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鎮國公府要求娶女兒,父親,父親為了家族著想,該讓母親把嫁妝讓出來一些才是。」劉玉珠豁出去了。
劉尚書倒吸一口冷氣,「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心這般大。」
「女兒也是她的女兒啊,也叫她一聲母親,女兒要是高嫁了,對全家都有好處啊,對弟弟也是個幫襯。」劉玉珠嗚嗚哭著,「如今,她只是顧著自己生的,女兒不甘心啊。」
「即便她把嫁妝都給你,你也是庶出,鎮國公府怎麼會同意。」劉尚書要親手捏碎她的美夢,「好孩子,為父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不好麼?」
「我現在,還有資格再找旁人麼。」劉玉珠哭得更傷心了,「父親,你要幫幫女兒啊。」
劉玉珠伏在了劉尚書的膝蓋處,眼珠兒浸濕了薄被。
看著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劉尚書還是心疼的。
鎮國公世楊佑成的案子升堂的時候,半個京城的閒人都去圍觀了。
不閒的人也派人去看著,有精的地方就趕緊送信兒回來。
「威武!」
堂威喊過,眾人才注意到楊世子是被人抬著上來的。
「堂下下跪何人?」京兆府尹冰冷開口。
「草民沈遜。」
「下官凌風行。」
接下來,眾人都清楚的聽見了兩人陳狀,沈遜的祖宅和耕田,與楊佑成的私產相鄰,前一年,楊佑成建了個園子,要修水池水車,引水的時候,水道崩了,灌了已經要收割了的莊稼地,沈遜上門理論,楊佑成就以正好在水道上為理由,將沈遜連宅子帶地皮全收了,沈遜辛苦了一年,一夜之間流離失所了,楊佑成原本還說,讓估個價格,他來補償。
結果,沈遜討要了幾回,一分錢沒要到還挨了一頓毒打。
而凌風行,是鎮國公府派給楊佑成的府兵,那年邊關戰事,楊佑成負責押送糧草,大意之下,沒了一車。
戰事告急,糧草沒了一車。楊佑成臨時起意,收了所有人的銀子,退到州縣的時候,高價買了一車補上了。
可收走的銀子,原說是暫借的,可回京後討要幾回,也沒要到。
「下役一年也沒多少銀子,家中老母生病,討要不成,還將我趕出了國公府,請大人為我做主。」
「楊世子知法犯法,大人明鑑。」沈遜也適時補充道。
「楊佑成,你可有辯解?」京兆府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楊佑成,滿眼的鄙視。
如此知見不舍財!
「大人,咳咳,」楊佑成輕咳著,指了指自己身邊兒的狀師,「由他來替我答。」
大狀上前一步,開了口,內容無他,找的不是本人,沒人通報,溝通不到位,本人並不知道,事情有錯處,願意連本帶利賠銀子,並且說了一個預先算好的賠償數兒。
怎麼賠,賠多少,原本就是鎮國公府商量好的,比照市面價格高很多!
沈遜和凌風行互看一眼,點頭應了。
圍觀的人群,原本就是奔著大家都感興趣的風月事件來的,結果聽了個寂寞,便一鬨而散了。
鎮國公府的家丁,趕上來,抬起了楊佑成,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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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也哼著戲曲兒去了後堂了。
按照京兆府尹的理解,熱鬧了這麼多天,只要楊佑成不再惹事,之前的一切就算過去了。
可凌水寺的方丈,卻趕到了京兆府,說是最近香客都少了,功德也不見了,要求京兆府出告示說明白了,那女施主,不是在廟裡被擄走的!
這個鍋,凌水寺不背!
京兆府尹真的一個頭兩個大。
這告示怎麼出?說尚書府小姐私奔嘛?
於是,京兆府尹穿著私服,遞了貼子,登了尚書府的大門。
「劉大人,下官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不,您給下官出個主意?」京兆府尹對著半躺著的劉尚書,一通訴苦。
要是照這個狀況發展下去,自己的考核都會超量完成了。
「這……」劉尚書的老臉一紅。
「大人,小兒女的事兒,滿城風雨,這風月之事,大家都落不得好兒,要不,找個媒人商量商量呢?」京兆府尹的意思很明顯了,睡都睡了,趕緊定親不就得了,拖什麼了?
「可楊世子,已經與元娘定了親啊,還是聖上爺親口說出來的。」劉尚書頭疼。
京兆府尹愣住了,看向劉尚書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不解。
「那個,」京兆府尹見劉尚書不看自己,直接開了口,「二姑娘也是嫡夫人生的?」
「正因為不是,才麻煩。」劉尚書原本還是裝病,這幾日倒是真的有些精神不濟了。
京兆府尹不解的目光更濃了,不是嫡女扯什麼?人家是世子!
「劉大人,下官言盡於此,之前還可以拖著那方丈幾日,您想想辦法,給下官個信兒吧。」
京兆府尹不想再跟他說這個問題了,怪不得劉大姑娘要想辦法了,趕情兒,有人出身不好,想得卻美。
這樣敢鬧騰的底氣,想必也是劉尚書給的。
他一個外人,他管不了!
主院裡的劉寶珠知道了京兆府尹的來意之後,笑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那個紈絝胡攪的手段,還挺有一套的。
「你去茶葉鋪子裡傳個信,叫掌柜的包兩包上好的新茶,與鎮國公府楊二公子送去。」劉寶珠叫來喬婆子,貼在她耳朵上,吩咐著,「除此,約他明日下午,央樓相見。」
喬婆子剛走,劉尚書便讓身邊兒小廝過來傳信兒,說主上大姑娘過去一趟。
劉寶珠眉頭一皺,硬著頭皮去了。
他的父親,是不會讓自己的美麗心情錦上添花的,他只會添堵。
「父親叫我來何事?」劉寶珠開門見山,「女兒正在看帳。」
言外之意,有事快說!
「你抽空去趟凌水寺,捐萬八兩銀子。」劉尚書想散財散災。
「官中銀子出了這個,恐怕支撐不到年末了。」劉寶珠冷冷回道,「而且年初的時候已經捐過了,不年不節的,還捐什麼?」
「讓你去你就去!」劉尚書有些急了,他不想說,如果告示貼出去了,可就更露臉了。
女子失潔,還是高門女子,誰家不是捂著蓋著不讓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