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農曆大年初四,紅紅火火的春節氛圍漸漸淡去,蔣先鋒結束了拜訪親友、送禮拜年的熱鬧日子,踏入了平淡的工作生活。回到刑警隊的第一天,他悄然踏入熟悉的辦公室,空氣中瀰漫著靜謐與菸草的氣味。
「這段時間有什麼新的線索嗎?」蔣先鋒問道,期待著能聽到令人振奮的消息。然而,同事們的回答卻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他們談論的仍是那些老生常談的小偷和黃牛,仿佛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案件中的兇手已經被時間淡忘一般。
「說一下你們家的情況吧。」負責詢問的警察嚴肅地說道。如往常一樣,幾名辦案民警在京大附近的住宅區詢問。
「嗯,同志,我們雖然說祖孫三代有不少從醫的,但我們確實沒有那個嫌疑啊!」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臉焦急地解釋道。
「聽說人家岳母的哥哥是從台灣那邊過來的對吧?什麼原因過來的?」警察繼續追問。
「被他以前那個老婆把錢騙光了,實在沒辦法就來投靠我們了。沒啥特殊的原因。」男人連忙回答道。
原來,這家的男主人和他的岳父都是之前在京州一家三甲醫院工作的,社會地位不低,所以他們家就被反反覆覆查了好幾遍。
「圖片上這個女生你認識嗎?」警察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男人。
「不認識,不認識。」男人看了一眼後,連忙搖頭否認。
然而,儘管已經反覆調查了好幾次,雖然這家的嫌疑挺大,但始終沒有找到確鑿的物證或人證來證明他們與案件有關。
「老蔣看你還是一臉苦悶的樣子啊。」胡法醫這個時候剛剛解剖完另一個兇殺案的屍體,從法醫室出來看到老蔣一臉無奈。他心裡明白,這意味著案子仍然毫無頭緒,於是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案子還沒有進展?」
蔣先鋒無奈地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是啊,剛才又查了幾個線索,結果到頭來都跟案子沒啥關係。」他一邊無奈地說著,一邊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已經盡力而為,但依然未能找到關鍵性的證據。
胡法醫沉默片刻後,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你知道魯米諾效應嗎?前不久歐洲那邊有一個碎屍殺人案,就是靠這項技術破的。」
蔣先鋒疑惑地搖搖頭,問道:「那是什麼?」顯然這是問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胡法醫解釋道:「魯米諾是一種通用的發光化學試劑,當它與適當的氧化劑混合時,會發出引人注目的藍色光。我們可以在要調查的區域內噴灑魯米諾和激發劑溶液,然後使用紫外光燈照射。血液中的鐵元素會立即催化魯米諾的發光反應,使其產生藍色光芒。這種反應所需的催化劑量極少,因此魯米諾可以檢測到痕量的血跡。發光時間大約持續30秒鐘,可以通過長曝光的照片來觀察,但是需要注意周圍環境不能太亮。」
「啊,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如果咱們也能用上就好了。」蔣先鋒合上卷宗,不禁驚嘆道。
「不過現在這項技術在國內並不是很普及,現在還在實驗室試驗階段,如果想要大規模運用的話,還得要等一段時間。」胡法醫一邊拿著剛才的報告,一邊對這項先進的技術進行科普。
「嗯,要是真的能用得上就好了。」蔣先鋒說到這兒不禁感嘆這項先進的技術。
過了一會兒蔣先鋒帶著其他的同事去盤查附近民宅。在盤查的路上,他們看見了幾個口叼著菸頭發凌亂的小混混,一看就是一副不學無術,不三不四的模樣。看見他們幾個就衝著嚷嚷:「喲,這不就那幾個臭條子嗎?碎屍案還沒破呢?咋的,又來蹭飯了。」
聽到這兒其中一位民警,感到有些氣憤,他眉頭一皺,掏出手裡的配槍,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傢伙,給我老實點!再敢亂說話,小心我不客氣!」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小混混就被嚇得魂飛魄散,畢竟這些街邊的小混混只是囂張,沒見過真仗勢。趕緊灰溜溜的跑了。
過不久如往常一樣,蔣先鋒帶著其他幾名辦案民警繼續到樓上排查,本來以為今天也將無功而返的時候,在敲一戶門的時候,明明聽見裡邊有聲音,但是卻始終沒有人來敲門這不禁讓人感到可疑。
「開門我們是社區的。」蔣先鋒吊著誘惑性的語言說道。
「社區的來幹嘛?」昂門的另一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卻充滿著懷疑。
