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晚餐結束以後，大家各回各家。
周以橙和程北也回到了久違的後院柴房。
家裡已經幫他們收拾乾淨了。
角落裡的那一堆稻草也被他們清了出去。
當初周以橙一直讓程北睡在這堆稻草上面，每天晚上拿出來，每天早上收回去，家裡沒一個人發現。
這麼久沒回來，那堆稻草恐怕積了一層厚厚的灰，所以他們也不會問，就直接丟了。
以前程北不懂，一直被周以橙糊弄。
現在怎麼會不懂之前是什麼情況。
周以橙看著僅剩的一張床，似乎在思考什麼。
程北有些緊張，看了她一眼，立馬道。
「媳婦，我去外面割稻草回來。」
「現在這個季節，哪裡還有稻草。」周以橙看向他。
「那我就把被子鋪地下睡，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程北好了之後，仍然記得那些男人教他的話，媳婦不願意跟他睡在一起，他是不能強迫的。
「我放什麼心？」周以橙以前就想等他好了以後，讓他好好伺候她呢。
這段日子，她也習慣跟現在的他相處了。
他還想客套？
「我——」程北一時語塞，著急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有一張床。」
「一張床怎麼了，沒一起睡過？」周以橙都不想把話說太明顯了，這樣顯得她十分流氓。
「還是你不想？」
「我想。」程北連忙道。
洗過澡以後。
兩人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第一次有了新婚夫妻的羞澀感。
之前在醫院，兩人獨處的時間很少。
現在陡然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周以橙話有很多想問，有很多話想說。
「程北。」她偏過頭去看他。
「你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啊？」
她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程北還沒回答，周以橙就又問。
「現在的你，是覺得我好看，還是沈玉嬌好看啊？」
程北也偏過頭看她。
「你好看。」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周以橙嘟囔著背過身去。
以前無論什麼時候她問這個話題，程北都是堅定且激動地說「媳婦好看！」
現在的他好冷靜。
程北心頭一緊，下意識就上前一步摟住了她。
他把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聲音低沉認真。
「媳婦，你不用跟任何人比，你剛剛問我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想問我現在有沒有以前那樣愛你？」
「我愛你媳婦，以前的我可能不懂什麼是愛，但是我就想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現在我能切實理解而且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每天能看著你，我都好滿足。」
「現在，我也知道你當初嫁給我是很不情願的，在醫院的時候，你教我尊重兩個字怎麼寫，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想尊重你，尊重你的一切感受。」程北又何嘗不是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現在他什麼都懂了，自然也知道新婚夜的那個夜晚，以前的周以橙自殺了，現在的媳婦過來了。
第二天，真正的媳婦也是極其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儘管後來他們朝夕相處，媳婦好像愛上他了，願意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可他心裡還是很愧對周以橙。
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熱烈又直白。
而且媳婦那樣美好，現在的他還有些自卑。
周以橙轉過來一把抱住他，這種久違又新鮮的感覺，讓她心臟亂跳個不停。
「看著我你就滿足了嗎？」
程北突然抱了她一個滿懷，周以橙身上好香好軟。
他想起以前做過的事，身體一下就僵硬了。
「程北，我教過你親我，你還記不記得。」周以橙悶在他懷裡問。
程北沒回答，直接用行動表示。
他低下頭去，吻住她的唇。
從前的他，總是很急，每次都弄得周以橙嘴唇紅腫。
現在他好溫柔，一點一點吻她。
周以橙只感覺還沒開始正題，就已經情迷意亂了。
程北還傻著的時候，理論知識就已經學得非常到位。
現在人好了，直接就融會貫通了。
「媳婦，可以嗎？」程北一邊吻她一邊問。
「可以，程北，我想要你。」周以橙氣息不穩地回應。
她本以為，程北會像吻她時一樣溫柔。
哪知道溫柔只是前戲，他這會兒猛得跟只獅子一樣。
周以橙只感覺腰都要斷了。
翌日醒來，她幽怨地瞪著他。
「表里不一。」
程北摸著她的頭髮，又親了上去。
「不要了，今天還有好多事。」周以橙嚇一跳。
程北看著她這般模樣，低笑著將她擁入懷裡。
「我知道，我給你按按。」
周以橙趴在床上。
程北跪在她身體兩側，一點一點給她按著腰。
周以橙腰很細，盈盈一握。
她舒服得哼哼唧唧。
程北眸光晦暗，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周以橙只感覺她腰上的手掌越來越熱。
她一轉過來，就看見程北不對勁的樣子。
周以橙直咽喉嚨。
若是以前，程北早就貼了上來，嘴裡叫著「媳婦難受」。
現在的程北只是看著她，自己動手。
這一幕太有衝擊力了。
周以橙喉嚨都發緊。
最後她上前幫了他一把。
程北一抖，按住她的腦袋，就交換了一個熱烈的深吻。
有好幾個月不在梨子溝，家裡有很多事要做。
過了好幾天，周以橙才正式去報導，重返崗位。
每個人看見她都向她道喜。
「周橙子，總覺得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萬紅看了她好幾眼，實在忍不住，乾脆一個勁盯著她看。
佟彤也是，拉著她的手直瞧。
「程北現在還跟以前對你一樣好吧。」
「好是好，不過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周以橙實話實說。
以前程北幹什麼都特別直接，現在的程北，有了自己的思維，有時候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之前她還幻想過，恢復正常以後的程北，會是什麼樣的。
像程東那樣沉穩？又或者是像程南那樣足智多謀？
但程北好像哪個都不像。
他不說話的時候，安安靜靜，她看過去的時候，他會看著她笑。
他說話的時候，不疾不徐，對誰都一個樣，沒有不好，也沒有很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以前大家都覺得程北親切可愛，現在他跟誰都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
人人都說程北好，但也會有人說程北不像以前那般貼心了。
在床上的時候，他像個溫柔野獸，會認真詢問她的感受，也會猛烈撞擊。
周以橙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