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感覺背後有人在跟蹤著她,但她不敢回頭看。她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加快腳步往前走。但她發現自己無論走多快,都無法擺脫那個黑影。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或者只是因為太緊張了。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卻越來越感到不安。終於,她忍不住回頭猛的一看,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那黑影似乎故意隱藏在黑暗中,讓人難以捉摸。少女心中一陣恐懼,她下意識地認為自習室里應該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嗎?還是有人在故意捉弄她呢?就在這時,她決定不再繼續待在這裡,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就在她準備踏出自習室的那一剎那,忽然身後的那個黑影飛奔跑到她的身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少女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腦後一陣劇痛襲來。黑影手中拿著一個鋁製鉛筆盒,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敲打著她的後腦勺。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敲擊都帶來鑽心的疼痛,讓少女幾乎要失去意識。鋁製鉛筆盒隨著不斷的敲擊而逐漸變形,原本光滑的表面變得凹凸不平「不能看不能看,我要是看到了那個人長什麼樣我就會死的。」少女一邊祈求,一邊猛低著頭避開那個男人的餘光。慢慢的一陣血腥味從少女的身旁飄來,這股血腥味令人作嘔。少女後腦勺已經開始破裂流血,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卻像沉重的鉛塊一樣無法抬起。在閉上雙眼的最後一刻,她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那個男人。他低著頭,輕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而這聲道歉聽起來是如此的虛偽,讓人感到一陣心寒。
那個男人身穿一件V領毛衣,胸口處繫著一條條紋領帶,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漠和疏離的氣息。儘管少女很想看清他的面容,但她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抬起頭來,只能在模糊的視線中留下一個朦朧的印象。
過不久,保潔阿姨在打掃樓道的時候,看到血泊中的少女和一旁已經變形扭曲的鉛筆盒,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報了警。
而在另一邊對耿志彪的心理鑑定正在進行。現在已經是3月份,天氣逐漸轉暖,但專案組的每個人並沒有因為天氣轉暖而心情放鬆下來。
「蔣隊,心理醫生已經到了。」胡法醫介紹著旁邊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名叫楊奇,是京州當地出了名的心理醫生。
「同志你們好,聽說你們是碎屍案專案組的人是吧?」楊奇問道。
「啊,是的,麻煩您過來一趟給嫌疑人做個鑑定了。」
「不麻煩不麻煩,一會兒只要鑑定的時候沒有人刻意來搗亂什麼的,應該都不會有偏差的。」說完楊奇翻開手中拿的鑑定大全,開始翻找所需的資料。
「我覺得你們也不能光說是感應創傷啥的,畢竟實踐出真知才是硬道理嘛,下邊的就交給我吧。」楊奇合上資料對著兩人說道。
睡覺前,胡法醫帶著楊奇來到審訊室
胡法醫和楊奇看著檔案「具有特殊癖好,喜歡受虐」陷入沉思,「這種人喜歡受虐怎麼會與案子有關係?算了,還是先做心理治療吧」楊醫生要求把耿志彪捆起來,一旁的民警不解:「這跟那群玩特殊的有什麼區別?乾脆把他放回去讓他玩得了」胡法醫也疑惑的看著楊奇。他知道這個案子這麼多天搞得整個局子怨氣滿滿,民警有點怨氣也正常。民警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楊奇看著一邊被捆起來的耿志彪,一邊說:我在國外治療過多次你們說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這過程都很麻煩的。每次治療的時候我就想回到中國多好,沒有國外那麼多得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病人。結果還是叫我遇上了。」胡醫生趕忙指正:「是鑑定,我也是聽說過,但不確定。」說完耿志彪就被扒下上衣,捆綁起來了,活生生像個俘虜。
楊奇帶著胡法醫走過去,看著耿志彪低下的頭,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止住了嘴。胡法醫看出來了,他直接問楊奇:「楊醫生,怎麼了?」
「我想看看有沒有軍服,最好是反擊戰那個時候的。」
「這東西得找武裝部啊,可手續比較麻煩,況且我們時間緊任務重啊。」說到這兒,胡法醫難免皺了一下眉。
楊奇嘆了口氣:「我還想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呢,哎,那算了,有沒有市場上流通的仿軍服之類的?」
「這個也有,不過也要等明天去買了。」
「算了,找幾個女民警假裝審訊他一樣,記住,做一些那個時候的行為,我相信你們有檔案的,至於是做什麼我不細說。」
「好的。」
胡法醫將楊奇的要求轉達給蔣先鋒,蔣先鋒再給局裡人通知時,竟沒有一個女警出來,就算有獎金也無濟於事。過去了10多分鐘,還是沒有人站出來,楊奇按捺不住了:「這麼大個局子沒有女警站出來?這條件夠差的。」
「大家都不想演下流的戲,就算有獎金也沒用。」胡義俊一邊拍,手一邊解釋道。
「要不你再等等?」楊奇說到這兒抽了口煙,長嘆一口氣。
