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橙聽到哭聲之後，立馬轉了過來。
「周橙子！」許霜奔跑著上前一把抱住她，再也沒忍住嚎啕大哭。
程靈人都傻了，程北拉了拉她的胳膊，把空間留給了兩個女人。
「告白失敗了？」周以橙拍了拍她的肩膀。
「君言哥說，他現在完全沒有戀愛結婚的想法，他以後是要從政的，我跟著他會吃苦，嗚嗚嗚。」許霜哭得十分傷心。
「他居然還說，他心裡沒我，我還跟著他吃苦，這話說得，我就跟個傻子一樣。」
周以橙一愣，她真沒想到，李君言會說得這麼直白，她寬慰道。
「不要緊啊，你以後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了嘛，梨子溝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你大可以挑一個好的。」
「要是能挑到我早就結婚了！」許霜跟她分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她又氣又難受。
「總會找到的，你看我跟程北，當初大家都怎麼說的，現在我們不也很好嗎。」周以橙道。
「程北那是滄海遺珠。」許霜撇嘴。
「哪能人人都像他們一樣。」
「梨子溝找不到好男人，那就去梨子溝外面找。」周以橙繼續安慰。
「可是我成績那麼差，你們都能考出去，我考都考不出去。」許霜這麼一想，心裡更難受了。
要是以後大家都走了，就她一個人還待在梨子溝，那還有什麼意思。
「考不上大學，還有大專，中專。」周以橙記得，在七八十年代，中專也是很吃香的。
「嗯！」許霜決定奮發圖強，不管考什麼，她都要考出去！
「集合了集合了！」山林里傳來習定山的回聲。
周以橙和許霜立馬朝那邊走去。
另一邊。
程北帶著程靈走後，程靈說還想去看那幾隻梅花鹿。
兩人就一起朝山林更深處去了。
「在那裡！」程靈小手一指，立馬就甩開程北的手往那邊跑。
突然，「嘭」地一聲。
剛剛看向程靈的梅花鹿倒在地上。
程靈目光一下呆滯，隨行的幾隻梅花鹿頓時嗚咽著四下逃散。
程北擰眉，迅速跑上前去。
程靈也快速跟在身後。
聽到腳步聲，幾個打獵的人紛紛抬頭。
「喲，程北呀！」為首的男人長得很壯很結實，他半蹲在地上，一邊處理已經倒地的梅花鹿，一邊笑著看向程北。
其他幾人也饒有興趣地盯著他。
「你還記得我不？你們隔壁村的肖二牛。」肖二牛站起身。
程北把程靈攔在身後，他低聲道。
「程靈，你先走。」
程靈眨了眨眼，見狀不對，轉身就跑。
「看來，是記得我了。」肖二牛走到他面前，個子比程北還高一個頭，他蔑視道。
「怎麼，要找我報仇啊。」
程北盯著他。
當年他在梨子溝後山玩耍時，就是這個人，把他推下了石坡，導致他摔壞了腦子！
他們跑得一乾二淨，人人都以為他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
「聽說，你好了啊，你那個媳婦很能耐啊。」肖二牛微眯雙眸。
「周以橙是吧，這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你小子好福氣啊，你說，你是不是得感謝我，否則怎麼會得了個這麼好的媳婦兒。」
肖二牛越想就越是心癢。
「不如，你把你媳婦兒借我玩兒兩天吧。」
他話音一落，其他人頓時一陣嬉笑。
肖二牛還沒笑出聲，額頭就抵了一桿獵槍，他渾身一窒，不敢相信小時候被他一個勁欺負的程北，如今居然有了反抗的勇氣。
他「哈哈」大笑。
其餘人一愣，也是紛紛大笑，誰都不相信他會開槍。
「程北，你今天要是開這個槍了，我還說一句你有種！」肖二牛挑釁地看著他。
程北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咔擦」一聲。
眾人這才慌了。
紛紛舉起獵槍對著他。
肖二牛更張狂了，他手指向程北。
「你他媽今天別想從這裡出去！十幾年前我他媽沒弄死你，今天弄死你也一樣！」
打小，肖二牛就煩程北，老爹老娘天天在他面前說梨子溝程北長得漂亮又聰明，還討人喜歡，不像他，成天陰沉沉，看著心裡就來氣。
他來了火氣，去梨子溝整了程北，他很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把他弄死呢？
「老大。」肖二牛身後幾人的聲音突然有了一絲慌張。
但他一抬眼，就被程北狠狠抵住額頭，根本不能動彈。
肖二牛用餘光去看。
一下瞥見程北身後來了十幾個人。
人人都舉起獵槍對著他們。
「肖二牛，滾！」程北的槍口狠狠在肖二牛的額頭上擊打了一下。
肖二牛咬牙切齒。
「媽的，你等著！」
「你也等著，當年那筆帳，我遲早跟你算。」程北面無表情道。
肖二牛看著程北此時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寒而慄，他招呼了一聲，同行的幾個人轉身就跑。
梨子溝眾人紛紛跑上前來。
周以橙一把衝到程北身邊。
「沒事吧！你跟那群人認識？」
剛剛兩人的低語誰也沒聽見，程北也不打算說。
這種仇，他得一個人報，不能把其他任何人拖下水。
尤其是媳婦。
他不能讓她擔心。
「不認識，他們打了梅花鹿，我們爭了幾句。」程北避重就輕道。
程靈哭著跑到了梅花鹿跟前，用手捂住它受傷的腹部。
似乎是感覺到這是信任的人，梅花鹿勉強睜開了眼睛。
「程靈，它還沒死，我們把它帶回去，看能不能救活。」李君言察看了一番道。
「好。」程靈抹了抹淚。
習定山立馬把梅花鹿背了起來。
「誒呀。」有人著急嘆氣。
「程北，你怎麼惹上了肖二牛了呀。」
「那是什麼人？」周以橙立馬問。
「你們還記得之前市里法院來做科普的時候，說到有一種報復社會的人格還是什麼的，肖二牛就是這種人！」那人話語裡都是擔憂。
「他從小就屠殺他們村的鵝，說就是聽它們叫了他心裡不高興，我還聽說，他欺辱過他們村的好幾個女人。」
「早知道，我就不來看梅花鹿了！」程靈感覺自己惹了很大的禍，哭得越發洶湧。
周以橙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關你的事。」
「是啊。」程北也道。
有些帳，的確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