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腦花嗎是腦花嗎?(二合一)
「要跟上去看看嗎?」五條晴輕搖摺扇看著蘇霧。
他和禪院彰對所謂的畫皮鬼其實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少年肯定是極感興趣的。
再者……他們跟過去,也是為了保險。
「當然,我倒要看看,陰陽師是怎麼退散惡鬼的。」蘇霧好奇又期待的開口。
陰陽師總不可能跟咒術師一樣,跟咒靈拳拳到肉吧。
大概就是念咒,結手勢,施展術法,或者召喚式神跟妖鬼對戰。
風格比起拳王更加文雅、瀟灑、風度翩翩……吧。
一道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從三人身後倒飛出去。
五條晴、禪院彰和蘇霧以及馬羅還有空的動作都出奇的相似,一致的側頭朝後看去。
剛剛那麼大一個人……飛過去了?
「那是秋元吧?」五條晴擋著下半張臉,以免自己不厚道的笑容被人看見。
「……陰陽師……這麼弱的嗎?」蘇霧扯了扯嘴角。
「話不能這麼說,弱的是秋元,不是陰陽師。」五條晴解釋道「按照實力劃分,那個畫皮鬼的等級大約是特級的水平,秋元嘛……實力大約是三級咒術師吧。」
三級……
蘇霧認真回憶著咒術師的等級劃分,三級這水平……不是相當於撲街嗎?
三級打特級?啊……對方只是飛出去而沒有當場暴斃,已經算是命大了。
在五條晴和蘇霧交談的過程中,又有數道身影倒飛了出來。
比起雖然倒飛但還是一身白的秋元不同,後來倒飛出都身影都染了血。
很大概率是他們自己的血,畢竟……怎麼想他們都傷不到畫皮鬼啊。
噼里啪啦牆倒磚飛的聲音鬧出一陣老大動靜。
一群穿著白色狩衣的身影從街道街頭狂奔而來,無視了蘇霧等人,直接衝進宅院。
又在十分鐘後接二連三的跑出來,衣冠不整,像是經歷了一場毒打。
京都不大,且貴族的宅邸,大多離的不遠,大家都在差不多一片區域。
所以這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
不怕死的貴族,比想像中多,或者說,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知道,會有人保護他們。
這群陰陽師裡面,最能打,居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靈力濃厚,長相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有幾分秀氣,黑髮棕眼,紅色狩衣,似乎有十三四歲。
這傢伙長的就很有主角的氣息來著……
以及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外表看似可愛,實際上能量不弱的寵物?還是式神?
「那是誰?」蘇霧目光落在紅色狩衣的少年身上。
「那是安倍家的小兒子,晴明公的孫子,好像叫安倍昌浩吧。」五條晴看了一眼,介紹道。
明明隔著有一段距離,但名叫安倍昌浩的少年卻好像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扭頭大喊「不是孫子!」
然後被打的在空中旋轉三周半落地當場昏迷。
穿著黑色華麗羽織的女人從大門走出,腳下蔓延出一片又一片血色的波浪,似花瓣。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抬眸,朝著蘇霧所在的方向看來。
黑色的拖地長發,姬髮式,黑色的雙眼,就連月光都好似格外偏愛她,照的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可真是……」五條晴笑意吟吟。
「原來她長這樣啊……」蘇霧也忍不住感慨「她長這樣才不奇怪。」
畢竟是被人一見就失去警惕,主動帶回家的存在。
長成這麼一副傾世無雙的模樣才對。
「我竟分不清她是咒靈還是妖鬼。」蘇霧站在原地,看著因他而誕生的非人存在一步步靠近他。
禪院彰的手剛一抬起,就被五條晴攔了下來。
「且看著。」五條晴姿態平靜。
一點也不擔心畫皮鬼會對少年做些什麼。
「……」禪院彰只是皺眉,便不再動作。
這傢伙實力莫非很強?
