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獲得十二張票（近鄰，同學）
下午三點，雪稍微停了一會兒。
徐慶讓馬解放在屋裡吃了午飯，才離開。
同住在後院的許大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的院裡。
瞧見馬解放從徐慶屋裡出來，騎著自行車走了。
頓時推開屋門，叼著菸捲，身子斜倚在門口，張嘴朝徐慶問道：
「那小子誰啊？看起來挺闊綽，還穿軍大衣。」
這年頭，能穿軍大衣的只有當兵的，或者家屬。
可許大茂覺得，馬解放不像當兵的，所以好奇，便想打聽。
「我同學，他爸是咱們廠的保衛科的科長，明年他也計劃到廠里上班，今天沒事過來找我聊聊。」
師父老張朝徐慶喊了一聲，說有人找。
暗暗地使用一分為二，一張一張地分了起來。
工友倒是有一堆，但唯獨同學，卻幾乎沒一個。
此時第三車間內就他一人。
徐慶見狀，心中湧出了一股暖流。
不過徐慶沒見自行車，想來應該是停在了廠區大門外面了。
果然還是同學靠譜。
夏天學校和家裡會三令五申地讓遠離河邊，別去玩水。
不過西北風還是很猛烈，讓這冬日的暖陽，沒有絲毫的溫度。
馬解放身子縮在軍大衣里，雙手帶著一雙不符合他手指的黑皮手套，臉色凍的通紅，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顯然又是騎車來的。
在四九城廝混了兩年，年齡熬到十七歲，就又進廠上班。
一分鐘的時間，十二張票，就變成了二十四張。
瞧見徐慶，便主動說一起回去。
在這年月里，這無疑是一個令人震驚的大事情。
結果冰面破裂，失足掉進了水裡。
馬解放說著，伸手從縫在棉襖裡面的內口袋抓出一把，遞了過來。
只是突然被又開始飄落的雪花落在臉上，冷不丁的冰了一下。
徐慶雙手搓著，天太冷，太凍，隨口回了許大茂一句，便趕緊轉身回了暖和的屋裡。
徐慶本打算今天就把票還給馬解放。
小孩子天性貪玩，不留神，就會出事。
「徐慶，票哥們給你拿來了。」
中院裡，傻柱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院裡抽起了煙，瞧見徐慶，打了聲招呼，並沒有想要一起走，他在等秦淮茹。
老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可徐慶此時覺得，近鄰也比不上同學。
徐慶將車間的門閉上，掏出馬解放早上送來的票。
徐慶也沒拒絕。
馬解放說完轉身就走了。
前段時間，大院裡的賈家棒梗可不就跟同伴去河裡溜冰，摔斷了腿。
他沒同學，也沒念過幾年書，初中都沒畢業，就不念了。
清晨一早，雪總算是徹底不再下了。
然後關上屋門，踩著被凍的幾乎發硬的雪，朝著大院外走。
沒辦法，全國都實行憑票購買機制，有錢沒票，也只能幹瞪眼。
但想了一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還是明天再去還的為好。
徐慶早早在食堂吃完午飯，然後趁著其餘人還在吃飯期間，一個人先回了車間。
徐慶走出車間，便瞧見了馬解放。
好在冰面沒裂，沒掉進水裡，不然賈家算是徹底要絕後了。
徐慶將馬解放今天送來的十二張票，揣進了棉褲的右邊口袋，分出來的則全都揣進了左側的口袋。
第三車間，也是他最先進去。
徐慶回應了傻柱一聲，雙手揣在棉襖袖子裡，獨自繼續出大院。
這一天到頭兒，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斷斷續續，總歸將整個四九城全都浸染成了白色世界。
有一分為二的能力，徐慶並不想讓人瞧見。
大院的人，全都聚集在前院裡，正一個個憂心忡忡地說著話。
紅星軋鋼廠的大門，還是他第一個推開的，就像往常一樣。
徐慶向三大爺一詢問，才得知，隔壁胡同一戶人家的小孩，下午放學和同伴一起去河裡溜冰。
已經持續了小半年早到，徐慶也習慣了。
院裡這會兒吵吵鬧鬧，也不知道出了啥事。
不由地對徐慶羨慕起來。
五點左右，雪停了，何雨水抱著書本過來，徐慶幫忙輔導了一會兒。
今日瞧見徐慶同學是廠里保衛科主任兒子，看起來倆人關係還很要好，這大冷的天，主動來找徐慶，許大茂心中不免嫉妒。
他沒想到，徐慶的同學竟然是保衛科馬主任的兒子。
「不著急，沒事。」
晚上八點的時候，雪花紛紛揚揚地又飄起來，跟著白毛風在院裡呼嘯。
中午的時候。
許大茂眉頭一皺，心中暗驚不已。
關鍵時刻，比大院那些人要好。
馬解放搖著頭，叼著煙道：
隨後才扭身返回了車間。
徐慶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食堂里人多眼雜，什麼人都有，他從不在食堂使用，即便是午飯不能填飽肚子，也不用。
其餘小孩慌了，嚇的趕緊跑回家叫大人，但是當大人趕去的時候，那小孩已經被淹死在了距離掉下去的窟窿，三公里外的冰面下。
但誰都沒料到，這大冬天的，稍一疏忽，就出了這檔子事。
縱然是一起曾念過初中的同學，多少年沒聯繫，即便是走在街上打了照面，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徐慶攥著手中的十二張票，靜靜地望了一眼。
早上九點多鐘，太陽從空中探出頭，一掃多日的陰沉。
天色雖依舊漆黑暗淡，卻能瞧見零星閃爍。
院裡又沒人了，雪又開始下個不停。
要是被人看到，怕是免不了引起麻煩。沒人在意還好，就怕有人眼尖瞅見。
下午廠里下班。
畢竟，同學間的情誼可是最純粹的!
當著面，徐慶將各種票點了一下，而後道：
「解放，明天下午，我就還你。」
徐慶出門前，照例又叮囑了三小隻一聲，別睡過頭。
傻柱和秦淮茹不知道啥時候也走到了廠大門口。
三人一起走回大院。
有了這些票，以後去供銷社就不用擔心會被拒絕賣東西了。
許大茂回過神兒，也趕緊縮回了屋裡。
暗思自己怎麼就沒這麼好的命。
不過就是摔斷了腿，直到現在，都多久了，棒梗還一直躺在炕上，不能上學。
徐慶猛地想起了自己家裡的三小隻。
趕緊就朝後院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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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