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一進後院，徐慶急忙推開自家屋門。
看到三小隻全都趴在炕沿跟前，正安安靜靜地寫著作業。
頓時鬆了口氣。
他怕弟弟妹妹也跟著去了河裡，畢竟隔壁胡同出了事，身為大哥，徐慶不得不擔心。
徐愛國見自己大哥臉色緊張地回來，不知道怎麼了，忙問道：
「大哥，發生啥事了嗎？」
看著三小隻都好端端地在屋裡，徐慶緊繃的神經頓時一松。
「沒事。」
徐慶說完大口地換了兩口氣，走進屋後，把屋門帶上。
天太冷，不似夏季，不能敞開。
小丫頭伸手從她的書包里掏出一個作業本，甩著麻花辮，一臉興奮地咧著小嘴走到徐慶跟前。
雖然這也算是投機倒把，但四九城裡做這事的人並不在少數。
工資還要過幾天才能發，便將這些票又揣回了口袋。
二道販子不行，倒賣票唄。
思索半響後，徐慶眼中猛然一亮。
徐慶將菸頭扔進灶台，撩開廚房的門帘，朝二弟徐愛國喊道：
票的問題解決了。
其中詳情自然沒說，三小隻還小，徐慶只能言簡意賅地說隔壁胡同的小孩去河裡溜冰，掉水出事了。
徐慶今天在廠里暗地裡打聽了一下。
徐慶在廚房給灶台生火時，趁著空兒，抽了根煙。
隨後特意強調道：
「不管是夏季還是冬季，你們都不許去河邊玩，想去，先回來問大哥我。」
而且又是大冬天，能幹什麼？
況且老實說，徐慶如今也才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洗過手，將摻和了棒子麵的饅頭放進鍋里，又將昨個吃剩的餃子和包子也放了幾個。
當二道販子，不實際，一來每天都在廠里上班，下班後還要回家給弟弟妹妹做飯。
只靠明年開春後轉正考核漲工資，也不是個辦法。
以前徐慶在學校上學，一心讀書，從不關注這方面的事情，聽到那人的話，半響沒敢相信。
徐慶將腦海中的思緒整理了一下，把二弟徐愛國和三弟徐豐銘叫到身前，將剛才三大爺說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三小隻。
這年頭的電費不便宜，一度要五毛一分，（64年以後是一毛八分）可徐慶並不想在這方面省錢。
其實掙錢的門道不是沒有，去街上當個二道販子，價格稍微高點去農村收些東西，拿到城裡賣給那麼有錢沒票的人。
徐慶也知道今天過於嚴肅了些，語氣緩和道：
「好啦，都趕緊寫作業吧，大哥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心裡此時思索著，如何賺錢。
只不過比起弟弟妹妹倒是大些，可在大院人眼中，依舊是個毛頭小子。
錢卻比較麻煩。
河裡溜冰鬧出人命，搞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風險小，對自己而言，又是零成本。
徐慶對此有點發愁，可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
三小隻從沒見過自己大哥，如此嚴肅。
不過冬季就是如此，天亮的遲，卻黑的快，日子總是要比夏季短上一截。
「沒我的同意，你們不許靠近河邊！」
「記住，不管是夏季還是冬季，哪怕河裡結冰了，也不許！」
他進廚房的時候，可還亮著，一根煙的功夫就黑了，真夠快的。
隔著廚房的窗戶，徐慶能聽見院裡，劉海中也正對他的倆兒子訓斥叮囑。
兩頭都不是一時半會能上手的。
沒票的人，難道就不吃飯了？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不是。
一分為二的能力對錢無效。
徐慶放下擋在前屋和廚房中間的門帘。
好在今年冬季，他們仨都還沒感冒生病。
但轉念一想，許大茂出手闊綽，平時抽的煙也不是八分錢一包的經濟煙，而是三毛多的牡丹。
而徐慶眼下，手中沒多少錢。
據說同住後院的許大茂就幹這種事。
心中不由地有些煩悶起來。
三小隻一天天長大，用錢的地方也會越來越多。
周日倒是休息，但一天時間，去了農村，沒個熟人介紹，少不了多半個月的摸爬滾打，收到東西後，還要趕緊想辦法出手。
徐愛國應了一聲，將燈打開，然後繼續和弟弟妹妹寫作業。
「好勒，哥！」
不然，徐慶身上積攢的那十來塊錢，怕也是不夠用。
徐慶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摸著小傢伙的腦袋，心中頓覺踏實不少。
多搞些票出來，拿票換錢，不也能行嗎？
反正聾老太太有時候也都這麼做。
兩張三兩的肉票，五張一斤的糧票，一張二兩的油票，四張伍市寸的布票。
「大哥，今天老師給我批了優秀，你瞧。」
經過這麼個插曲。
「凡是有水的地方，伱們絕對不可以去，不管是誰找你們去玩水，都必須先回來問大哥我。」
不過，這些只是票，想要從供銷社買回來，還需要錢。
十二張票，能買六兩肉，五斤面，二兩油外加扯二尺布。
徐慶坐在灶台前，任由火紅的火苗將臉映的通紅。
穿越在這個年代裡，經濟才剛起步，很多事情，想做也沒法做，限制太多。
等鍋里饅頭熱的時候，徐慶將左側棉褲口袋內的票，翻了出來，整理了一下。
三小隻聽到徐慶的話，全都點著腦袋，表示知道了。
不過徐慶還是不放心，再次叮囑。
三小隻都還小，眼睛熬壞了，花錢可是不好治的。
因為意外總是無處不在！
三小隻乖巧地趴回到了炕沿，各自寫起了自己作業。
許大茂又賊精賊精的，這事肯定會偷偷干。
再加上院裡還有許大茂這個就在跟前的二道販子，更是沒啥風險。
正好自己有一分為二的能力。
東西不算多，卻也夠兄妹四人吃上幾天。
再加上他有自行車，時不時又下鄉去公社放電影，如此便利的機會，換做誰都會幹。
全都認真地聽著，連連點頭。
「愛國，把燈打開，摸黑寫作業，別把眼睛搞壞了。」
結果再一抬頭，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
徐慶意識到，想要照顧好弟弟妹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慶一連重複了三遍，這才稍微放心。
徐慶在心中復盤了一下，覺得這事可行。
低頭看了一眼灶台內的火，隨手抓起倆煤球扔了進去。
徐慶站起身，走出廚房，出了屋，直徑朝許大茂屋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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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