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館後,一個令憐很熟悉的身影在藥櫃前正襟危坐。
是之前和阿姐一起來到銀國的男人!
憐將白希知放在靠椅上,向面前的人說明了情況。
葉清桓疑惑地打量著二人,他總覺得憐身旁的女子和白希知有幾分相似。但由於此人戴著面紗,根本看不清臉,他沒有敢於確認。
葉清桓沒有多想,走到白希知身邊,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勢。他輕輕按了按白希知受傷的腳踝,白希知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什麼大礙,只是普通的骨折。」葉清桓說道,「我給她開些草藥,每日按時敷用,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憐聽了,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謝。他付了診金,拿著藥方準備去抓藥。
就在這時,白希知的面紗被透過窗戶的清風掠起,葉清桓定睛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嗎?!
既然是白希知,為何會與銀國太子在一起呢?又為何沒有認出他呢?
葉清桓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難不成白希知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不方便與他相認?
他站在藥櫃前,遙望著白希知,卻發現白希知的眼神迷茫,看起來就像根本不認識他。
葉清桓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決定先試探一下,於是開口問道:「這位小姐,你是否覺得我有些面熟?」
白希知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你。」
僅憑一句話,葉清桓就聽出來了是白希知的聲音。
憐心中警鈴大作,他連忙護在白希知身前,擋住了她的臉,「醫師對我的妻子如此開口,不覺得有些唐突麼?」
葉清桓雖然心中存有疑惑,但由於憐在此處,他也不好說什麼。
「抱歉,令妻有些像我一個故人。」
白希知對葉清桓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她想不起來關於他的事情。
在二人走後,葉清桓還是放心不下而跟了過來。
他一路跟隨,看到憐將白希知帶回了客棧。他在窗外觀察著房間內的動靜,只見憐對白希知關懷備至,細心地照顧著她。
白希知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憐的身上,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葉清桓的心裡似乎有些沉悶,他好像無法接受白希知與其他男子如此親近。但同時,他也篤定了白希知絕對失憶了,才讓憐鑽了空子。
他決定找個機會單獨與白希知談談,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深夜,憐似乎悄悄外出了,看起來有很要緊的事。葉清桓趁機進入了房間,白希知看到他感到十分驚訝。
「你是誰?怎麼會進來?」白希知警惕地問道。
「陛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葉清桓激動地抓住白希知的手。
白希知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
此時,憐恰好回來,看到這一幕,他立刻衝上前將葉清桓推開。
「你竟敢擅闖我夫人的房間!」憐怒視著葉清桓。
「你夫人?呵,你真當我認不出來?」葉清桓冷冷地反問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憐將白希知護在身後。
葉清桓不屑地輕笑一聲,「你去啊,你看看衙役認不認識陛下。」
憐眼見沒有震懾住葉清桓,心裡有點慌了,而葉清桓卻步步緊逼:「你敢對我月國女君用蠱?銀國是活膩了麼?」
憐無言以對,他只能親眼目睹白希知被葉清桓帶走,一滴清淚從他臉頰上划過。
白希知想掙扎卻莫名失去了力氣,好像她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相信葉清桓。
可這一天的相處中,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憐是真心愛她,呵護她,真的視她為妻。
最終,她只能與憐在對視之中離開。
「阿姐,為什麼不能永遠占有你……」
葉清桓帶著白希知回到了皇宮。
「陛下,你終於回來了。」太醫們紛紛行禮。
白希知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疑問。
葉清桓看著白希知,輕聲說道:「這裡是月國皇宮,你是月國的女君。」
白希知皺起眉頭,「騙人,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葉清桓嘆了口氣,「你中了蠱毒,導致失憶。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葉清桓悉心照料白希知,試圖幫她恢復記憶。
然而,白希知的內心卻十分矛盾。她深知自己肯定與這個皇宮有關係,但同時也放不下憐。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白希知發現了一本日記。她翻開日記,上面記錄著她在皇宮中生活的點點滴滴。
有她給白煙誠下毒卻被發現的事情;也有她發熱那日,葉清桓來為她診治卻被吐槽的事情;還有莫雲昭和她去解救涼州子民的事情;甚至還有她怎麼撿回枳束鳶的具體過程。
白希知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終於想起了一切。
「差一點……差一點就再次忘記你們了。」白希知抹去眼角的淚水,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還好這漫漫宮路有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