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一地雞毛!!!
姊妹倆說話這會兒,她們的母親秦淮茹拎著菜籃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媽!您這是剛去買菜回來嗎?」小當滿臉歡喜地迎了上去,語氣中帶著幾分親昵。
「嗯!」秦淮茹見到小當已經回家,原本略顯沉重的臉色瞬間綻放出笑容,仿佛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而棒梗則一臉不悅地走到八仙桌旁坐下,原本打算拿起茶杯解解渴。
然而,他的目光卻突然被小當帶回來的東西所吸引——兩條肥碩的大鯉魚、兩瓶「太行」好酒,還有一網兜活蹦亂跳的大螃蟹。
他的眼睛頓時一亮,頓時來了主意。
原來,在這個春天,棒梗終於回到了城裡。
由於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又擔心被老婆家裡人瞧不起,他硬著頭皮從母親秦淮茹那裡接過了紅星廠的接班機會。
這樣一來,秦淮茹便失去了原本的工作。
無奈之下,她只能再次鼓起勇氣,厚著臉皮去求助於那個總是心軟的傻柱。
傻柱被秦淮茹磨得沒了辦法,只好再次為她奔波。
他找到了魯大川,一番懇求之下,魯大川終於鬆了口。
儘管他對秦淮茹並無好感,但看在甘凝的面子上,他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老何啊,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應的。不過正式工是不可能了,只能給她在食堂安排個臨時工,打打雜吧!」
傻柱一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在他看來,魯大川能答應就已經很不錯了,臨時工就臨時工吧。
畢竟食堂是他的「一畝三分地」,只要有他在,秦姐就不會受到虧待。
就這麼著,棒梗順利接過了秦淮茹的班,成為了紅星廠的一級工人,薪資微薄,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到四十塊錢。
與此同時,秦淮茹也進了後勤廠食堂,以臨時工的身份開始了她的工作,每個月的薪水僅僅才二十來塊左右。
不過,她有傻柱照顧,廚房裡的剩菜剩飯,做的饅頭啥的每天都可以往家帶一些。
加上閨女小當每個月往家裡交一部分工資,她們老賈家的日子竟然慢慢好了起來。
那究竟為何這母子二人一大早的就鬧起了彆扭呢?
問題的癥結其實就落在棒梗的身上。
這不,眼瞅著中秋節就要到了嘛!在京城這塊地界上,人們都講究個禮尚往來,中秋節前給親朋好友備上禮物,那可是必不可少的傳統禮節。
老賈家親戚不多,也就秦淮茹的娘家,還有棒梗的岳父家需要走動走動。
賈家人精打細算,捨不得掏腰包買禮物,就盼著廠里能發點福利,好拿這些去應付親戚們。
怎知道剛去廠子裡上班的棒梗,與在後勤部門辛苦打雜的秦淮茹,所分得的節日物資竟是少得可憐。
娘倆合計起來的福利,也不過是四斤月餅、一條魚以及二斤肉。
這點福利品,若只是他們自個享用,道是綽綽有餘,但若要拿去送禮,那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棒梗這小子,打小就自私自利。
自從他接替了家裡的工作後,他的工資便一分未往家裡拿,全數用於討好自己的老婆以及他的老丈人一家。
原本打算趁著過節,好好表現一番,過節去討好老丈人,可眼下這點東西,感覺實在是拿不出手。
棒梗心裡盤算著,竟打算將這些物資全部占為己有,都拿去送給老丈人家。
秦淮茹當然不會輕易點頭答應,她一直以來都對棒梗的老丈人一家心存芥蒂,對這個兒媳婦也是滿心的不悅。
兒媳婦楊小彤的父母皆是學識淵博的大學教師,而楊小彤自己也憑藉努力考上了大學,因此,他們從心底里看不起老賈家這樣的家庭背景。
起初,楊小彤的父母對棒梗與楊小彤的婚姻持堅決反對的態度,但無奈木已成舟,加上他們鞭長莫及,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最終只能勉強接受了這個現實。
後來,楊小彤順利考入大學,棒梗也回到了城裡。在這段時間裡,棒梗深知自己的婚姻岌岌可危,他沒有選擇坐以待斃,而是極盡所能地討好老丈人一家。
經過一番努力,棒梗的老丈人家終於勉強接納了他。
接納歸接納,但楊家人還是瞧不起老賈家。
這不中秋節,作為兒媳婦的楊小彤竟然都不來賈家過節,而是回了娘家。
秦淮茹是一肚子氣沒處撒,棒梗呢,還恬不知恥的要把家裡過節的東西都拿走,根本不管家裡人死活。
忍無可忍的秦淮茹終於爆發了,她聲音顫抖卻堅定地說道:「我告訴你,你休想!你要拿走什麼,就把你發的那些東西拿走,我發的,你一分一毫都休想拿走!」
棒梗也氣得滿臉通紅,他憤怒地喊道:「媽!您知道我找個大學生老婆有多不容易嗎?我老丈人家可都是知識分子,人家眼界高,什麼東西沒見過?這過節了,你讓我就拿這麼點東西去,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啊?我以後還怎麼在他們家抬頭做人?」
秦淮茹被氣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她的手指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憤怒地指向棒梗,聲音尖銳而顫抖:「你就只知道心疼你老婆,還有你老丈人一家,你娘你奶奶就完全不用管了,是嗎?」
「你給我滾!滾到你老丈人家去,從今往後,別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走就走,我還真就不回來啦!您可別後悔……」棒梗沒達到目的,他怎麼會捨得走?嘴裡只是說著,腳卻沒挪步。
此時,屋內的賈張氏聽到外面這娘倆的爭吵聲愈發激烈,只好硬著頭皮走出屋子,試圖為這對母子緩和氣氛。
「哎呦喂!我說你們娘倆,就少說幾句吧!這大過節的,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你們也不瞧瞧,咱們院子裡的鄰居們今天可都待在家裡呢,你們是想讓他們繼續看咱們家的笑話,是不是?」
