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上其他,慌忙中不忘放輕腳步,往院子大門口跑去。
到達前院,看到大門還沒上鎖,我安下心。
還沒來得及呼上一口氣,眼角卻瞥到一抹白影。
轉頭看去。
女人,是個女人。
呼,嚇了我一跳。
這個女人長發飄飄,畫著裸妝,穿著白色連衣裙。
我覺得她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從長相來看,我一眼就知道她跟懦夫傑有血緣關係。
懦夫傑的姐姐?
他只有一個姐姐,也只能是姐姐了。
誰說的。
他媽生他時五十多歲,現在都三十多歲了。
按這個道理,那眼前這個人,是懦夫傑他奶?!
哪有二十多歲的奶奶,是吧。
我都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震驚了。
眼前這女人,只能是懦夫傑他姐,我確定了。
嗯,懦夫傑他姐從房間裡頭出來了。
不對勁,我是跑出來的,懦夫傑他姐剛還在屋子裡頭,怎麼可能比我先到院子。
「你是?」我忍不住問了出來。
「啊.....」她顯然比我更緊張,「我...是阿傑....他姐。」
我呵呵笑了,呼出一口長氣,果然是懦夫傑他姐。
「這麼晚你還不睡嗎?」我走上前。
「嗯!」她嗯一聲,神情詭異,驚慌跑開。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把她的手臂抓住。
結果我動作還是慢了,沒抓住她,卻是把她給抓傷了。
這時候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女人基本上都討厭男人留指甲。
「對不住,你沒事吧?」我問了句。
她搖搖頭,不說話,打開房子的大門跑了進去。
她是害怕我?躲避我?
等等。
難道...我背後有什麼東西?
怕毛,老子跟你拼了。
我做好了思想準備,猛地轉頭看向後方。
空蕩蕩。
又是自己嚇自己。
我背後啥也沒有。
不對!
我為什麼要說背後啥也沒有。
人又怎麼能看到自己背後呢。
當你轉身的時候,後背又對著其他地方了。
這時我才發現,最黑暗的地方一直與自己同在。
那可怕的東西就一直跟隨在我後背,朝夕相處。
只要它速度比我快,我就永遠看不到它的真面目。
對著鏡子,又或者在燈下,我能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個三維世界在二維世界裡頭的一個投影。
我不再胡思亂想,隨即走出院子,鎖上了門。
喝酒的時候,懦夫傑也有給我留了房間,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敢住進去的了。
農村的地方還很落後,很少外來者,估計也沒有小旅館。
好在我知道鎮中心怎麼去,也不遠。
就是路上有點怕,既怕人也怕鬼。
前段時間聽人說,有個婦女戴著項鍊來這裡探親,結果在路上,被後頭騎摩托車的歹徒追上來給拔走了。
又聽人說,從省城回來的哪個婦女被開摩托車的「搭客佬」,搭她到荒山野嶺,三下五除二打了氣。
最慘的是,這省城回來的婦女傷心絕望,走在路上,還被後頭騎摩托車的人追上,硬生生把她的耳環給拔了下來,揚長而去.....
我要是被黑暗盯上,那也無計可施!
我暗自祈禱著,所幸一路平安無事。
.........
走了二十來分鐘,我終於去到了鎮上。
找了間十塊錢一晚的賓館。
房東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看到我就笑得合不攏嘴,跟我說這裡靠近車站,出入方便。
等我住進去,才知道真的是方便。
房間只有十來平方米,擺一張床就已是耗盡所能。
從床上下來,往前踏一步就是衛生間。
半夜哪怕是夢遊時竄稀都不怕拉褲襠裡頭。
好心的房東阿姨還給我講了睡前鬼故事,說是衛生間的玻璃窗在一次雨夜的時候成了精,長了翅膀飛走了。
年久失修的水龍頭鏽跡斑斑,無論怎麼擰,仍然無法阻止它往外滴水。
點點滴滴,擾人心神。
我找房東,房東往我手裡頭塞了兩團棉花。
夜已深,我想著將就下就算了。
沒想到房東壓根不是人。
等我好不容易睡著時來敲我的門,問我要不要特殊服務。
我正準備問她什麼是特殊服務,她已經把褲子給脫下來了,還一個勁要往我床上鑽。
我一腳直接把她踢到車站的候車廳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