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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蘭樺去世,錯過蘭樺最後一面

2024-09-25 01:24:35 作者: 世旋久
  又是鹿清雪。

  果然,姜萊死了,她就成了唯一能給她輸血的人。

  顧宴城知道嗎?是他安排的嗎?

  腦海里浮現了姜萊以前說過的話:「你和我都是顧宴城給鹿清雪準備的血庫,沒了我就輪到你了。」

  這不,她的話果然應驗了。

  呼吸變得有些緩慢,窒息感傳來,這是失血過多的反應。

  她幾乎是央求地開口:「能不能讓我去一趟醫院,讓我見我媽最後一面。」

  「算……我求你們……」

  仍然沒有人回應她。

  宋泱的手無力的垂下……

  顧宴城找到宋泱的時候,她已經昏過去了,渾身上下都毫無血色,兩隻胳膊遍布了針眼,到處是青紫的痕跡。

  鹿父極盡阻止也沒能攔住。

  顧宴城的心快要碎掉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

  宋泱醒了。

  意識到這是在醫院,她看到了床邊守著的顧宴城。

  意識回籠後她第一時間就是下床。

  失去大量血液,她全身都沒有力氣,要不是顧宴城及時扶住了她,她就摔倒了。

  「小心點。」

  宋泱抓住他的胳膊,希冀地望著他:「我媽呢?」

  顧宴城嗓子有點硌,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錯開了視線,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宋泱怔在了原地。

  忽然間,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沒有媽媽了,從今往後,她都沒有媽媽了。

  顧宴城聲音喑啞:「我以後會陪著你的。」

  宋泱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諷他還是自己。

  平靜了一會兒,她不准顧宴城攙扶自己,自己強撐著牆面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出走。

  顧宴城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她來到了蘭樺所在的樓層,蘭樺的遺體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宋漣趴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蘭樺這一輩子,除了她和宋漣再沒有一個親人,走的時候也孤零零的,自己也沒能見上她最後一面。

  她停住了,她沒有勇氣過去了。

  宋漣聽到動靜望了過來:「姐,媽……走了……」

  宋泱身子一軟,倒在了顧宴城的懷裡。

  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短短几步路,仿佛有一輩子那麼長。

  顧宴城不忍,把她抱在了懷裡,感受到她的推拒。

  低頭。

  宋泱伸手給了他一巴掌:「昨晚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顧宴城心口一窒,動了動喉結:「不是我。」

  「因為鹿清雪,我連我媽最後一面都沒見上,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宋泱淚流不止。

  她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小時候要生活在顧家,為什麼要愛上他?

  要不是因為他,鹿清雪就不會次次找自己麻煩。

  她扇了自己一個巴掌:「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愛上你。」

  顧宴城好像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空襲而來,從她的眼睛裡,他看到了荒蕪。

  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因為已經沒有能讓她在乎的人了,以前他能一次次留住她,最重要的原因是蘭樺在A市,所以那麼多次,她都沒有離開,她一直留在這裡。

  如今,蘭樺死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沒了。

  A市再也沒有能留住她的東西了,她不會再留在這裡了,他也留不住她了。

  伸出手,回應他的是她的背影。

  -

  蘭樺的葬禮是宋漣操辦的,按蘭樺的遺願,她這一生簡單慣了,死後也想簡簡單單的。

  宋漣定了個場地,很簡單的為蘭樺舉辦葬禮。

  他的身體還沒恢復,王嫂一直幫襯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王嫂哭個不止,這麼多年相處,她早就把蘭樺當做自己的親姐妹了。


  乍一走,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宋泱不吃不喝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

  第四天的時候開始吃飯了。

  吃完飯處理會兒工作,要麼就睡覺,除了一句話也不說,其他的看上去很正常。

  正是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還沒緩過來,所有悲傷的情緒都憋在心裡。

  也不理顧宴城,從醫院回來他們已經分房睡了,每次顧宴城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房門緊鎖著。

  早上也會等顧宴城上班走後才從臥室里出來。

  就連家裡的保姆都感受到一股子婚姻即將破裂的危機。

  這天早上,顧宴城在餐桌上看到一份離婚協議書。

  他拿著協議書準備敲她臥室的門的時候。

  門開了。

  一席黑衣,胸口別了朵白花,頭髮用一跟簪子挽起,畫了妝,依舊可以看出她的憔悴。

  她的聲音沙啞:「一切等我媽葬禮結束後再說。」

  今天是蘭樺的葬禮。

  顧宴城把所有想說的話咽下去。

  等他收拾好下樓的時候,保姆說宋泱已經自己開著車先走了。

  他們還沒離婚,她已經完全不想和他待下去了。

  顧宴城等祁特助來接,心不在焉地去了葬禮現場。

  門口迎賓的是宋漣和多時不見的周時妄。

  周時妄連夜從B市趕過來的。

  顧宴城冷眼進了會場,在經過的時候,周時妄忽然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信不信,這一次我一定能帶走她。」

  顧宴城嗤笑了一聲,這一聲裡面含了多種意思,好像在笑他的不自量力,又好像多了些別的什麼。

  周時妄感覺,他好像哪裡不太對。

  顧宴城踏進裡面,眼神就張羅著她的身影。

  現場的人不是很多,蘭樺的親戚屬實特別少,大多數都是顧家生意場上的人,過來撐場面的。

  所以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她跪在蒲團上,給蘭樺燒紙。

  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也沒什麼反應。

  身型削弱,脊背也沒有以前那樣直了,看了很讓人心疼。

  「顧總,你快看。」

  顧宴城正準備過去找她,祁特助指著門口叫他。

  順勢望過去,鹿父手裡抱著一束白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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