「檢查煤氣。」
「別,我不。。信。」
說到這兒看來這家的主人有些死槓,蔣先鋒覺得這家主人可能是在拖延時間或者故意阻礙調查。這讓他感到有些困惑和擔憂,因為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
後來蔣先鋒小聲的跟其他幾名民警。商量了一下,決定採取更果斷的行動。他們決定破門而入,看看這家主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於是他們用力撞開了房門,衝進房間裡。裡邊的男人看到幾個民警衝進屋裡,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禁讓他有些磕磕巴巴的。"你們來幹什麼?" 他緊張地問道。
蔣先鋒嚴肅地看著男人,說道:"老實配合!如果你不讓我們調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有嫌疑。" 他心裡想著,這個屋裡的男人上來的時候直接就是個不招,難免讓人覺得可疑。
「請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照片中的這個女孩?」
「沒有,從來就……沒有。」這個男人有些激動,說到這難免有些口吃。
「1 月 9號到1月19號那幾天你都在幹嘛?」
「啥都……沒幹,就在家裡。」男人不斷磕磕巴巴的回答著,讓人不禁對他產生了懷疑。難道說他在隱瞞什麼事情嗎?
這時,一名警察走過來向調查人員報告道:「報告,我們在他的臥室里發現了大量用過的蠟燭。這些蠟燭的用途似乎不太正常。」聽到這裡,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男人身上,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行了,跟我們走一趟吧」蔣先鋒和其他幾名民警把他架住,把這個男人從房間裡拉出來。
過不久在審訊室里這名男人開始慢慢交代自己的經過。
「蔣隊,這名嫌疑人的資料我們查到了。該男子名叫耿志彪,現年 34 周歲。現在離婚無子女,初中學歷。退伍後安排在京州檔案管理處工作。家中有軍用匕首,其單位傳言早年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時,擊斃三人,後證實系傳言。無飼養貓狗喜好,曾體檢時有下身腫脹,後證實是有性行為異常。」
蔣先鋒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對著葉志銘說道:「行,情況了解了,謝謝小葉。」
接著,蔣先鋒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耿志彪,開口問道:「你單位里流傳你在反擊戰的時候擊斃了三名敵人,這是真的嗎?」
耿志彪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震,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回答道:「那都……是傳言,不過我當初確……實參加反擊戰了。」
蔣先鋒皺起眉頭,繼續追問:「你之前體檢的時候下身大面積腫脹,據說是因為有性虐待嗜好,這個是真的嗎?」
耿志彪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沉默片刻後才緩緩地說:「這個是真的,不過說到這個喜好,還得要從我反擊戰那會兒說起。」
「為什麼這麼說。」蔣先鋒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好奇。
「我在那個時候被越南鬼子俘虜了,他們用各種非人的……手段來對……我刑訊逼供,不過我被戰友救出來之後我發現我迷上了那個……感覺。」說到這耿志彪不知為何有些興奮,蔣先鋒想到自己入伍的時候,曾經也有一些戰友參加了反擊戰。裡邊也有人被俘了,不過他們出來後說的那個感受幾乎都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地獄般的折磨了,這麼說他受虐傾向的事,確實是可以做實。
蔣先鋒看著眼前的人,心裡一陣厭惡。這種變態的行為和想法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有鄰居舉報1月9號到1月19號那幾天你多次出現在拋屍地點的附近垃圾桶,這點是屬實吧?」蔣先鋒問道。
「這個倒是真的,但我可以證明……我不是在拋……屍」說到這兒不知為何耿直標又犯口吃了。
蔣先鋒皺起眉頭,心想: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解釋嗎?但不管怎樣,這些證據都指向了他。
審訊了一會,這名男子給人的感覺嫌疑很大。但不過也沒啥確鑿的證據,蔣先鋒跟他說了一段,也只能暫時把它放了。
走出審訊室,蔣先鋒感到心情沉重。審訊的內容讓他感到厭惡和不安。