「……我美嗎?」小唯摸著自己的臉,望著面前的少年。
她是見過對方的,在尚且沒有誕生出自我意識的時候。
見過對方執筆寫作的姿態,也聽見過對方所說的話——「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好好表現吧,小唯。」
初誕生尚且一無所知的小唯不懂對方意味不明話語中的意思。
如今的她也依然不懂。
她只是按照創造者所描繪的那樣,剝人皮,食人心,以人血沐浴,維持身上皮囊的鮮活。
「你當然是美的。」白髮的少年伸手摸上女人的臉,輕笑著開口。
「那你……能把你的心給我嗎?」小唯的目光落在少年胸口。
她能夠感受到,那下方隱約跳動的、鮮活無比的心臟。
甚至有一種預感,只要吃掉那枚有著強大生命力的,屬於創造者的心臟,就足以讓她擺脫如今的局面。
一旦停止食用人心,沐浴人血,皮囊就會腐爛的局面。
小唯感覺到了飢餓,自誕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飢餓。
她情不自禁的張嘴,做出吞咽的動作。
「妖鬼……果然是貪心的生物。」蘇霧單手捏著她的臉,悠悠嘆息。
即使知道他是創造了她的人,第一反應也是……想要吃掉他。
蘇霧對此並不意外,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這個叫做小唯的,有著世間難遇美麗皮囊的傢伙,實際上只是一個怪物。
沒有情感,沒有理智,只有一層人皮的怪物。
她不會悲傷,不會難過,也不會高興。
她只有飢餓。
維持著她活動的意志,就是飢餓。
他自己賦予了對方這樣的特徵,又怎麼會罵對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何況他也沒養過對方。
蘇霧希望沒有人類特性的生物,所以因他而誕生的小唯便是如此,純粹的非人。
妖和咒靈,好歹都有感情呢。
「好餓……」小唯呢喃開口。
她神色淡淡的,從始至終都沒什麼大表情。
「你很快就不會再餓了。」蘇霧笑著道,模樣看起來竟也有幾分溫柔。
與這近乎幻覺似的溫柔一同出現的,是他掌心冒出的火焰。
畫皮鬼……生平最懼火焰,那會燒毀她的人皮。
他的掌心貼著女人的臉頰,火焰冒出的那一刻,就燒毀了女人大半邊的臉。
「啊——」小唯尖叫的揮開他的手,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臉。
黑色華服被火焰吞噬,她置身於一片火海。
被灼燒的疼痛,與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創造者做的,痛苦與不解充斥在她心中。
為什麼?
如果……要殺她的話,一開始又為什麼要讓她誕生呢?
「……」她被燒的只剩兩個漆黑窟窿的雙眼看著少年的方向,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
卻看見少年勾起唇角,她的頭顱滾落,再也無法發聲。
「好好表現,別讓我失望。」
「你可是我出場時準備走的劇情啊。」
在臨死前的走馬燈中,小唯回憶起少年曾一邊寫著她的故事,一邊說著的,她聽不懂的話語。
到死,她也依然沒能明白。
依託人皮而存在的妖物,在人皮被燒毀之後,自然什麼也不剩下。
空在一旁打了個噴嚏,掀起一陣小型龍捲風。
風這麼一吹,畫皮鬼就連灰都不剩了。
好不容易掙扎著醒過來從地上爬起來的安倍昌浩看著這一幕,恨不得自己還在夢裡。
什麼?就這樣結束了?
那邊的是咒術師吧?陰陽師……又輸了?
「場面似乎有些不夠華麗……」蘇霧嘆了口氣。
大家都不說話,顯得這一切很平平無奇。
果然,是他做的太平淡了。
應該假意跟小唯大打出手,毀壞一半京都的建築,然後再解決掉小唯的。
這樣場面看起來更加炫酷,還能顯得他們實力都很強。
就是想辦法別一次性把小唯弄死了有點難……
雖然小唯被評為特級,但……實力也就剛剛夠特級而已。
而蘇霧的實力為特級,是因為最高只有特級。
就跟五條悟和兩面宿儺一樣,他們的特級實力,跟其他的特級實力,壓根不在同一個水平。
「五條家看來又添一名人才。」一名穿著紫色衣服的男人走出來說道。
耳垂寬大,最顯眼的……還是額頭上那道縫合線。
蘇霧緩緩眯起雙眼。
六眼能夠看到能量的軌跡,卻並不能透視。
所以他也沒辦法看到對方那有著縫合線的腦子裡,是不是藏著一個長了嘴的腦花。
也難怪對方敢出現在擁有六眼的五條晴面前了。
「你怎麼來了。」禪院彰看起來對這個人很熟悉。
「當然是來尋家主大人您的,禪院家的家主老是往五條家跑,算什麼事呢?」腦門頂著縫合線的男人這樣說道。
聽這說法,這傢伙還是禪院家的人?
