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也就隨便提了幾句，見習冠表情開始變化，就逐漸收聲了。
習冠吶吶的說了一句：「好強。」
江初：「……」
兩人站在教室門口，旁邊是被撕爛的勾維。
周圍是鬧哄哄的鬼學生，時不時的去戳一戳地上的爛肉，討論著什麼。
好在，甄楚芸和另一個玩家也很快從各自的考場裡出來，與兩人進行一個會面。
沉默的氣氛終於被打破。
「剛剛那個課文填空題，最後一個是什麼？」
另一個還存活的玩家叫嚴牧，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一會面，就有些懊惱的道。
「我明明背了，結果硬是想不起來了。」
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你沒有學。
而是你學了，卻沒記住。
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你學了沒記住，
而是你明明背過了，卻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一說到這樣的話題，習冠就瞬間來精神了。
他立馬接話道：「我也差不多，明明背了，當時就腦子宕機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嚴牧：「那你至少最後寫出來了，我還有一個空沒有填！」
每每想起，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真該死啊！
習冠：「你是不知道，我就是這個題廢了太多時間，後面的作文都沒寫完……」
嚴牧：「對了，你作文寫的啥？」
兩個人叭叭的聊起來，說完遺憾的地方後，又開始對前面的答案。
也不是非要站在這裡說不可，只是心裡焦慮不安，想要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但事實是，對完答案後就更焦慮了。
甄楚芸倒是沒跟江初對答案，只是問了一句，「考的怎麼樣？」
江初：「不太好。課文部分全空了。」
他都沒有怎麼背。
話音剛落，那邊焦慮不安的兩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啥？
學的很賣力的小孩哥一個也沒做，全空了？
尊嘟假嘟？
甄楚芸：「……」
甄楚芸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是這樣。
「我也沒怎麼填。」她道。
她只填了一半。
因為她起碼一半的精力，都用在了數學上。
……
考試一共兩科。
數學和語文。
上午考完一科後，就沒有再接著考了。
學生們在教室里自習。
數學是下午考的。
不知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對中午的食物消化不良，考到一半的時候，習冠就跑去拉肚子了。
而另外兩個考場裡，
嚴牧看到卷子的那一刻，就感覺大腦一空——完了。
這些數字看著都挺熟悉的，但組合在一起就很陌生了。
翻了幾遍，才看到幾個之前做過的，比較簡易的體型。
他趕緊把會做的做了，至於不會做的……
嚴牧看著一大片空白的地方，又看了看其他埋頭答題的鬼學生。
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時間還很豐裕，但他的腦容量好像有點不夠用了。
……
甄楚芸雖然有多學一些，但還是寫的有點焦慮。
旁邊的草稿紙逐漸寫滿，額頭也在不知不覺間，冒出冷汗。
真正留給他們學習的時間，不過五六天而已。
就這麼點時間，很難說學到什麼真東西。
好在，那些出題的鬼怪也不算一點活路也沒留。
考的大部分都是這幾天教的內容。
只不過，各種題型變換又變換，不多想想，很難和之前做過的題聯繫在一起。
努力做題是好事，
但，時間卻不容許她慢慢想。
非要說的話……就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
相較其他人，江初做數學的過程，相對來說，要輕鬆速度一些。
前面簡單的題，他很快就做了出來。
做不出來的，看一看前面排的鬼學生們，瞅一瞅他們的思路字幕。
如果可行，自己就代入算一算。
如果不可行，就暫時跳過。
一共六頁的卷子，他沒用多少時間，就做到了卷子的背面，也就是第四頁。
從第四頁開始，題逐漸變難。
題型更複雜，所需要運用到的公式也更多。
江初也要花費好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切入點。
值得一提的是，
在這些難題中，江初還真看到了一個之前找平三問過的「難題」。
雖然不是一模一樣，而且有些數值也產生了變化。
但切入點，和解題思路是差不多的。
江初復盤了好幾次，才做了出來。
然後發現，這個題比之前問過的那道，相較起來還要簡單一些。
解題步驟也沒有那麼繁瑣。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平三，對這個題也是印象深刻。
看到的第二眼，就發現了那種熟悉感。
這不就是他之前做了一個晚自習沒做出來，然後找白悻然問到的那個超綱題嗎？
據說是小升初壓軸卷里的。
特別變態。
顯然，他們的出題老師還沒變態到這個地步。
題型簡化了一下，沒有太難為鬼。
否則，別說一下午了，給他一下午加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做出來。
當然，如果之前沒有看到過這個題，他解起來也要費一段時間。
說不定還會暫時跳過……
『嘖嘖嘖，居然還有這樣的收穫。』
平三沒想到，幫主人的忙，還能學到點真東西。
這不妥妥的考前壓到題了嗎？
……
時間在答題中，悄然流逝。
就算有什么小插曲，也被無聊的貞子用來打發時間了。
「叮~~鈴~鈴~~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
許多學生都鬆了一口氣。
學霸們是覺得，終於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而學渣們，雖然還有許多題依然做不出來，但卻終於能從那種焦灼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跟便秘差不多。
就是明明做不到，卻只能硬著頭皮去看題，去分析，去磨磨唧唧打草稿。
有一種脹痛的無力感。
「好了同學們，考試已經結束了。」
監考蘇老師把卷子裝進牛皮袋裡封好，長發遮住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下午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成績今晚就出來了。」
「老師，考的好的話，有獎勵嗎？」有鬼學生調侃道。
蘇老師看了一眼，「獎勵你一套獨家卷子怎麼樣？」
鬼學生：「……咦。」
還好他沒有好好考。
「那考的不好的呢？」另一個鬼學生的聲音從班裡傳來。
蘇老師：「考的不好？有多不好？」
「沒及格算不算？」
蘇老師想了想，「都沒及格，那肯定是沒好好學習了，要留下來補課的。」
「哦——」
那提問的鬼學生問完，視線朝著人類玩家們看去。
習冠臉色慘白，表情不是很好。
是因為剛拉過肚子，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數學題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多少。
如果沒及格就要留下來……
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要被困在這個【禁地】了？
那這樣的話，他前面六天掙扎著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