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枳束鳶遭白希知狠心拋棄後,兩人已半月未見。
宮中一如既往的冷清,白希知隱隱覺得氛圍不對,好像將要有什麼禍端降臨。
「月離,近日可見到小鳶了?」
白希知在宴賓台上俯瞰皇宮,越是平靜的情況之下,實則越是危機四伏。果不其然,他在宮牆一隅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枳束鳶和白若允兩人像是在對峙:
「不管你是誰,現在給我讓開,我是去尋小希的。」
「敢和本郡主如此說話?也罷,諒你長得俊俏,就不和你計較這些了。」
枳束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眼前的女子竟如此輕浮,他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於是準備運起輕功離開。
可白若允也不會空手而來,必然是有所準備的,只見她的衣袖裡鑽出來一隻紫色蝴蝶,直奔枳束鳶飛去。
蝴蝶接觸肌膚的那一瞬間,枳束鳶身子一顫,意識渙散地癱倒在了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用不出武功!」
枳束鳶掙扎著起身,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跌倒。
白若允輕笑出聲,悠閒地搖著團扇:
「銀國禁術,魂魄之蝶,被它接觸者會渾身無力,意識不清。當然,它的主人可以免疫。」
枳束鳶用臂彎支撐著地面,憤恨地瞪向白若允:
「卑鄙......小人。」
話音剛落,枳束鳶徹底沒了意識。白若允叫出暗衛,扛著枳束鳶就回了寢宮。
在高台上目睹了全程的白希知,二話不說就飛奔去了白若允的寢宮。
枳束鳶被搶回來後,雙眼被白綾蒙住,衣衫也一件件滑落。
迷濛中,他竭力掙扎,卻始終力不從心。
他清楚地感受到白若允的氣息靠近,令他無比噁心,可手腳都被綁了起來,根本無法動彈。
「表面上看著體弱多病的,實際上身子骨倒是很結實嘛。」
說著,白若允用小刀輕輕劃開他右臂的肌膚,興奮地觀賞著他的血液流出,用手指撫摸著他的傷口。
枳束鳶倔強地偏過身,淚水早已沾濕了白綾。
「住手!」
一聲怒斥響起,枳束鳶感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
「希,你終於來了。」
枳束鳶話音剛落,就兩眼一黑地昏迷了。
白希知心急如焚地奔向枳束鳶,輕柔地將他攬入懷中,看著他那消瘦得如同薄紙一般的身子,心裡只剩下擔憂。
而一旁被她踢開的白若允則狼狽地跪倒在地上,可以看出這一招下腳不輕。
白希知吩咐侍從們將枳束鳶帶回了她的寢宮,這才得空處理罪魁禍首。
「白若允......你敢碰我的人?」
白希知眼中的怒火難以掩藏,她一步步地走向白若允,用一種看著將死之人的眼神注視著她。
白若允頓時慌了神,可又拉不下面子求饒,竟口出狂言威脅:
「我,我可是你的皇姐!白希知,你敢傷我?」
話音還沒落,一把匕首劃破了她的肩膀,鮮紅的血珠滲出肌膚。
「啊!」
一聲驚呼,白若允痛苦地蜷縮著。
白希知輕笑出聲,狠狠地踢了她一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這就疼了?我還沒動真格呢。」
門外,一個神秘的男子微微勾唇,津津有味地看著好戲。
「月離,將她關進慎刑司,聽候發落。另外,貶掉她的郡主封號,除去皇室身份。」
話音一落,白若允猛地驚起,她卑微地爬到白希知腳邊,一聲聲地哀求著:
「皇妹,算姐姐求你了,你怎麼罰我都可以,不要把我變為庶民,我不能失去皇室身份,不能!」
白希知眉頭緊皺,白若允這副模樣搞得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從我身邊滾開。」
她沒有給白若允機會,若是在原則上讓步,那底線則會無限降低。
月離帶著一群侍女將白若允拖了出去,門外的黑影瞬間沒了蹤跡。
白希知長嘆一口氣,她本不想如此果斷,白若允或許罪不至此,但她要為了自己著想,為了枳束鳶著想。
白若允被廢的消息一傳出去,民間就不會覺得月國女帝是個優柔寡斷,膽小如鼠的人,她就能樹立權威,不至於當個太傅手下的傀儡。
而枳束鳶也不會再度受到折磨,他可以平平安安地在宮中度過這段時日。
從站上這個高位開始,自由早已不屬於她了了。
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