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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本宮是,小姑姑

2024-08-09 13:29:32 作者: 兜小兜
  見沈惜年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他又道:「似乎,貴妃也有事情瞞著唐大人。」

  沈惜年抬眸,疑惑地看著陳淵起身,走在床前,俯身從被子下拿出一個包袱。

  陳淵背對著沈惜年,視線擋住打開的包袱。

  他又轉身,拿著一個絲絨小包,伸手遞給沈惜年。

  「今日發現的,還沒來得及給長公主。」

  沈惜年接過小包,從外面捏了捏,好像是空的,又拿在手裡打量。

  「這是……」

  「唐將軍交給貴妃的,我趁貴妃身邊婢女不注意,拿了空的包裹來。」

  沈惜年打開包裹的抽繩,探著眼神看進去。

  果然是空的。

  「這裡面原本裝了什麼?」

  她抬起頭,陳淵解釋。

  「似是一塊香料。」

  沈惜年將手指伸進包里,指甲從內側颳了一下,拿出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一點點淡粉色粉末。

  又抬手,放在鼻下。

  淡淡的香味。

  她從唐綰身上聞到過這種若有似無的味道。

  一種讓人空虛的味道。

  沈惜年撣落指甲里殘存的粉末。

  她不解。

  一塊香料而已,這麼神神秘秘,需要唐仞給她。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長公主認識嗎?」

  陳淵話落,看著沈惜年搖了搖頭,將絲絨小包收在袖口,又默默掏出腰間的腰牌。

  沈惜年自然是明白,唐府的暗衛,日日取了慕醉的血,偷偷摸摸送到宮裡來。

  「今晚唐大人一番忠心言辭,再送來宮裡的血,就不用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地走正門了,而且也是他們說的『鮫人血』。」

  只是,張妙錦撿到暗衛的抹額,唐綰為何會這麼緊張、不惜痛下殺手呢?

  是怕皇上知道她自己,借用人血,懷上皇嗣?

  今日消寒宴後,唐綰就不用害怕了,那這抹額,對她來說,是不是也就沒那麼要緊了。

  沈惜年摸著袖間,今晚陳淵又給她帶了關於唐綰新的東西。

  本就一團迷霧,現在更理不出來思路了。

  唐仞交給唐綰的香料,又是什麼呢?

  沈惜年晃晃腦袋,想不通。

  唐府像是一個無底洞,沈惜年探頭望去,只有漆黑一片。

  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淵盯著桌上的腰牌開口。

  「長公主,是需要我出宮嗎?」

  沈惜年點點頭,又想起什麼來,從袖中拿出剛才那個絲絨小包,遞給陳淵。

  「這個香料恐怕有異,你且出宮去查一查,這是什麼香料,從哪裡來的。」

  她環顧一圈,向陳淵要了筆墨,緩緩鋪開一張紙,寫下一串地址。

  隨後把紙捲成一小卷,交代陳淵明日找茂全,他知道如何掩人耳目地送陳淵出宮。


  「茂全會給你備好馬,紙上是國公府城外莊子的地址,如果宮門下鑰之前回不來,你就暫且去那裡一住。」

  陳淵聽著沈惜年的交代,抿著唇,靜靜聽著。

  安置妥當一切,沈惜年起身要走。

  手碰到門框,她腳步又停了下來。

  「以後你不只有阿娘,我也是你的親人,別再說不過生辰這種讓自己難受的話了。」

  陳淵看著她的背影。

  「親人?」

  沈惜年沒有回身,勾了勾嘴角。

  輩分在這裡擺著。

  「就當我是,是小姑姑吧。」

  她背影清瘦,陳淵看著卻是心中一暖。

  ……

  又等了幾日,雪小了些,天還是那麼冷。

  陳淵得了沈惜年的吩咐,離宮調查。

  似乎不是那麼順利,他一連去了幾日,時常是天一亮就出宮,宮門下鑰前才回來,有時甚至宮門下了鑰,也不見他的人影。

  神神秘秘,就連張妙錦,都很少能見到他。

  司春回到殿裡,搓搓凍僵的手,待身上的冷氣退了,才來到沈惜年身邊。

  「長公主,奴婢聽國公府傳來的消息,近日一連幾個摺子都是說雪災的。」

  沈惜年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

  不應該啊。

  她起身來到窗邊,看著一列烏鴉哀嚎著飛過。

  沈惜年原本攥起來的心,又徐徐展開。

  她不緊不慢道:「不急。」

  「長公主,聽說大臣們都圍了御書房了,要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怕是就要不信我們了!」

  見她還是一臉淡淡,司春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長公主,您快想想辦法呀。」

  沈惜年思忖片刻。

  「去御書房。」

  司春趕緊領命。

  消寒宴上的事,讓皇上冷了唐綰幾日。

  連著好幾日,他不再踏足椒華宮。

  不是歇在御書房,就是去淑妃和華昭儀宮裡。

  可是,還未等唐綰做什麼爭寵的反應。

  皇上自己就先忍不住了,召了挺著孕肚的唐綰,去御書房伺候。

  「皇上,這是父親今早派人送來的鮫人血。」

  唐綰扭頭示意,錦心躬身端著玉盞放到皇上面前。

  她眼神略過玉盞的猩紅,臉色微微變了變,忙拿帕子在唇邊虛沾了兩下。

  原來那個藥引子被弟弟弄死了。

  唐綰不知道,這一次,父親拿的什麼血糊弄皇上。

  皇上微微頷首,眉心沒有舒展半分,他隨手拿起一本奏摺,煩躁地翻了翻,大手一揮,幾本奏摺被扔在地上。

  「皇上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憂心的事嗎?」

  唐綰攔住俯身作勢要撿的太監,撫著孕肚,側身慢慢蹲下,撿起散落地上的奏摺。


  俯身之際,胸前領口的洶湧春色,隱約可見,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她很懂如何撩撥男人那根繃著的弦。

  這都是在唐府,父親專門找人調教的。

  讓她成為了一個能夠輕易撩撥起皇上心底情愫的尤物。

  不然,一向訓練有素、謹慎自持的暗衛雲梟,也不會為她失了心神。

  皇上慍怒的眼神收了收,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奏摺,順勢將她抱在腿上,貼著她的耳後,使勁嗅了嗅。

  「綰兒還是這麼好聞。」

  唐綰眼神閃了閃,想起昨晚深夜沒打招呼就來的雲梟。

  她側頭,躲過皇上口齒在耳後噴出的熱氣,嗔怪道:「皇上沒個正經,也不怕奴才們看著笑話。」

  皇上笑笑,眼神落在案幾,又暗了暗。

  「雪災未停,朕煩心得緊。」

  皇上沒看出唐綰明顯的躲閃,大手覆上唐綰的孕肚。

  「小皇子會動了?」

  唐綰垂眸,皇上勾起她微微低著的下巴。

  「這幾日,朕冷落你了。」

  「皇上——」

  唐綰百轉嬌媚,心思卻飄到雲梟帶給她的話上。

  「娘娘,大人有令,讓您找機會,借皇上的手,除掉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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