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詳毋略,寧近毋遠;寧久毋高,寧絀毋巧——朱熹十六字箴言。
王青松接到蘇青雪的電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同時一眼認出張碧君。
張碧君的氣質沒有幾人能夠模仿,同樣張碧君也注意到王青松,瞳孔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縮。
雖然王青松看上去人畜無害,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張碧君瞬間明白對方認識自己,不但認識自己還把自己看了一個通透,自然這不是指身體方面的。然而他們兩個確實沒有任何交集,這是第一次見面。
蘇青雪看到王青松此時走了進來,直接說道:「王律你來啦。」
這一瞬間王青松與張碧君只是對視一眼,還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聽到蘇青雪的話急忙回道:「有什麼能夠為您效勞的?」
蘇青雪不由把事情說了一番,此時付生四平八穩的躺在那裡,如同睡著般無人在意。
王青松聽後,沒有任何輕視,直接說道:「這件事我會一直跟進直到交易結束,還請蘇小姐放心。」
「身份證、銀行卡、委託書、公證書您準備好就行,其它資料我來提供。」
「對了,不知蘇女士,這套房子您要賣出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蘇青雪聽了,臉色一變,鬱悶的說道:「兩千萬。」
她以前是對房市不關心,自從付生委託給她之後,她就刻意的搜了一下,這才發現房價比之四年前,翻了不止兩倍,有的地方甚至翻了十倍都不止,這就是付生幾乎是要原價出售,造成蘇青雪鬱悶的原因。
王青松聽之,眼中露出自信的笑說道:「放心蘇小姐,兩千萬,可以成交,對方的卡還在你的手中吧?」
蘇青雪聽之,眼睛一亮,點點頭,急忙說道:「真的兩千萬可以成交?」
王青松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自信:「放心,請蘇女士相信我的職業水平。」
整個過程張碧君看得清楚,王青松雲淡風輕,好似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這時感覺王青松長得實在太帥了,內心不由生起一絲漣漪,要是這樣的男人是自己的多好。此種想法一出,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她對付生不敢抱有任何的幻想,對王青松還是敢試探一二的。
雖然王青松在她的心中是一個危險的人物,同樣有一股深深的吸引力在不斷的吸引著她,如同那飛蛾撲火。
王青松看著蘇青雪拿出姜混蕭給她的那兩張銀行卡讓自己看了一眼又放到包里,看了下手錶接著說道:「蘇女士,看您還有什麼需要安排的沒有,若是沒有其它事宜,咱們現在出發,一個時辰應該能完成所有的手續交易。」
蘇青雪不由看向了張碧君,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不過看著張碧君平易近人的笑容,瞬間平靜了下來問道:「張院長,我現在能不能就跟王律出去,幫付先生把委託的事情辦了?」
張碧君不由一笑說道:「去吧,這裡的事兒我來安排。」
說完張碧君看向了王律接著看似開玩笑的說道:「王律,我們家小雪心思純真,你可要多擔當一些,別騙了我們家姑娘。」
王律不由再次看了一眼張碧君,該有的禮貌與微笑還是有的,直接回上一句:「請張院長放心,就算不是我出面也沒有敢騙張女士的,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哈哈。」
聽著王青松的大笑,張碧君跟著也開懷的笑了起來,隨後送他們出門,只見姜混蕭與他的律師恭維的在門外一旁站著,此刻臉上直接露出了笑容。
王青松,看向他們,一副正經的律師模樣,不苟言笑說道:「走吧,咱們先去ZJ銀行,幫付先生的抵押證書取出,才能進行後續的交易不是嗎。」
姜混蕭身邊的律師不由說道:「對對,咱們這就過去辦手續。」
只見他們一群人離開了,張碧君不由鬆了口氣,王青松告知她的話有提醒也有警告,前半句提醒的就是我王青松的身份沒有蘇青雪的身份主貴;後半句就是警告不要生出什麼不切實際的小心思,你犯的事兒我已經掌握了。
張碧君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所以現在的她,才鬆了口氣,剛才的表演壓力實在太大了。
這一刻她感覺面對付生反而輕鬆了許多,走到付生跟前,不管他是真睡還是假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那蔥白的玉手開始給付生捏起了肩膀。
付生想著:「這般待遇也是我付生能夠享受的?」
不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時睜開眼睛,看著張碧君詫異的目光,笑著說道:「張院長,不必如此,坐下休息會兒吧。」
「若是你真閒的無聊,可以給我講講你認識的人和事兒,只當聽故事了,之前我不是也給你講過一個故事?」同時付生鬆開了她的手腕,手感很好。
張碧君聽到付生後面的話,品味一下就明白了過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豫,抬頭看向門口,門是她親手合攏的。
深吸口氣,這才小聲的講述起來。
她講述的不是兒女情長,也不是家長里短這些身邊的人和事兒,張碧君清楚那些都不是付生想要聽的,她講的是一張以她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的網,一張由她親自織成的大網。
