師,出自上都三大律師事務所其中之一的松知律師事務所,這樣的小官司其實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現在趙輝的母親罵的趙輝父親狗血淋頭,他就在外面站著,聽著,眼中還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而趙輝父親請的律師在上都地位與此人等同,也是金牌律師,不過是出自另一個律師事務所。同樣是上都,三大律師事務所之一,此刻他沒有在這,若是在此,直接就會給趙輝的父親做出另一套方案。
醫院,康復中心,經過陳副院長的檢查,加上針灸治療,一夜的時間,付生已經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又可以用手寫字跟蘇青雪交流了。
至於一直無法用嘴正常交流,陳副院長給蘇青雪的解釋是:「心理問題,只要心理問題化解了就可以正常交談了。」
不過表面上還是不能下床走路,為何說是表面上,就是因為在張碧君離開後,陳剛副院長與蘇青雪還沒有趕到之際,一個巡房護士,戴著口罩,進來直接給付生的大腿上囊了一陣,大搖大擺的就那樣離開,絲毫不帶緊張的。當時的付生還在裝痴呆,就算是他反應過來也躲不及,因為對方下手的速度太快,他的眼睛和思維跟的上,可他小腿骨裂的腿跟不上。
當時他沒有大叫,沒有驚恐,因為付生從對方身上沒有感知到殺意。同時他也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威脅,這一點付生再清楚不過,張碧君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何況已經跟自己挑明了關係。王中軍,現在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必要找他的麻煩,對他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威脅,至於當初他與自己的前妻合謀製造一場意外想讓他死去,沒有成功,暫時不會在有這方面的動作,畢竟對方的公司已經上市,他絕對不想踩雷。姜混蕭,就是一個混子心態,再說他想要自己的房子賺錢,更是不可能雇兇殺人。
一夜過去也證明了他的想法,同時讓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小腿骨癒合的速度,奇癢之中還帶著疼痛,不過這點疼他還是能夠忍受的,沒有驚動,夜間睡在沙發上的蘇青雪。
此時付生想要雙拐,蘇青雪卻是不給她,還生氣的說道:「你這才剛恢復正常,就想下床走路,不想要腿了,躺著吧,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幫你辦。」
無奈之下,付生只能寫道:「我要小解。」
看到這四個字,蘇青雪和往常一樣說道:「等著,我給你拿尿壺。」
說著蘇青雪彎腰向床下拿去。
付生不由心中嘆息一聲:「唉~!」
「還是這麼虎。」
付生是一直想要拒絕的。
同時心中想著,自己的女兒長大絕對不能讓她當護士,至少他心理上過不去這一關。
然而付生有所的不知的,他是蘇青雪第一個這麼伺候的,所有來康復中心的都有家屬陪同,男的妻子或者女友誰也不會讓蘇青雪做這樣的事情,就蘇青雪這長相,還不得把他們的魂給勾跑了,準確的說這兩年來,她蘇青雪乾的幾乎都是巡視的工作,拿的是最低檔的工資。
蘇青雪輕車熟路的,把它塞入到尿壺嘴裡,然而付生卻是尿不出來了。
只見付生在紙板上,直接寫了出來。
蘇青雪氣憤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下次憋不住了,再給我說,看你尿不尿的出來。」
「......。」付生無言以對。
也就此時他們房間的門敲響了起來,同時聽到了姜混蕭的聲音響起,付生迅速的在紙板上寫上一行字,最後備註困了,直接側身躺下。
蘇青雪拿起一看,臉色不由一變。
而在這時姜混蕭和一個穿西裝的走了進來,身後小安、小海、小兵都不見了,門口到時站著兩個青年,這是姜混蕭特意吩咐的,讓他們在外面看著,發現王中軍的秘書,就攔在外面不讓進來。
「蘇青雪,怎麼樣,查過我給你卡的帳戶了吧,裡面是不是一分不少?現在跟我去銀行,我把兩張卡裡面的錢直接轉到你的帳戶裡面,錯了是轉到付先生的帳戶裡面。」
「咦,你的三個律師呢?」
「今天怎麼不在。」
姜混蕭之所以知道蘇青雪的名字,竟是因為他身邊的這個律師提醒了對方,走進房間在病床頭上有一個標籤,上面寫著病人的名字和護理人員的名字,至於蘇青雪胸前掛著的工作牌,這律師沒有告訴他,怕他的智商遭受打擊後,反過來懟他一頓,那樣就不划算了。