棒梗一見來了靠山,連忙對賈張氏說道:「奶奶,您可算是來了!這事兒您得給我們評評理。我就是想著拿點東西去孝敬我老丈人,可我媽她非得跟我較真,您看她那摳門樣兒,還跟我急眼了!」
秦淮茹一聽這話,心中對兒子的失望如潮水般湧來,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棒梗,你這個沒心肝的東西,你的良心難道真的被狗叼走了?這才結婚幾年啊,有了老婆就把娘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棒梗被秦淮茹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嚇得縮起了腦袋,吭哧半天也沒敢吱聲。
賈張氏一看這架勢,心知不妙,這對母子怕是要鬧僵了。她連忙上前,把秦淮茹拉到一旁,好言好語地勸慰起來。秦淮茹發泄了一通,心裡的怨氣也消了大半,於是拿起菜籃子,出門買菜去了。
家裡這才算暫時平靜了下來,直到小當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這邊,娘仨正壓低聲音,細細地數落著棒梗的不是,小當在一旁聽著,漸漸地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心中對哥哥棒梗的不滿情緒,如同滾雪球一般,越積越多。
同樣身為家中的孩子,小當滿心疑惑與不平:為何我辛苦掙來的工資,幾乎都要如數上交家裡,而哥哥棒梗卻分文不交,甚至還堂而皇之地向家裡伸手要錢?
這時,棒梗一把抄起桌上的兩瓶好酒、一條肥美的鮮魚,還有一網兜活蹦亂跳的螃蟹,臉上堆滿了笑意,說道:「哎呀!瞧瞧妹妹你們廠的福利,可真是不錯啊!魚、酒、螃蟹一應俱全,這不正是送禮的好選擇嘛!媽,我就拿這些去送我丈人了,得嘞!」
秦淮茹、小當和槐花三人看著棒梗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簡直被他的無恥行徑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小當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憑什麼啊!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得來的福利,你憑什麼拿去送你老丈人?」
槐花也是心急如焚,她眼巴巴地看著那些讓她饞了許久的大螃蟹,就要被哥哥拿走,連忙附和道:「就是,這是我姐發的,不是你的東西,你憑什麼拿走?」
棒梗的臉色略顯尷尬,卻依然硬著頭皮說道:「分什麼你我?咱們不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現在哥哥我遇到困難了,你怎麼就捨不得伸出援手呢?我真是看透你了……」
小當被棒梗這番無理的話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哽咽著反駁道:「哥,你捫心自問,你為家裡做過什麼貢獻?工資不交,還整天吃家裡的用家裡的,我們是欠您是不是?」
棒梗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怒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好意思開口嗎?你自己捫心自問,我掙的那點工資能跟你比嗎?憑什麼你的工作就高人一等,比我的好那麼多?」
小當被棒梗這番話氣得直想笑,她冷哼一聲,反駁道:「憑什麼?我這工作可不是接的家裡的班,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你要是也想要這樣的好工作,那就自己去努力爭取啊,別在這裡眼紅嫉妒!」
「想當年,媽不在家的時候,你跑去上山下鄉,後來家裡讓你回來接班,你卻死活不肯回來。
奶奶又不想讓我接班,小姨實在沒辦法,只好厚著臉皮去求了何叔,這才給我找了份穩定的工作,家裡這才勉強能過得去。
現在你看到我好不容易有了份好工作,就開始眼紅了,您早幹嘛去了?」
提及此事,棒梗心裡也明白自己理虧,但眼下他似乎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蠻橫地狡辯道:「想當年,若非我毅然決然地去上山下鄉,咱們家裡哪能過上溫飽的日子?我可是為了這個家才去的,你們不念我的好也就罷了,如今卻這般對我……」
小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你說得倒是輕巧動聽,可後來你為什麼沒再回來呢?該不會是樂不思蜀,把家都忘了吧?」
棒梗被小當這一連串的尖銳話語懟得火冒三丈,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聲道:「你這是怎麼跟哥哥說話呢?你捫心自問,你何時尊重過我?有你這樣跟兄長說話的嗎?」
小當低垂著頭,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卑不亢的堅韌,緩緩回應道:「要想贏得他人的尊重,終究還是得靠自己的實際行動說話!」
棒梗一聽,頓時瞪圓了雙眼,怒氣沖沖地揚起手來,作勢欲打小當。
小當見狀,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往秦淮茹身後躲去,一邊躲還一邊驚慌失措地喊道:「媽!我哥他要打我!」
賈張氏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攔住了棒梗,嘴裡連聲勸阻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呦!這可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呀!」
秦淮茹也聞聲趕來,她臉色一沉,厲聲呵斥棒梗道:「棒梗!你這是要幹什麼?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棒梗眼見家中眾人無一肯站在他這一邊,情緒瞬間崩潰,大聲嚷嚷起來:「行,都算我的錯!你們一個個都看不慣我,那我走就是了,省得在這兒礙你們的眼……」言罷,他猛地一扭頭,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臨行前還不忘順手牽羊,將桌子上東西一把抓起帶走。