沒記錯的話,對方似乎……在漫畫裡還當過加茂家的成員?
果然術式有趣就是了不起,經常換身體玩。
恐怕御三家成員的身體,這傢伙都用過了吧。
「切,知道了,我們回去。」禪院彰撇嘴道。
這時,一旁目瞪口呆的陰陽師也紛紛回神,抱著打探咒術師這邊怎麼又多了一個能打的傢伙的心態跑了過來。
「晴大人,這位是?」他們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年。
和五條晴如出一轍的白髮白眉白睫毛,只不過眼睛的顏色並非藍色。
還好還好,當代只能有一個六眼,要是讓五條家獨占兩個六眼,那還了得?
有一個六眼,五條家都已經恨不得上天了。
年齡已經是成年的模樣,五條晴的兒子?
平安時代,男子十二歲既算是成年,舉行元服之禮,已經是可以結婚生子上班的年齡。
而蘇霧個子一米八五,怎麼看都不止十二歲,在平安時代這些人看來,顯然早已成年。
「家中小輩。」五條晴意味不明的說著。
家中小輩,沒說是什麼時候的小輩啊,千年後的怎麼不算呢?
雖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在千年後,也和五條家沒有關係。
但那時候,自己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哪管後世如何?
比起這些無趣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自稱五條霧的少年本人。
多有趣啊,跨越千年而來的擁有六眼的少年,與他這個千年前的六眼相遇。
五條晴想到這裡,笑容看著更加真誠。
「…五條家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上來問話的陰陽師露出一副似嫉妒似羨慕的神情。
怎麼五條家又冒出來這麼一個實力強大的傢伙?他們家怎麼就沒有?
六眼也生在五條家,合著好事都讓五條家占了是吧?
「或許神更偏愛我們吧。」五條晴似笑非笑的說著。
他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也不介意再扎扎他們的心。
在場的陰陽師紛紛露出一臉晦氣的表情。
「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有人不死心的又問。
「霧君,五條霧。」五條晴笑著道。
「這……之前京都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這衣服……」他們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的衣物上。
相比起面前這些人穿的寬大的狩衣和羽織之類的服裝,少年穿的衣服就顯得更加貼身,顯得身材修長。
絕非京都的服飾。
「霧君他……」五條晴一時啞然。
五條家倒是有給少年準備如今這個時代的衣物,但是……少年看不上。
嫌棄如今時代的衣物穿著太臃腫,顯得人像個球,平白胖了一百斤。
所以一直以來,對方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我來自大唐,這是大唐那邊的衣服。」白髮的少年輕描淡寫道。
平安時代的貴族,崇拜大唐的文化。
於是蘇霧這句話一出,便沒人在意他的衣服了。
人們都在好奇大唐的情況。
以及……五條家的小輩,怎麼會是從大唐來的?
大唐那邊來的就是比他們這邊要好。
「一起走嗎?」禪院彰站在牛車旁問五條晴。
蘇霧看著對方身邊的牛車,陷入沉思。
牛車這東西,在種花古代,貴族根本不會坐吧?嫌棄沒牌面。
通常都是鄉下平民百姓才搞這些的。
但是平安京卻以乘坐牛車為榮,是地位的象徵。
不理解但尊重。
自己坐就大可不必了。
「我們自己回去就好。」蘇霧寧願用蒼或者坐在空身上。
騎白虎不比坐牛車看著帥氣?
好在平安京咒術師和陰陽師眾多,人們也見過不少妖鬼,對超大隻的白虎夜適應良好,將對方當成蘇霧的式神,沒做出別的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