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坐在角落,手中的酒杯被緊緊握住,苦悶的酒液一飲而盡。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正在高談闊論的組長身上,他的言語和行為充滿了對愛情的不忠。憤怒與不滿在我心中交織,我終於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開口質問他:「你這麼做心裡就沒點愧疚嗎?」
此時的老王,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他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突然發問。然而,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試圖用一些虛偽的解釋來掩蓋自己的行為,「你還小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
濤哥也附和說道:「男人到了老王那個年紀難免會找點刺激,很正常,這種事情看開就好了。」
陷入短暫驚訝的老王很快就將臉上的表情平息,一絲再平常不過的笑掛在了臉上,不過盯著我的眼神有些不善,此時我更加確信了他的虛偽。
他為自己辯解道:「你個小孩懂個什麼,像我,一個人出來打工養活一大家子人,有兒有女,和老婆也恩愛……一年又回去不了幾次,生活過的怎麼說呢,就很平淡,說白了男人那個不想出去找點刺激,而且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大家都有這個需求,只不過有些男人他們只是想卻不敢做。」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充滿了失望和鄙夷。
在這個沉悶的氛圍中,我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孤獨,對愛情的信仰在心中搖搖欲墜。而老王的不忠,更是讓我對人性產生了一絲懷疑。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本該談笑風生的局面因為我的幾個問句陷入了兩派竊竊私語當中,我的鬱氣越積越多,看著道貌岸然的老王和見風使舵的岳山還有自詡清高的濤哥心裡恨不得從未與他們相識。
一群陷在泥沼的烏鴉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卻還要強說環境使然!
區區20年的虛度也能被當成資本用來居高臨下教育我?!
一群小人在污濁的世道里良心被豬狗吃了才能認為在陰暗的角落自行的所謂「大家認為」比早就掩蓋丟棄的公序良德好使。
我也是豬油蒙了心,和這些人共事竟然還想著休戚與共。
隨著和李無仇的推杯換盞我漸漸有了些醉意,閉上眼睛的瞬間腦海里似有無數畫面閃過,那是我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偏偏沒讓自己的愛情修成正果。
眼神變幻間我知道自己喝多了,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我安靜看著嬉皮笑臉勾肩搭背的三人,心裡一陣噁心,耳邊又傳來李無仇的聲音:「還喝嗎?」
我此時已經沒了說話的欲望,嘴裡苦澀,艱難的將頭埋在雙臂間,我的行動已經能回答他的問題了。
我只想這場聚會早點結束,可老王像一個無賴一樣,抽身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你這酒量還學人家出來喝酒呢?」
我知道他是對我剛才的話暗暗記恨,所以言語上的交鋒尤為重要,我不認為我會占下風:「我一個人喝快一箱了,你們三個連半箱都沒喝了,就這還瞎搞完吵著今天要喝點酒,你這不鬧笑話呢嗎?好歹是個組長能不能帶點好頭,正事不干就算了酒也瞎基吧喝,哼哼……」
我抬起頭一雙眼睛早就霧氣蒙蒙,他一雙大手搭上我肩頭暗自發力,我剛要發作他又立馬放手,轉而一笑讓岳山搬過來一箱酒,不懷好意看著我道:「一看你就是個愣頭青,不怎么喝,酒要慢慢喝……來吧,今天給你治治嘴硬的毛病。」
看著擺在面前滿到快要溢出的酒杯我沒有絲毫猶豫,而後倒著杯子挑釁般看著他。
老王也不客氣,將自己那杯喝完後直接把兩個杯子推到一邊,用牙咬開兩瓶啤酒面色不善道:「這杯子喝著差點意思,對瓶吹敢不敢?」
正合我意,看今天晚上誰先倒,我剛想站起來就又被李無仇一把拽到了椅子上,「你幹嘛!?」
李無仇淡淡瞧了我一眼,對著老王道:「你沒看見他都醉了?還拿瓶吹,你多大了和他這么喝?」
「呵呵,小孫你醉了嗎?你要是喝不了那就算了。」
老王笑看著我。
「沒醉,還差點遠呢,看你也遲遲不敢對瓶吹,看好了我給你打個樣。」
這個時候我已經沒什麼顧慮了,全然沒有想過我現在的胃已經不堪重負,第一口下肚的時候我就快要吐了,但還是皺著眉頭強壓下了不適喝完了一瓶。
我還想著嘲諷老王的時候,他早早就喝完了一瓶面帶笑意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嘲笑。
我沒做聲避開了他的目光,默默又從箱子裡拿出了兩瓶酒放在了桌子上,不料老王這時候站起身來摸了摸褲兜對眾人不好意思道:「來的時候沒買煙,身上裝的半包也完了,你們先吃著喝著,我下去買包煙……」
一旁看熱鬧的岳山目露精光,隨機摔到桌上一包煙笑著說:「我這有我這有,你倆繼續……」
可老王早甩脫走了。
酒精上頭年輕氣盛的我全然不知道這是老王留給我的緩衝的時間,當時只是覺得他酒量一般,會不會是去廁所吐了,想著這裡我拿起岳山扔到桌子上的煙盒也追了出去。
當我走進廁所才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他可能真的下去買煙了,我並沒有回到包間,而是步履維艱地走到樓下,大口呼吸著空氣。
天已經完完全全黑了,周遭的風吹的我頭暈目眩,扔掉菸頭後我轉身上樓,老王剛好從夜色中出現一把拽住了我。
沒了眾人的目光,他也不再掩飾,手上的勁頭越來越大,拽的我的胳膊生疼,我用力甩開了他,怒道:「怎麼,你還想打我?」
他橫眉豎目,又一個箭步上前抵住了我的退路,旋即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並感到害怕,反而伸著脖子淡然笑了笑:「來,往這打,別客氣。」
老王咬了咬牙並沒發作,先前的怒相也一掃不見,緩緩開口:「你什麼都不懂,經的事兒太少,我要是打你你都撐不過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