她就是這張網裡面的王者花皮毒蛛。
付生聽得是心驚膽顫,也就表面看上去還算冷靜,背後已經覆著一層冷汗。
這樣的事兒,他也就聽,讓他去干,絕對沒有這個魄力,也沒有這個資本;這真是一步一步的向深淵裡面探尋著,沒有回頭路。
講完之後的張碧君,整個人明顯輕鬆了起來,此刻看向付生說道:「付先生,你能否把王律介紹給我?」
付生聞聽,內心一驚,表面做思考狀,實際腦海裡面在不斷思考與分析著現在張碧君的情況有沒有脫身的可能。
有,那就是主動自首,可獲得一個心安理得,和短暫的關押,然而她不是這樣的人;是否能夠想一個辦法讓她脫身,也有,就是再增加一次犯罪的成本,這些明顯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之所以想用王青松,就是想要在最為危險的時候給她開罪。現在的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但是還沒有到最嚴重的地步,真要涉及到她的時候,畢竟她自身還有兩層光環作為護盾,這兩層護盾其一、就是她的職務,撤掉她的職務就能減輕一層罪責;其二、能走到這個職務上必備的一個條件效忠國家的身份,把這一層身份給開除就能再抵消一層罪責;也就是撤掉這兩個光環就能減輕她很多的罪行,不至於被判死刑。
若是她非要替後面的人頂罪的話,那就另說了,分析完這些付生不由嘆了口氣,顯然自己給她講的故事是聽明白了,可惜就是做不到啊。
這時他認真的看向張碧君,淡然的說道:「等蘇主任回來,我讓她幫你引薦下,畢竟王律是蘇主任找來的人。」
「蜘蛛永遠是只蜘蛛,它有很多的天敵,尤其是躲藏在陰暗環境中的蟾蜍,還有寄生在它外殼上的寄生蜂卵。」
「若是這蜘蛛能夠把它的網編織成一張鋼網那麼鳥兒就無法輕易破壞它的蛛網。若是能夠讓自身的外殼堅硬無比寄生蜂的卵就無法進入蜘蛛體內。若是它不動,蜥蜴就無法利用舌頭捕捉的它。」
「同樣就算是打造成鋼網也會輕易被利刃撕碎;就算如同烏龜堅硬的殼上也會寄生上藤壺;就算他一動不動也會被其它生物發現。」
「任何事物都有天敵,同樣也是相生相剋的,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路,現在的我是真的有點困了,張院長自便。」
付生說到這裡,躺在床上真的是睡了過去,王青松的來歷,蘇青雪的身份,張碧君的關係網,神秘女人的出現以及那神奇的一針,這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想了無數種可能,讓他的精神也緊繃了幾天,實在是太累了。
蘇青雪跟王律還有姜混蕭以及姜混蕭的律師,從康復中心出來之後,全部坐在了王青松的專車裡面。
這樣的車蘇青雪沒有坐過,滿臉的好奇;姜混蕭的律師也沒有做過,卻不敢表現出來,要不顯得太沒面兒。
王青松親自給蘇青雪沏了杯茶,拿起電話直接聯繫了幾人。
聽得姜混蕭一愣一愣的。
當他們到了ZJ銀行付生所辦理的抵押銀行的分行,直接有人迎接,帶領著他們直接走進一個辦公室裡面,根本沒有掛號,預約這麼一說,也沒有提前還貸需要申請,等到接收到通知當日,才能還貸的流程,這樣前前後後下來至少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
用時不到一刻鐘所有手續辦理結束,產權證件直接到手。
接著他們又前往ZR銀行總行,同樣有人迎接,不到十分鐘,付生的卡已經升級到最高之列。
隨後是ZL銀行總行,讓姜混蕭親自把他卡裡面的錢打入到了付生的卡裡面。
手續之快讓姜混蕭的律師長了見識。
接著他們沒有直接去房管局辦理交接手續,而是返回了ZR銀行總行,通過付生的帳戶向藍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對公帳戶裡面轉入一筆500萬的欠款,同時拿到了交易記錄清單與回執單。
這些手續全部辦完王青松他們一同上了商務車,此刻他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向姜混蕭說道:「姜先生你還差八百萬,咱們現在去房管局是做抵押貸款,後續你對接銀行還款。還是說你把八百萬打過來,咱們到房管局直接把手續辦齊,你房產證到手後接著就可以出售,就算不出售,這房子可是整個都在你的名下,你可是這房子的真正主人。」
「如你這般少年,就成為數千萬房子真正主人的,整個上都也沒有幾個。」
「擁有千萬身價和數千萬身價還是有區別的,姜少你說對嗎?」
「當你談生意的時候,把房產證向那一放,上面只有你的名字,下面寫著成交價四千萬,別人會怎麼看您?」
「而我們不過是只多要了八百萬,咱們雙方也不用再簽任何的合同,這樣的買賣絕對划算。」
姜混蕭聽了一愣,不由看向自己身邊的律師問道:「行嗎,那多出的三千萬不交犯法嗎?」
此刻這律師才明白了在上車的經歷,他們兩個躲在廁所裡面所討論的一切措施沒有一條有用的,這律師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現在他終於派上了用場,直接給姜混蕭解釋道:「是的,可以,咱們只需把四千萬的稅交上就行,那三千萬不用轉。只要辦完最後一套手續房子就是您的,到時他想返回,要剩下的三千萬也是不行的,空口無憑。」
然而這律師的心裡也在說著:「讓你裝大尾巴狼,人家只是把轉讓合同列印出來,讓你簽字按手印,你就敢幹,也不看清楚人家合同裡面寫的一千萬是押金還是全款。」
「要是全款還好,要是押金,人家想要坑你多少就是多少,你返回這一千萬絕對打水漂,你拿人家一個200萬的欠條有啥用,就算人家還給你200萬,你不是照樣虧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