小當見狀,急得直跳腳,連忙向秦淮茹求救:「媽!您快瞧瞧我哥啊……」話音未落,就被秦淮茹厲聲打斷:「夠了!讓他拿去吧!媽回頭再給你補上!」
槐花發現她最愛的螃蟹竟然被拿走了,不由得小聲嘟囔起來:「我哥也太過分了吧,怎麼連一隻螃蟹都不給我們留呢?我可是好久沒吃這美味了,真是饞得不行……」
「你就知道吃吃吃!」秦淮茹聽著槐花的抱怨,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拍了一下槐花的後背,「沒了螃蟹,咱們這個節就不過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小當毫不留情地懟了她一句,語氣中帶著幾分倔強:「沒出息的那個人,明明是我哥!」
秦淮茹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哥要造反,你也想有樣學樣是不是?」
小當被秦淮茹這一敲,頓時老實了許多,她低下頭,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回了句:「我可沒有那個膽子,我就是心疼我那些發的福利品!」
…………
傻柱的家中,今日顯得格外寧靜,因為過節傻柱王秋菊夫婦都不去上班,一家三口難得齊聚一堂,開始著手準備起午飯來。
廚房裡,王秋菊忙碌的身影映襯著窗外灑進的陽光,她的嘴角不經意間向東廂房的方向輕輕一撇,眉頭微蹙,隨口說道:「瞧瞧,老賈家這大過節的,又在吵嚷些什麼呢?」
傻柱聞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耷拉著眼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漠然:「嗨,誰知道呢!反正不關咱們的事,就別去瞎操心了!」
這時,一旁正幫忙擇菜的何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插話道:「嘿,這事兒啊,我知道!」
王秋菊聞言,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狐疑地轉過頭,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不解:「哦?你知道?」
何秋點了點頭,臉上賤兮兮的笑著道:「昂,是這麼一回事……」
王秋菊聞言搖搖頭,心道:老賈家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反正她是一個也瞧不上。
此時,傻柱已經揭開了鍋蓋,他手裡端著一個盤子,動作嫻熟地從熱氣騰騰的鍋中撈出幾隻肥美的「勝芳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著一旁的何秋吩咐道:「嘿,兒賊,趕緊把這些蟹拿去給你秦姨她們嘗嘗鮮!」
何秋一聽,立刻應了一聲:「好嘞!這就去!」
王秋菊在一旁瞧著這一幕,雖然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卻也並未出聲反對,只是微微撇了撇嘴,算是默認了傻柱的決定。
等何秋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王秋菊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在了傻柱寬厚的後背上,力度之大,讓傻柱不由得向前踉蹌了一步。「嘿,你這是唱的哪一出?秦淮茹過節沒吃上螃蟹,你心裡頭就開始不落忍了?」
傻柱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顯露出不悅的神色,反駁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心疼她?我沒事心疼她幹嘛?」
王秋菊卻不依不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不心疼?那你咋一聽說她家沒螃蟹吃了,立馬就火急火燎地讓你兒子給人家送過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眼,連聲叫屈:「秦姐好歹也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平日裡後勤食堂有個啥風吹草動的,她不都是第一個向我匯報嗎?我關心關心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王秋菊見狀,眼神猛地一眯,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危險意味,緩緩說道:「何雨柱,我瞧你最近是長了不少能耐啊,是吧?」
傻柱一看到王秋菊這副略帶怒意的表情,心裡就不由得咯噔一下,恐懼感油然而生,這還真不是誇張的說法。
究其原因,主要是傻柱深知自己真要打起來,絕不是王秋菊的對手。雖說傻柱皮糙肉厚,輸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關鍵是太丟人了。
想當年,他在四合院裡可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如今卻連自家老婆都打不過,這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好漢不吃眼前虧,傻柱見狀,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神情,嘴裡連聲求饒:「哎呦喂,我的親媳婦!我哪敢在您面前放肆啊!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王秋菊滿意地道:「諒你也不敢!我警告你啊!上班期間你跟秦淮茹距離遠點,要是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哼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