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一個狹小的會議室里，十餘人圍在一張圓桌前，一個個臉色鐵青。
白色的圓桌邊擺放了一些紙張，上面歪歪斜斜地畫著扭曲的數字，原子筆有的就那樣散在桌上，有的不知何時已經在腳邊沉睡。
「你們不要太過分，白登現在還在任期內，一個個都氣勢洶洶，是要怎樣？」發言的正是白登團隊的副參謀長娜娜，她是白登派系的堅決擁護者。
「過分？我們這些人過來，是勤王罷了。現在驢黨處於危急關頭，我們不能接受白登占著衛生間不上廁所的壞行為。」一個穿著精緻西服的中年男子目光如鶩，陰冷地看向娜娜，他的身邊坐著佩洛茜以及其他高級官員，還有一兩人，作為背後大資本的代表團。
「勤王？怕不是來逼宮的！」娜娜一步不讓，朗聲說道。
「就算是逼宮又如何？！我們每天的損失都千萬以上，驢黨的捐款費用日均只有200美元，靠他能翻盤嗎？能嗎？要不是看在他為驢黨多年的貢獻，連他一起斃了！」這個雙臂紋著骷髏頭的男人是極端激進派成員，他們的產業在川普上台後會虧損最大化，因此一直堅持在這個緊急時刻需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川普物理超度。
極端派、資本派、保登派，驢黨三派的核心成員基本都坐在這裡，吵得不可開交。
「現在黨內已經有幾十名議員要求白登退選，他拖下去的意義到底在哪兒？」一名資本派成員率先發難。
「退選，退選，你們就知道說退選，退完呢？誰來扛住川普？要知道現在民調支持率，白登是最高的，你們派系內的那些都是什麼臭魚爛蝦。」娜娜身旁一位保登派強勢反擊。
「我們是臭魚爛蝦，你那個老登就是冢中枯骨！」
「他好歹為驢黨流過血，他為驢黨賣過命，你們那些人一點政治資歷都沒有！老百姓誰認識你們！」
「要我看，乾脆先宰了川普，然後再宰了白登，推一個三家都同意的傀儡上台算了。」
「宰宰宰，就知道宰，你腦袋是繡胳膊上了嗎？這樣整下去MAGA分分鐘把你揚了知道嗎？我們是要爭2024，不是要爭誰先去世！」
這些在媒體聚光燈下精英薈萃、展示自己極高的政治素養和家族底蘊的高級官員，正狠狠地用皮鞋拍著桌子，嘴裡的髒話比核廢水都帶勁，直吵得昏天黑地，是非不分，最後還是佩洛茜這個妖婆發了話。
她十隻手指纖細得仿佛沒有一點肉，蒼老褶皺的皮膚被化妝品抹得唰白，長得能用來當筷子的紅色指甲在桌子上敲得人緊張。
「我說，各位。咱們這樣聊下去沒什麼結果，不如休息一會兒，吃個午飯。等下午來了之後，再接著做決定。當然，我先發表我的看法：白登總統為驢黨嘔心瀝血，他如果提出一些條件來，我們儘量去滿足，但是在退選的問題上，我想我們已經和極端派達成共識。」
妖婆站起身，用一種輕蔑而自傲的眼神俯視著所有人：「他要體面，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如果不能體面，我們就只能幫他體面。」
娜娜忿忿地看向佩洛茜，其他人則齊聲說好，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再戰。
娜娜一個人留在小房間中，她感到難過。明明驢黨得勝的概率最高的依舊是白登，其他人上台都只是走個過場，難聽點說，驢黨已經在備戰四年後的下一次總統選舉了。
她撥通了白登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要較前日虛弱許多。
「總統先生，現在的形勢，您......我一定會幫您守住底線的，只要咱們不鬆口，沒人能把咱們擠下去。」
白登的精神狀態在模糊和清楚之間反覆橫跳，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處於腦子清楚的狀態。
「我想了想，如果能保全我的家族，我的兒子的話，要不然還是退選吧。」
「總統先生，我們還有翻盤的希望啊！還有三個月，變數還是有的！」
「上午資本派帶著人來我這裡了。他們向我保證，會和川普談判，保證我在離任後不會對我清算。就這樣下去，也不失為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總統先生！」
「別說了，娜娜。就這樣吧。」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啊！」娜娜抱著已經只有「嘟嘟嘟」聲音的電話，痛苦地放聲哭泣。
不多時保登派的同僚趕了回來，還給娜娜帶了兩個漢堡。娜娜此時兩眼空洞，眼眶通紅，她向同僚們轉述了白登的決定，並且一口咬定，白登在住處被逼點頭。
「那又能怎樣呢？」一位同僚說道。
「我們都是些出場幾分鐘就會被遺忘的小角色罷了，名字都不會在歷史上留下，現在局勢不利，只能及時止損了。」
娜娜長嘆一聲，不再多說些什麼。
下午眾人又圍在一起，有了上午的經驗，這次大家反而矜持了一點。
「怎麼樣，娜娜，你們想好了嗎？」佩洛茜似笑不笑的繃著嘴，得意的神情遮掩不住。
「你不是都清楚嗎？」
「我只是要一個答案罷了。」
「白登，退，選。」娜娜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眼看著桌上的其他人表情立馬輕鬆，緊跟著說道：
「可是我們得知道選誰代替白登總統。而且，必須保證不管誰上台，都不能對白登及其家族企業進行清算。」
「這點我們贊同。」老妖婆代表資本派點了頭。看資本派沒意見，極端派也不反對，畢竟掀起「清算前總統」的浪潮來，那可就任任都要腦洞大開了。
娜娜又說道：「你們給人選就好，剩下的我們負責起草安排。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大會了，現在必須把這件事提上日程。」
資本派另一位大鬍子官員接著話茬：「說到底，各位都是為了驢黨的利益才聚在一起的，平穩過渡才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那就哈莉斯吧，反正她什麼都不會，上去背鍋，吃下落選的苦果，大家也都認。」極端派投副總統哈莉斯一票，雖然哈莉斯只會哈哈哈，但是她按照順位是最合理的選擇。
「其他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佩洛茜瞅了一眼極端派發言的人，「雷琴的密州州長做的也還可以，牛森在加州州長任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我們還能搬出來奧山竹的夫人，前第一夫人米奧。」
「奧山竹今天沒有來啊。」
「隨後我會轉告他的，候選人的爭鬥也有相應的盤口，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再掙一把。利潤咱們四......」
娜娜並沒有老妖婆這麼貪得無厭，打斷了她的發言：「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起草相關文件。馬上你們就能看到，這個震驚全世界的，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