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回到家,朝莊鯤簡單打了聲招呼,便進屋把自己鎖在了房裡。
莊鯤解下圍裙:「哎,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
「你看眼新聞就知道了。」
說著,祁天壑拿著手機進了陽台,神色陡然一變,沉著臉對著手機那頭道:
「抓到衛威了嗎?」
「還沒有。今早Z市那邊向我反饋,發現了一段監控視頻,疑似衛威。
我們懷疑,他已經出市了,並且極有可能往S市的方向來了。」
「來了最好。」祁天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瓮中捉鱉。」
「我讓Z市那邊跟S市的相關部門做好了溝通,跨省追捕。」
「好的。」祁天壑頓了頓,道,「上次多虧有你。」
「不客氣,你言重了。我也就打了幾個電話而已,沒幫上什麼忙。」
祁天壑:「下次來S市,叫上華迢迢,我們聚一聚。」
「好的好的,我也好久沒見這小子了。」
收起電話,傅皎也從臥室出來,一改頹廢,迅速把筆記本電腦裝進包里,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屋裡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工作。」
話音剛落,兩男人爭前恐後開始穿鞋,傅皎掉轉身,居高臨下斜睨二人:
「趙述在樓下等我。你們不許去。」
說完,大力甩上門。
莊鯤問:「哎,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祁天壑無辜擺手:「要你管。」
直到日頭西沉,傅皎才回了家。
「你們還沒吃飯吧?」傅皎將外賣袋放在桌上,「我買了吃的,一起吃。」
莊鯤慚愧,自己有手有腳,在這白吃白喝兩天,實在過意不去。他不安地往邊上一瞧,祁天壑正吃得沒心沒肺,心安理得。
好像他天生就是個吃軟飯的料。
莊鯤收回視線,淺笑道:「你們有新業務了?」
傅皎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咽下一口雞湯:
「厲害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祁天壑冷眼一橫:「這麼簡單,誰猜不出來。」
「什麼項目?」
傅皎抹抹嘴:「S市非遺館的臨展,他們想做一個非遺賀新春的展覽。」
「不錯不錯。」莊鯤贊道。
「是挺不錯的。」祁天壑朝傅皎一笑,轉頭又對莊鯤道,「但,不干你事。」
「誰說不關我事。」莊鯤悠悠然道,「我是大股東。」
此話一出,祁天壑登時想起是有這麼回事,莊鯤曾經轉給傅皎五百萬,他立刻閉上了嘴。
差點忘了,周密到現在還沒查出莊鯤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皎皎。
祁天壑挽尊道:「皎皎,你把他的錢還給他。我有錢,我可以投你。」
傅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你忘了你現在是高中生,窮得叮噹響。」
莊鯤肩膀一聳一聳地抖著,他本就是個愛笑的人,忍了一會憋不住,還是笑了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
祁天壑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僵著臉起身,收拾桌上垃圾。
莊鯤這兩天來心情從未這麼舒朗過,打開電視看起了《成語故事》。
等祁天壑擦乾淨餐桌,傅皎拿出電腦在餐桌上著手準備非遺館臨展的提案。
她想得很投入,思路卡殼的時候,便放下滑鼠,隨手從果盤裡拿顆葡萄吃吃。
等等,大冷天哪兒來的葡萄。
祁天壑見傅皎終於注意到了這盤翠綠翠綠的葡萄,不由得邀功道:
「我下午出去買的,找了好幾家水果店,才買到的。」
「哦。」
「你不是最愛吃麼,多吃點。」
傅皎推開果盤:「飽了。」
另一邊,一處藏在鬧市的私人會所,桌上擺滿了葡萄、車厘子等各色果盤。
燈紅酒綠,熏得人眼熱,心口也湧出一股股燥熱。
祁季楊屏退了所有人,燈球仍在閃耀著,在躁動的鼓點聲中忽明忽暗。
他翹起二郎腿,點起一支煙,悶了一口,徐徐吐出一個眼圈。
透過煙霧,他眯著眼緊盯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你再說一遍。」
男人抬起頭,臉上是被大火燃過後的青紫色癜痕,密密麻麻,從頭頂貫穿到脖子,鑽入衣領。
「我能助你擊敗祁天壑。」
祁季楊像是聽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仰起脖子大笑,笑聲在屋內迴蕩。
而那醜陋的男人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