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的孩子
伴隨著權能【暴食】的啟動，戴維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紅龍先祖克里斯托斯記憶所窺見的一切，結果，卻是看到了一條河。
一條雄渾的時光洪流。
透過它，戴維仿佛看到這個多元宇宙的起始，看到了那場浩蕩的黎明戰爭，看到了九面龍神於托瑞爾降下那場孕育群龍的流星雨，亦看到了那場可悲可泣的龍隕戰爭。
一切，都宛如一張鋪展在眼前的史詩畫卷。
那一瞬間，戴維若有所悟。
原來，這就是巨龍的.龍之傳承。
群龍以自身閱歷記憶，於時光中所串聯在一起。
命運最終的匯聚之所。
就在戴維看的入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始尋找自己的身影，乃至窺視未來的命運走向時。
卻是猛地在這洪流河畔，看到了一個令他鱗片炸開的身影。
那是一座宛如永恆山嶽般的身影，它是如此的巍峨，以至於往那兒一擋，就遮蔽了洪流的歸向。
『巴—哈—姆—特！』戴維龍麻了啊！
當年被這條鉑金龍神揍得龍魂出竅的戴維險些就被整出PTSD了。
而就在戴維炸鱗之時，這位北風之王也轉過腦袋看向他，緩緩開口道：
「你來了，我的孩子.」
這過於親昵的稱呼卻是給戴維整不會了。
心說我們有那麼熟嗎？
同時戴維也很快就發現，此刻的這位北風之王狀態有些不太對。
如果說上一次於灰色荒野看到的鉑金龍王，是寂靜，是寂靜下的瘋狂。
那麼此刻的北風之王，就像是位時過境遷，於河畔垂釣的睿智長者。
眼中，儘是疲憊與滄桑。
就聽見這位垂暮的龍之老者看著他繼續道：
「既然你能來到這裡，那就說明，我們，終究還是成功了，太好了.」
「什麼成功了？」戴維眯著眼瞳謹慎的問了一句。
可這位龍神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繼續自說自話道：
「我就知道，當初選擇你是對的，也唯有你，方能終結這無盡痛苦的輪迴，我的孩子.帕芙菈.」
帕.帕芙菈？
我的孩子？
戴維如遭雷擊。
原來感情這場會晤，原本是給他媽帕芙菈準備的.
旋即更是想到了某個驚天動地的可能。
而很快，這個可能也自這位鉑金龍神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我知道現在的你，一定感到很疑惑，但好在，我終於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向你，袒露一切了。
「但首先，我需要向你道個歉，我的孩子。
「不錯，當年正是我授意，或者說，就是降臨於克塞西莉之身的我，自那座紅龍巢穴中盜取了尚未破殼的你，並幾十年如一日的教導予伱，利用我的神力，將龍之傳承於時光長河中的知識，盡皆沐化於你.
「讓你成了連提亞瑪特都為之心動的天才，一條——註定封神之龍。」
戴維不可置信的看向這位鉑金龍神，或者說，應該是這位龍神遺留下的時光鏡像，砸吧著嘴：
「原來都是你個老逼登造的孽啊！」
這一刻，戴維終於知道了老媽帕芙菈那近乎『自閉』似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
「正是有了你的存在，提亞瑪特才能安心放下交託一切，全身心地解決與我的宿世恩怨。
「而這，也註定了祂的失敗。
「因為我的天賦能力，名為——【鉑金之心】
「無論經歷多少次失敗，我都可以在身死時穿越時光洪流返回我上一次『涅槃』的時間節點，帶著失敗的經驗，捲土重來。
「因此無論是在巴比倫，還是這個世界，提亞瑪特，都註定是無法戰勝我。」
「.嗯，提亞瑪特輸的不冤。」戴維只能如此感慨道，畢竟誰知道，北風之王這麼個一臉正氣的傢伙居然會開掛呢！還是這種能夠無數次逆天改命的掛。
『所以.提亞瑪特最後那一戰，依舊還是敗了嗎？』
「但這份能力，即是我立於不敗的源泉，亦是囚禁我自身的枷鎖。
「恐怕你已經猜到了。」巴哈姆特說到這裡露出苦笑：
「不錯，三萬年前龍隕之戰時，我再一次被提亞瑪特詭譎的戰鬥方式下涅槃重生了。
「彼時，恰逢精靈戮王星升空，在月神設下的陰謀下，我中伏了，最終，被困於戮王星上。
「那份狂亂，始終在侵蝕著我的精神，混淆著我的記憶。以至於我每一次於龍隕之戰『醒來』，就會在『正義』的驅使下，再度重蹈覆轍。」
「.」戴維整條龍都無語了，這特麼算是瞎姬霸開掛結果導致死檔了嘛？
「在這無數次輪迴中，我也為之抗爭了無數次，但之前的每一次，我們都失敗了。
「我們龍族，缺失如同其他神系主神那樣的決定性力量。
「可偏偏，勢單力薄的提亞瑪特為了顧全五色群龍的安危，都選擇了暫且壓下與我了結恩怨的衝動，進而導致我們龍族自上而下的全面潰敗。
「所以，最終，我只能選擇了你。
「帕芙菈，你是特殊的。
「你的靈魂，來自這條河流之外。
「方能承載這無限的可能。
「也唯有再造一位能堪大任的龍神，提亞瑪特才會放下一切，與我決一死戰，讓九面龍神的神職再次歸一，才能有機會，打破這場無盡的輪迴。」
說到這裡，這位鉑金龍神頓了頓，讓開了擋在時光長河前的身形。
戴維的眼瞳驟然一縮。
因為他清晰的看到，在那時光長流末端，徹底被一片混沌吞噬，斷流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
就聽到巴哈姆特繼續道：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成功晉升九面龍神，徹底摧毀戮王星後，面對巨龍的清算與卓爾的復仇，走投無路的精靈，都會在巨大的絕望之下，踏上一條，讓整個世界都步入萬劫不復的道路。」
果然，戴維就透過那時光洪流，看到了高等精靈們，在其主神科瑞隆面如死灰的見證下，在精靈神後安格芮絲的親自主持下，再次開啟了那直通天際的傳送門。
門後，是一片虛無的死寂。
可死寂之下，卻仿佛孕育著足以令人瘋狂的喧囂。
最終，這股喧囂之風，漫入了這個世界。
整個世界的生靈，都一同為之腐化，為之癲狂。
「那門後，就是精靈曾經的故鄉。
「終末的
「費羅迪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