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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裝模作樣的給誰看

2024-08-12 04:30:12 作者: 指尖戲
  嵐纓聞言,卻道:「葛小姐,我知曉你素來正直,可就是因為難以求得公正,我才會訴諸私刑。」

  「就是。」趙蓮附和著:「嵐纓定是因為忍無可忍,才會做此決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說著,她又對嵐纓道:「嵐纓,你同我說說,我與你一起。」

  葛元徽那張高貴的臉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卻是沒有走開。

  趙蓮看著,心中暗暗生出鄙夷:長青園宴會的時候,就葛元徽那副高潔的完美形象就已經崩塌了,這裡又沒別人,演這公正無私的戲碼不知給誰看,沒得讓人噁心。

  ……

  建章宮。

  薛執宜回來的時候,剛想去正殿請示太后,垂珠就將她攔下:「姐姐別進去,陛下在裡頭呢?」

  「陛下?」她自進宮起,只遠遠跟隨眾人同皇帝行過跪拜禮。

  「陛下這會兒怎會在建章宮?」

  垂珠答:「這我哪知道?我還能偷聽去不成?」

  「知道了,多謝。」薛執宜道。

  此刻太后既無暇分身,她便也沒工夫在這乾等,自有她自己的差事等著去做。

  恰逢景春捧著個木匣子來尋她:「執宜姐,宮花都收拾妥帖了,先拿去御花園嗎?」

  今日太后要為新科進士們賜宮花,今年中榜者一百三十四名,這些宮花都是幾日前都已清點好數量,按人數準備妥當了的,就等待會兒開宴後派上用場。

  景春打開匣子給她瞧了眼,只見那裡頭的宮花不同於其餘以絹帛裁製的宮花,那枝葉以純銀所造,並以碧玉雕琢成翠羽,瞧著最是精美別致。

  這是狀元的宮花,有別於其餘中榜者,最是精細也最是嬌貴,所以特意封在了匣子裡單獨放著。

  薛執宜瞧著並無不妥,便點了頭:「送去吧,到御花園後這些宮花便由你看守著,莫出什麼岔子。」

  景春剛應了聲是,就見有個小太監正要往正殿裡去,垂珠攔下了:「陛下在裡頭呢。」

  小太監只道:「那就勞你通傳一聲,葛小姐前來向太后請安。」

  葛元徽因著葛貴妃受寵的緣故,自幼出入宮闈,在長青園宴會之前,太后一直對她甚是疼愛,會來請安也是意料之中。

  可薛執宜卻是隱隱生了警惕,畢竟葛元徽太恨她了。

  垂珠應下,便往正殿裡去了。

  葛元徽也自建章宮大門而入,她緩步踏進院中,眾宮女也垂眸屈膝行禮,並退到一旁為她讓路。

  景春見狀,也將匣子抱得緊了些。

  可就在她屈膝行禮時,不知怎的,竟突然猝不及防地整個人就向前摔去。

  「小心!」

  薛執宜想拉住她,但為時已晚,景春就這麼連人帶匣子就這麼摔了出去。

  薛執宜猝然回身,就見景春身後,不知何時回來的嵐纓,此刻正將手縮到身後,對上薛執宜凌厲地眼神,她有一瞬間的心虛。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景春身上,只見她連自己摔了一身灰都渾不在意,只手忙腳亂撿起那匣子。

  可匣子已然敞開,那支宮花也落在了地上,絹花和銀的部分倒還好,只是那翠羽是玉制的,此刻已然被磕碎。

  「怎麼會這樣……」景春捧著那宮花慌了神:「這可怎麼辦……」

  薛執宜上前,一把將地上的人撈了起來,又拿過宮花瞧了,只見那翠羽碎成了三四截,要修補只怕很難,更何況瓊林宴在即,哪還有時間修補?

  還沒等薛執宜開口,嵐纓便惡人先告狀:「執宜,這差事可是太后交給你辦的,如今出了這岔子,該如何是好?」

  薛執宜只是冷眼瞧著她,這種沒事找事的蠢貨,世上還真是有不少。

  葛元徽也面露憐惜:「怎麼好端端的,會出這樣的岔子?瓊林宴眼瞧著就要開始了,若是耽誤了宮宴,只怕罪責不小。」

  說著,又無比善解人意般道:「薛執宜,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可以替你向太后求情。」

  薛執宜的嘴角生硬揚起:「多謝,但執宜不敢勞煩葛小姐。」

  她說罷,只問景春道:「你是怎麼摔的?」

  此刻的景春早已急得紅了眼眶,她囁喏著:「似乎……似乎是有個什麼人,推了我……」


  她猶豫著,看向了原本站在她身後的嵐纓。

  其實她也覺得是嵐纓所為,可是……可是對上嵐纓的眼神,她便忍不住躲避,哪裡敢指認她?

  薛執宜問道:「嵐纓,景春身後只有你一個人,你推她做什麼?」

  嵐纓卻是不怵,她理直氣壯道:「你也說了,景春身後只有我一個人,那麼請問誰看到是我動的手?說不準是她自己踩了裙角摔出去,怕自己被責罰,就想拉著我頂罪!」

  「我……我沒有!」唯唯諾諾的景春,此刻連反駁都是唯唯諾諾且虛弱。

  嵐纓欺軟怕硬慣了,見她這般,更覺得好拿捏:「景春,話可是不能亂說的,你可別受了薛執宜慫恿,紅口白牙地想要污衊我!」

  這下子,景春被嚇得徹底不敢說話了。

  薛執宜瞧著,也不寄希望於景春了。

  她拿著宮花的手微微攥著,這東西送去重做肯定是來不及了,但不代表她沒有辦法解決。

  環視周遭,她的目光落在了嵐纓的髮髻上。

  正好,薛執宜身上帶了些東西,原本打算另作他用的,如今既然嵐纓找死,那麼……就她了。

  嵐纓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就見薛執宜微微一笑,三步並作兩步,在她未及反應之際,竟一把拔下了她頭上的髮簪。

  見自己喜歡的蜜蠟髮簪被人莫名其妙搶了去,嵐纓怒道:「薛執宜,你做什麼!」

  薛執宜眼中帶著寒意,只厲聲道:「這件事發生在建章宮,又有葛小姐作證,損壞宮花的罪魁禍首,爭議就在我們三人之間,若是開宴之前不能妥善處置此事,不光是我和景春,你難道以為你就能不受責罰嗎?」

  她說罷,輕笑一聲,對葛元徽道:「葛小姐是人盡皆知的公正,想必不會撒謊。」

  葛元徽眉頭微微蹙著,她不知道薛執宜要做什麼名堂,只道:「撒謊隱瞞,是小人所為,凡是正直之人都是不屑於做的。」

  「那就多謝葛小姐了。」

  薛執宜收回視線,只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

  嵐纓警惕地看著她:「你裝模作樣的要做什麼?」

  薛執宜不答,只問景春:「你帶針線包了嗎?」

  景春一愣,後知後覺地連連點頭,她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荷包,敞了口遞給薛執宜:「執宜姐,你要用什麼?」

  薛執宜沒有接過,只從其中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剪子。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薛執宜就用剪子拆了宮花上的金線,又將嵐纓髮簪上的蜜蠟硬生生撬了下來。

  「薛執宜!」

  「閉嘴。」薛執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嵐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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