正當他沉思間,胡法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老胡,你不是之前提到過魯米諾效應嗎?我們現在能不能嘗試一下?耿志彪的家裡不是也有一些血跡嗎?」蔣先鋒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期待。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現在京州可是沒有這個條件做的,要是想做的話也只能聯繫北京那邊實驗室派人過來檢驗。而且用一次成本得要少說五六萬。」胡法醫聽了聽蔣先鋒的要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要用這種沒有普及開的技術。不說成本,技術經驗都不成熟,很有可能出差錯。
聽到這個回答,蔣先鋒心中一沉。他明白胡法醫的擔憂,這項技術並不普及,而且風險極高。但在這個看似絕望的案件中,他需要突破。
「我知道這很困難,但我們必須嘗試。這個案子已經持續了太久,我們需要每一個可能的線索。」蔣先鋒堅定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胡法醫看著蔣先鋒的眼神里透著的堅定和決心,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會聯繫北京的實驗室,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派人過來。順帶血跡我也會去現場檢驗一下。」
在這幾天,警方依舊是因為此案忙得焦頭爛額。能挖出來的線索也就那幾隻包了,別說是找到兇手是誰了?就連第一現場殺人動機內部意見都沒有辦法統一。出於無奈,他們不得不向社會公布一些信息來尋求線索。之前幾個找到用來裝屍塊的旅行袋,被貼到了各大報社的專欄也出現在了各大電視台上。
警方懸賞捉拿殺人兇手:
京州市公安局經決定表示對破獲兇殺案。提供線索者獎賞5萬元。
今年1月19日,我市發生一起惡性兇殺案件。經查,死者丁愛欣,女,19歲,1977年3月生,身高1米60,體態中等,留短髮,1月9日下午5時離校後未歸失蹤,生前外穿藏青色短呢帶帽風衣(前胸肩,部帶有紅色)。
兇手一共用了三隻包,一個為人造皮革旅行包上印有桂林字樣及其圖案,一隻為仿牛筋枕頭包,一隻為黑牛仔布雙肩包上印有中旅社及其圖案。
警方承諾,對提供死者1月9日,失蹤後蹤跡者及其誰曾經擁有過這三隻包的人給予5萬元重賞。聯繫電話:110。
消息在各大電視台上反覆播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也刊登了好幾天。這讓整個京州城籠罩在一層緊張的氣氛之中。人們議論紛紛,對於懸賞公告的反響不一。
在一家小餐館裡,幾名中年男子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喝著酒邊聊天。一位粗壯的中年男子放下碗筷,抬頭對身旁的朋友說道:「唉,你們了解了嗎?碎屍案這件事發懸賞公告了。」
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子皺起眉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哎喲,我猜肯定會有人騙懸賞去。」
另一位滿臉絡腮鬍的男子笑著說道:「說不定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呢。不過說實話,報紙上的圖雖然看得挺模糊的,但那三個包我家也有,都是十幾年前買的了。擱現在我兒子都看不上那種包,覺得土。」
在另一處街頭,一對年輕情侶手牽著手,悠閒地逛街。女孩指著路邊的懸賞海報對男友說道:「感覺留下的線索太少了,這種包以前都挺常見的。」
男友抬頭看了看海報,皺起眉頭,沉吟道:「或許,這些包不僅僅是簡單的線索。也許其中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秘密,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一間安靜的房屋內,一名男子正站在鏡子前打理自己的領帶和大衣。這兩天,他的家中只剩下他一個人,老婆和女兒都回娘家去了,留下的空蕩讓他感覺有些孤獨。他的眼神落在電視上播放的懸賞公告上,那三隻包的圖案讓他心頭一震,仿佛觸動了什麼記憶。
他悄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合影,那是他和丁愛欣之前在總統府的合影。他輕聲說道:「對不起,這樣我就不會失去你了。」照片上的丁愛欣燦爛的笑容仿佛還在他眼前。
接著,他打開衣櫥,瀏覽著掛在裡面的衣服。他選了一件深藍色的v領毛衣,天氣已經開始變暖,穿上這件毛衣再套上外套應該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