「要不然的話我上吧,我以前也當過兵,我把我以前軍服找一找,算當個自費的吧。」蔣先鋒說到這性子有些耐不住了。
「用不著用不著,咱們就在外邊觀察的就行。」楊奇看到蔣先鋒有些著急,便把他勸下。
「好吧,我也要休息啊」。
20多分鐘後,終於有兩個女警來到了審訊室。楊奇看著這兩個女警:「檔案看過了嗎?」
「看過了,原本不想來的,但隊長加了獎金,正好手上拮据,就來了。」
「嗯,好。你們兩個現在像審訊俘虜一樣去審訊他,最好暴力一點,讓他少穿幾件衣服。讓他逼供」
「問什麼?」
「問他部隊編號什麼的,總之把他當作一個敵軍俘虜對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要看著。」
「可這不會違紀嗎?到時候被批評了怎麼辦?」
「你就說是你們隊長全責,如果有問題,找我楊奇。」
「好......」兩名女警顫抖著進去了,並開始像模像樣地審問耿志彪,一開始還不敢怎麼樣,但他們兩個轉念一想「心理醫生應該管不著局裡的事」之後就開始放開手腳地幹了。
「快說,你們的部隊編號是什麼!」
審了一會兒,耿志彪的軍上裝被幾名女警扒下。身上只剩下軍用短褲遮羞,但不知為何被扒了衣服的耿直標雖然臉紅,感到些許的興奮。
「快說,你們的部隊編號是什麼!有多少人,來幹什麼的!」 女警們對耿志彪又打又踢,但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打了許久,楊奇讓人送過來一條鞭子。女警們拿了鞭子,開始變本加厲的抽打耿志彪,不一會耿志彪的身上就有了好幾道傷痕。 眼見10分鐘過去了,耿志彪什麼話都沒說,女警擔心把人打死了,但楊奇讓他們接著做。女警們只好照做。 他們抓著耿志彪的頭髮把頭抬起來。還大聲質詢:「還不說?不說我就上刑罰了!」就在這時耿志彪笑笑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英勇的人民解放軍是不會屈服的!」這句話給在場的人干沉默了,兩名女警先是愣了一會,然後接著對他拳打腳踢。「行了,你要是再在這兒不招,信不信一會兒褲衩子也給你扒了!」胡法醫借著出去接水的理由來到外面舒口氣。就連見多識廣的楊奇也被震驚到了。但「審訊」還在繼續,胡醫生從審訊室里出來接水喝,臨走前楊奇對他說:「胡法醫,最近幾天累了就出去休息下吧,鑑定完了我到大廳中心找你就是了」胡義俊出了審訊室,接了水,來到蔣先鋒的辦公室:「蔣隊?」 「胡醫啊?怎麼了?鑑定完了?情況怎麼樣?」 「還沒有,蔣隊,楊醫生讓我出來休息。我順便過來你告訴鑑定情況」 「哦,那你快去休息吧。鑑定完了記得說啊」 「好的」胡醫生說完轉頭就在大廳里找了個椅子上休息,不一會就睡了。另一邊,楊奇注意到耿志彪的臉上泛起陣陣笑容。時不時的還會大笑。楊奇雖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翻出自帶的醫療手冊查看有關於的症狀「對創傷性事物表示害怕,出現注意力不集中,易激怒的症狀」「不斷重複與創傷有關的人或事物」。翻看完畢後,楊奇再看看表,時間快差不多了。就把兩位女警叫出來讓他們去蔣先鋒那裡領錢。在支走女警後,楊奇走到耿志彪旁邊,低聲說到:「你喜歡這樣子嗎?」見耿志彪不說話,楊奇踹了他一腳。雖沒踹倒,但也讓耿志彪說了話:「喜歡,喜歡,警官大人,以後這種情況還有嗎?」看著耿志彪笑著詢問的臉,楊奇笑了笑,讓人給他鬆綁睡覺去了。鑑定結束。耿志彪出了審訊室,感覺十分激動,心還在怦怦跳著。他不斷回想著剛才的經歷:「要是明天還有一次就好了。真希望以後天天可以這樣,反正也是什麼鑑定,說出去也不丟人。」這麼想著說完旁邊的一個民警給他披上外套。
楊奇出了審訊室,在大廳中心找到了胡法醫。徑直走到他旁邊坐下,剛坐下,胡法醫就起來了:「楊醫生怎麼出來了?鑑定完成了嗎?情況怎麼樣?」 說到這兒,胡法醫眼裡還有一絲期待和激動。
「直接告訴你吧,這人不是你們說的他....創傷後應激障」還沒說完楊奇就被胡法醫打斷:「啊?我覺得他符合這些條件啊?為什麼啊?楊醫生你總得說下理由吧」
「聽我說完!我能理解你現在著急的心情。但這個耿志彪的確不是,當事人要對創傷性事件刻意迴避但又不得不面對,這耿志彪只符合後者,況且還是主動面對,不是,我猜測出現注意力不集中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他害怕丟人。畢竟你身邊有幾個人會告訴你他看片自慰的?」
「啊?好吧」胡法醫帶著失落來到了蔣先鋒這裡,並把楊奇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少女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四處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想要逃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四處的牆壁用那紅的瘮人的,歪歪扭扭的血紅色滿滿寫著三個大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想要用力的掙扎,可是發現怎麼掙扎自己也松不開綁。這時她看見那個記憶中樣貌模糊的男人,正在慢慢的向他逼近。然後那個男人把刀舉到自己的頭頂上,望自己的頭上。猛的一插,突然間少女眼前一陣白光閃現自己一聲驚叫。然後她醒來發現自己早已是臥在病床上,病床旁邊坐著輔導員,還有他的幾個同學,桌子上擺滿了他們送來慰問的禮品。
「小玲你醒了呀?快點說話,別嚇著我們了。」一名男生看到小玲醒過來,趕緊上去慰問。
「你做噩夢了嗎?」另一位女生看見小玲醒來,也趕緊湊上前關切的問道。
「嗯,我剛才夢見了敲我頭的那個男人,但他的樣貌很模糊,我記不清了。」說到小玲的神情有些恍惚,很顯然,剛才噩夢帶來的影響還沒有消退。
「你們說小玲遇到的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碎屍案的兇手呢?」旁邊的一個女生無意的問道。
「行了,你也別在這烏鴉嘴了,如果真的是的話,小玲也算是死裡逃生了。」輔導員看到小玲神情一提到那個男人就會變得恍惚,難免的長嘆一口氣。畢竟那麼多人和那個兇手擦肩而過,但是他們又是如此的幸運躲開了那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