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照是通過釘子懸掛起來的。
我拿著相框的尾部,輕輕往上掀開。
往裡頭一看,只有白色的牆面,並無其他異常。
「沒有,什麼也沒有。」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趕忙把相框放下。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也不怕再去柔若的房間。
如果是晚上,我還是害怕的,畢竟昨晚看到她那詭異的姿勢。
脖子歪斜,頭耷拉在肩上,右邊手腳搭在一起,似乎擰作一團。
但這是白天,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到了她的門口,我敲了敲門。
「誰?」柔若打開門,她換上了薄薄的吊帶衫。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我的喉頭燥熱不已。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都過去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關門了。」
「你別關!」我立即攔了下門。
柔若雙手叉腰,「你還有什麼事?」
咬了咬牙,我語氣堅定地說道:「你是不是經常丟失衣物,包括內衣內褲?」
柔若立馬瞪了我一下,「你給我放尊重點,要不是看在阿傑的份上,我早跟你翻臉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隨即解釋,看她的反應,又不像是有丟失衣物的樣子。
「那你是什麼意思。」柔若這句話像是在問我,但她的語氣絲毫沒有問的意思,反而是一種責怪。
看她這樣,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我準備關上門,跟她說聲打擾了的時候,猛地想起。
對了,昨晚她就是在房間裡頭蓋著被子的。
我明白了,肯定是她拿到衛生間洗澡換穿的衣服,被懦夫傑偷去了,所以才臨時用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你昨晚擺的怪異姿勢是什麼意思?」我冷不防問了柔若一句。
問完我就後悔了,我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昨晚我來你窗邊偷看你了。
沒有歌詞中說的浪漫,有的只有猥瑣。
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外,窗簾上你的影子多麼「可愛」。
「什麼怪異姿勢?你又怎麼知道我姿勢怪異的,你來偷看我?」柔若表現出對我的厭惡之色。
我急忙矢口否認,「我可沒偷看你,只是....只是隨便找個角落方便下而已....」
我本想說路過,可她房間是最邊上的,大門在前面,我路什麼過。
柔若聽到我說找角落方便,更加認定了我是個粗鄙的男人。
「我...昨晚是在練習瑜伽,瑜伽你知道吧,還說你從深圳回來的。」
她不耐煩地推著我出去,關上了門。
我明白了一件事。
這一家子,都藏有秘密。
門,就是他們里外不同的自己。
我再次敲響柔若的門。
柔若還是耐著性子給我開了門,她的脾氣還算好了。
「你煩不煩人,還有什麼事嗎。」
我嘆息,說道:「我告訴你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柔若面無表情看著我,她似乎早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懦夫傑的床底下有好多女性的衣物,如果不是偷了你們的,那便是偷了其她人的,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柔若抓住我的手臂,一把將我拉進她的房間。
事出突然,嚇我一跳。
她莫不是要輕薄我。
我這人極端保守,對清白看得十分重要。
若是輕薄我的話,我樂意至極。
可柔若只是一屁股坐到床上,隨後跟我解釋。
她說,懦夫傑有異裝癖,總是喜歡穿異性的衣服。
他的那些異性衣物,大多數都是她買給他的。
當然,也有一少部分是懦夫傑偷她的,屢教不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畢竟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興許是為了保護懦夫傑。
我又將懦夫傑他媽的詭異行為說了一遍。
柔若沉吟了會,才啟齒說,「她有精神病,時間到了就去吃藥。」
一切正如柔若說的這般,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還有許多疑問,但一時也想不起該問些什麼。
走出柔若的房門口,我本想去看看懦夫傑手臂上的抓痕,最後也放棄了。
反正,我明天就離開這個地方了不是嗎。
夜裡,我住進了懦夫傑的家。
午夜時分,一陣哭喪的歌聲把我吵醒。
「汝…兮…呀……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