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盤龍山往事

  1

  烏城呢是個好地方，西北五省里發展的較好的了，前兩年還因經濟發展的較快，被中央點名表揚過了。雖說是西北邊陲，但地處五省交界，本應戈壁沙漠鳥不拉屎的，但讓像老黃皮，夏四爺，瀚隆的老九是活活的把一塊貧困已久的地界給盤活了，那感覺那氣派全部比北上廣深差，不過老城區那邊就不行了，以三水河為界，以東為新城，以西那是老城。天一黑，新城的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與老城的安靜祥和形成鮮明對比。當地人都說呀，站在三水河眺望，往東是浦東，往西是中東。那挺拔著身軀的建築，就是翰龍大廈了，老九被趕走了，現在連霓虹燈都沒了點生機，大門緊閉全沒了當日的風光。

  順著三水河向南走，二十里有座城子，有多大呢？老聽人說，我也沒具體去過，也就五六個鎮子的管轄區域。再往南走二十里，則是拉烏鎮，這可是最西邊的小鎮子了。南邊是座大山，叫什麼盤龍山，小時候啊常聽老人們講，這座山從空中鳥瞰像一條蛟龍盤臥，說什麼是當地的守護山靈，500年前與惡魔交惡，為拯黎民於水火，不惜犧牲自己，而將惡魔封印，人們為紀念他起名盤龍山。綿延數百里，半山腰有一寺廟與青雲相接，雨後霧起遙遙相望可見與天相鄰，與日月為伴遂起名-問天寺。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乘龍御天問佛陀，人間疾苦可見過，敢叫佛仙睜眼看，為何渡魔不渡我。

  當然了，這也是由於烏城的事情太多了，有太多的不平事，也不知是後世的那個酒鬼的醉後胡話，不提也罷，山下便是拉烏鎮，名字的由來，我不清楚，給我講故事的老人我也再沒見過，說了這麼大一圈也是為了說這個地方-四十里城。

  2

  四十里城，臥虎藏龍。要說這龍是這是盤龍山，也不夠準確。虎呢，可有不少大大小小數以十計，但最牛的當屬四十里城臥雙虎了。這事是城裡人都知道的，老黃皮，夏四爺倆人是英雄相惜，鬥了快40年，沒有個勝負，這事在夏四爺三年前退休而告一段落，倆人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要說把那二位爺叫到一起，不吃不喝，促膝長談，我想得餓死他們也未必講得清楚，箇中情況也就我知道個大概。

  南邊有個鎮子叫拉烏鎮，那裡就像紐交所，有名的地下城，正兒八百的有錢就是爺，什麼人口買賣，毒品交易，殺人放火，賭場淫色，五毒俱全，這每天要不死個把人那都是太平盛世，需要放鞭炮吃餃子的，當然啊，這也是撈金的好去處，有腦子有本事掙個盆滿缽滿也大有人在，不管你合不合法，只要你合這的規矩足矣。

  說到這拉烏鎮，不得不說當地有名的民諺。這麼說的：進得拉烏鎮，生死不由人，心黑手又狠，博他個萬年，人上人。凡事啊，有利就有弊，相輔相成的，你過得了錦衣玉食，那就得捨得命去，這裡的人們常說：打工，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3

  都說窮鄉僻壤出刁民，四十里城，拉烏鎮，可說是刁民窩了，那盤龍山別的優勢沒有！唯一的一條公路修的是十分的講究，盤山而上，兩側山體陡峭，鬱鬱蔥蔥，說上面有什麼商機吧，除了問天寺的老和尚種下的百畝果樹，別的好像也沒什麼了，但每日都會有十來輛貨車進進出出的，進山的路口，有不知名的人員看守，見有人來也不盤查，動手便砸，後來頒布了禁山令，盤龍山也就成了原始山林。惹得後來再無遊人前來，之後問天寺的香火也不太旺盛了，旁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道是政府禁山後未開發的原始森林，不便人員進出吧。

  山下護林站的劉有德，是拉烏鎮本地人，一輩子沒有走出去過，在護林站幹了半輩子，總算是混了個站長出來，為人耿直認死理兒「那山是國家的，林子也是國家的，不是你哪個人的啊，更不是說你說占就占的」為這事啊，他的倔脾氣就起來了，硬生生把人遞過來的2萬塊錢給砸在了對方臉上，好在對方脾氣好話也不多，彎腰撿起錢，微笑著走了，這讓劉有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你要是真發起狠啊，我給你一鐵鍬，你還我一棒子啊，咱大家有來有往的也都好說了，你這不坑不響的，倒有點我做錯了事一樣，劉有德的媳婦上前拉住了，他一個勁兒的數了劉有德：「你說你，不要就不要吧，你砸人臉上幹嘛呀？」

  「咋啦？他還牛哄哄的，那山是政府的，我還能給賣了？」劉有德扛起鐵鍬進了屋後的那半畝自留地，這會兒他越想越感覺哪兒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他放下鐵鍬回到院子裡，先看了看家裡的大鐵門，晃了晃還算結實，也就放心了，回到了屋內翻箱倒櫃了起來。

  有德媳婦兒解下圍裙問：「找啥呀？」話音剛落呀，劉有德從床下地磚里抽出了那把雙管獵槍，這讓有德媳婦兒心頭一震，她仿佛不知道有什麼好像要發生了問：「這是要幹啥呀？還至於拿它？」

  「你太不了解盤龍山了，那位可不是什麼善茬子，你趕快收拾東西啊，去你娘家待上幾天」劉有德說著從衣櫃裡啊，幫媳婦拿出幾件衣服和生活用品塞進皮箱內。

  有德媳婦兒執拗的說：「不行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別再鬧出什麼事兒來」

  「放心吧，天塌不了，你還不了解我？出不了事兒，你家就回去呆上幾天」劉有德說著笑道：「可不是趕你走啊，別在我丈人爹那兒啊數落我」這句話引得有德媳婦兒撲哧一笑，氣氛稍有緩和，飯後劉有德將媳婦送下山，目送離開，便回到了房子內，等候著即將發生的暴風雨。

  4

  暴風雨仿佛沒有如期而至，大山深處的護林站卻靜得出奇，仿佛星星都在發出滋滋的聲音，和著蛐蛐叫，便更加清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