蘇青雪眉頭一皺,只回答了姜混蕭前面的問題:「想好了。簽可以,咱們現在就可以去銀行,不過他還需要人照顧,我需要叫一個護士過來臨時看護。」
姜混蕭不由向躺在床上的付生看了過去,眼中露出好奇之色問道:「咦,他不是植物人嗎,怎麼還能側身睡覺?」
「誰說植物人就不能側身睡覺了。」蘇青雪第一反應就是這樣,隨後又想解釋付生其實已經甦醒過來,不過她對姜混蕭沒有好感,就懶得解釋。
姜混蕭又看向了蘇青雪手中的板夾好奇的問道:「那你手中拿著一個板夾是幹什麼的?」其實這個時候他的第六感覺已經發揮了作用。
這個律師看著蘇青雪的臉色陰沉下來,急忙幫蘇青雪解釋道:「姜少,這是記錄病人病情的用的,咱們還是辦正事吧。」
聽到律師這般解釋,姜混蕭眼中的好奇直接消失不見,同時第六感在這一刻也被他自動屏蔽掉了。
蘇青雪聽了這個律師的話將錯就錯,也沒有給他解釋,直接走到桌前,把板件放到桌子上。
這才扭頭看著這個律師說道,去銀行都需要帶什麼文件。
律師看著蘇青雪不耐煩的樣子,直接賠笑解釋起來:「你與付先生雙方的身份證、委託書,銀行卡,房屋轉讓合同等等。」
「房屋轉讓合同,我們這有,你不需要準備。」
「這房屋轉讓合同裡面,你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一一給您解釋,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把您的律師叫過來,讓他幫你解釋。」
蘇青雪聽後,想了一下說道:「行,那你稍等。」
蘇青雪還真想起了王青松,這才拿起桌上的金卡名片,撥通了王青松的電話。
律師離的有點遠,只能看到是一張金卡名片,姜混蕭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那律師真會裝逼,竟然用鍍金名片,真俗氣。
可是這律師心中已經生起軒然大波。
律師界有不成文的規定製作的名片等級劃分。律師等級分為一級律師、二級律師、三級律師、四級律師和律師助理,其中一級律師為正高級,二級律師為副高級,三級律師為中級,四級律師和律師助理為初級職稱,一級律師私下印製的名片是硬卡外加一個金邊,而四級律師與律師助理只能用紙片製作,區分四級律師與律師助理就是紙片顏色的不同。
一級律師之上,那就傳說的存在,他們不會再有更高的職稱,可他們有著一級律師無法企及的名氣,而這樣的律師才有資格使用金卡名片。
此人的名片就是紙質的,而傳說中的金卡名片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然而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此刻腦子裡面在快速的盤旋著,他們這一方定製的房屋轉讓合同裡面是不是有坑,還有這次交易之中會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因為他對這姜混蕭不太信任。
蘇青雪,掛完電話,看向這律師接著說道:「你們稍等下,我在給我們張院長打個電話。」
為何要給張院長打電話,那就是要人,幫助看護付生;這事兒張碧君親自交待過蘇青雪,要是她有什麼急事無法照顧付生的,就要給她匯報,她親自安排人來頂替蘇青雪的崗位。
律師一聽,心中一喜,急忙笑著說道:「好的,蘇女士,我們在外面等您和您的律師,暫時就不打擾您了。」
蘇青雪倒是沒有往深處想,禮貌性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這律師的話,接著就給張碧君打了過去。
這時就見律師急忙給姜混蕭使了個眼色,然而他哪裡知道,姜混蕭竟然向付生的床頭走了過去,他這時好奇,就想看看植物人到底是啥樣子,竟然還能側身睡覺,這跟電影裡面演的不一樣啊。
律師急忙向前一步,拉住了姜混蕭,這個時候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嘀咕一句,蘇青雪正在給張碧君匯報這邊事情,自然沒有注意律師的小動作。
姜混蕭聽到,眼神不由一愣,隨之與這律師向外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姜混蕭看著守在門口的兩個青年吩咐道:「給我盯好了那個秘書,絕對不能讓他進去,其他人都可以進去。我跟王律師去拉泡屎,要是裡面的人找我,就趕快給我打電話,明白不?」
「明白,蕭哥,你去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