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女人

2024-08-12 07:28:04 作者: 捉襟見肘
  南宮梧乍然說起「那個人」,文四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回道:「小人讓顏兒姑娘先回屋用膳了,需要小人把顏兒姑娘叫過來伺候嗎?」

  「不必。」南宮梧也只是隨口一問。

  他那時頭疼得厲害,手上不自覺就把那人拉下來,若真要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但這卻也讓他緩解些許,將那人箍在懷裡,感覺像是被填補了胸腔中的空洞,溢出一股無從得知的滿足之感。

  他身邊沒有女人,但不代表他不懂男歡女愛。身邊人以為他因為數年前那件宮廷醜聞從此斷絕女色,但其實不至於,只是當時他確實無心兒女情長,後來谷談山又道不可沉溺色慾,他自己也被頭疾折磨得苦不堪言,哪裡有閒心和女人廝混。久而久之竟然還傳出他不舉的流言。

  那個陰差陽錯被留下來的女人,若無差池,便繼續留著也沒什麼。

  因為之前南宮梧允許了花顏的留下,文四也已經把花顏的身世查清楚了,道:「小人已經派人查清楚了,顏兒姑娘身世並不複雜,家中貧苦,十五歲時進了秦王府做雜役,後來一次無意打碎了秦王妃的一隻鐲子,秦王妃大怒,秦王為了哄好王妃,就把她送來我們府上了。」

  誰不知攝政王府是個女人豎著進躺著出的地界,大家都知道,攝政王厭女——當然,這也都是外界的流言。

  攝政王府不是什麼吃人的地界,攝政王也不厭女,只不過處理了幾個送來美人來求榮的煩人貨,外界竟能傳成這個離譜樣子。

  後來攝政王的威名更甚,誰敢再不怕死上去送美人來搭關係,不得罪便不錯了。

  秦王也該是知道真相的,某次醉酒還不要命地拿此事打趣南宮梧,這次的做為,誰知他是借流言來唬秦王妃的,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南宮梧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隨意應了聲示意知曉,後又吩咐其他事:「你再去備好馬車,本王要出門,去太傅府,登門拜訪。」

  「是。」

  文四嘴上應著,思緒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他想,小世子,說不定能有著落。

  雖然花顏身份低微,沒名沒份,還可能是秦王送來做耳目的,但文四想起他們二人在榻上安睡的模樣,他心中有一股很強烈的直覺——這些都不是事兒。

  南宮梧已經孤家寡人太久了,只要他喜歡,什麼都可以,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思緒已經飛遠的文四退下了,隨後又有人進來伺候南宮梧用膳。

  下人們皆小心翼翼地伺候,不敢出一絲差池。

  而花顏在自己屋內自在非常,有菜有肉有湯,一個人也吃得香噴噴。

  也不知是不是南宮梧沒有殺她還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她現在在攝政王府的待遇還不錯,不僅送來豐盛的食物,還給她帶來了好幾套衣物。

  南宮梧不近女色,甚至是排斥,說不定連秦王自己也沒想到南宮梧真的會留下她。

  花顏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她不知道南宮梧為什麼不殺她還要留下她,第一次可能是因為文四的打斷,第二次可能是因為南宮梧頭疼難耐,總之,小世界的一切劇情它都會沿著合理的方向發展,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暫時是安全的。

  再說秦王,在眾人的記憶里,秦王是先皇長子,卻遊手好閒沉迷酒色沉溺於溫柔鄉,給外人擺出的是不爭不搶的頹廢樣,但近些日子皇帝與攝政王之間矛盾加劇,他的野心也逐漸顯露出來。

  吃完飯花顏伸了個懶腰,又看了看那些衣服,表示很滿意。

  想想系統給出稀少的劇情點和現在微小的攻略進度,她也不太著急,已經歷兩個小世界也讓她也穩重了些。

  在剛接受這個世界的記憶時,花顏以為攻略南宮梧的難度係數會比起上兩個小世界的男主大很多,畢竟在旁人眼中,南宮梧殘暴陰鬱,霸權數載,暴戾瘋癲,但目前以她自己的接觸,有,但不至於是傳言中形容的那般是個暴虐瘋子。

  儘管南宮梧掐過她幾次脖子,但若真計較起來,自從睡了那麼一覺後,她感覺南宮梧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可怕。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理素質變強大了,她感覺現在的狀況比她預想中的要好了不少。

  但不管如何,她現在可要好好珍惜這勉強被留下的小命,不敢急吼吼湊到南宮梧面前刷存在感,誰知道什麼時候導火索就會被點燃呢?

  雖然花顏自己不急著刷存在感,但好像有人很急,那個南宮梧身邊很有話語權的侍從,文四。


  文四好像十分熱衷於把花顏往南宮梧面前塞,畢竟府中只有這麼一個勉強算是南宮梧的女人,文四也只能逮著她一個人薅。

  他想要小世子,王爺的小世子T_T

  花顏沒得多久的空閒,文四派人來告知她王爺馬上回府,讓她來迎一迎,晚上陪著王爺用膳。

  花顏心嘆:他真的,我哭死。

  按著文四的話,她收拾好自己後來到府門前,等待南宮梧的回來。

  加油,鹿小顏!

  馬車平穩前行,南宮梧坐於其中閉目養神。

  久遠的記憶在他腦海浮現。

  「十一,翊兒是個不成氣候的,你可得,替我、好好的看著他,莫讓這江山,葬送於他手!」

  那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南宮梧的腦海里徘徊,他只感覺頭又開始疼了。

  再睜眼,眸底是一片冷色。

  剛才在太傅府,白髮蒼蒼的老太傅跪在他面前,涕泗橫流直道:「老臣教導無方,愧對先帝,愧對殿下,老臣罪該萬死!」

  年邁的老者做出這副姿態,南宮梧只覺厭惡,他冷漠道:「你確實該死,先帝遺詔,你身負太傅之責,不教皇帝明君之術,反而教些歪門邪道,不嚴苛教導反而放縱他嬉耍玩樂,還有你那好孫子,身為皇帝伴讀,盡進讒言,若本王發現皇帝豢養私兵也是你那好孫子教唆的,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說罷他一刻也不想久待,轉身就要離開,太傅自知不妙,踉踉蹌蹌起身,拉出先帝,震聲道:「先帝遺詔……」

  南宮梧頓住腳步,偏頭冷眼看去,唇角勾起嘲諷的笑。

  太傅一下子就被那眼神嚇住了,沒了後話。

  南宮梧走出了太傅府。

  先帝?什麼先帝?

  一個死人,又算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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