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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離開

2024-08-12 14:49:59 作者: 木穗有枝
  吳治遇前前後後忙了好幾日對找出兇手這件事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甚至懷疑今年肯定是招了什麼髒東西,有小人作祟,才導致一下子遇到這麼多煩心事,回頭一定要去拜一拜神佛。

  等到聖上規定的第九日的時候,吳治遇收到陸其初的修書,說是兇手找到了。

  找到了?

  怎麼找到的?

  哪裡找到的?

  吳治遇真想立馬動身去陸其初面前問個清楚,但轉頭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早晚都會見面,下一次見面了再仔細問清楚,目前事情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自己除了以死謝罪還真找不出別的方法了。

  溫棠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上心,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冷漠或者是多不在乎這些人命,只是她多少猜到了一些什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殺掉這麼多人,一定是哪個高位者。不過她看見吳治遇這兩天的笑容多了起來,自己心裡也覺得輕鬆了不少,對於吳治遇這個人,她覺得他是個良善之人,是個好官,她希望他可以事事順遂。

  可溫序卻跟溫棠不一樣,關於這個案件他成天纏著吳治遇問東問西,還時不時的提出自己那些看起來就不符合邏輯的想法,這讓吳治遇更加頭疼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現在正是身體感到最舒服的季節,溫棠準備離開上庸前往雍州,隨行之人也多了溫序。

  吳治遇倒有些不舍,難得府里人多熱鬧,他每天回府也不必獨自一人面對這空曠的府邸而不知與何人交談。

  「吳大人,後會無期。」溫棠站在馬車前與吳治遇告別。

  「溫小姐,溫公子,一路走好,回頭再來看老夫啊!」吳治遇語氣有些哽咽。

  溫棠和溫序怕下一秒吳治遇又要哭出來,趕緊轉身就上了馬車,他們很怕吳治遇的眼淚,只要哭起來就沒完沒了,上次在茅屋裡他們就已經體驗過一次了,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溫棠挑起車簾看見吳治遇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馬車。

  「吳大人,去書房裡,有東西給你!」溫序也挑起車簾對著吳治遇大喊道。

  「他能聽見吧?」溫序看向溫棠問道。

  「你那麼大聲,聾子都能聽見。」溫棠說著還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的看著溫序。

  「聾子怎麼可能聽見聲音。」溫序碎碎念道。

  吳治遇回到書房,發現書桌上放了一個小匣子,他拿起來掂量了一下,感覺有些沉重,打開以後瞬時愣住了,匣子裡面放了各式各樣的玉石金銀珠寶,若是拿到典當行典當,也能有個上萬錢。他明白溫棠的意思,她希望他好好照顧他的百姓。一個女子竟能做到這種地步,而那高高在上的人竟不捨得撥給他的百姓一點點錢,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就這樣抱著那個小匣子不顧形象的坐在了書房外的石坎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有蚊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才站起身緩緩的往屋內走去。

  京城陸府最近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陸其初已經好幾日都沒有出過房門了,有時候東茂送進來的飯食他也覺得味如嚼蠟,簡單的扒拉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以後都不要吃,餓死算了!」陸邈看到陸其初這副死樣子氣的破口大罵,「什麼玩意,這是在跟老子挑釁是不是!」

  其實陸其初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簡單的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他不知道自己後面要怎麼去面對蕭慕以及怎麼說服自己去接受這一切。

  可陸邈才不管這些,依然每天跑過來數落陸其初幾句,又順帶著再假裝苦口婆心的提及一下他與蕭慕以前的樁樁件件,如何的兄弟情深,如何的君臣友愛。

  「夠了,叔父。」陸其初對這幾天陸邈的說辭有些反感,「你讓我自己靜幾天成嗎?!」

  陸邈一副你不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的樣子,指著陸其初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好,好,好,你最好趕緊給我想明白,我後面還給你安排了別的事,你別給我耽誤後面的事就行。」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後面還能有什麼事啊?」陸其初看著陸邈離開的背影喃喃道。

  「自然是你的婚事!」陸邈好像聽到了陸其初的喃喃聲,又轉過身大聲說道。

  這次不僅是陸其初愣住了,連他身邊的東茂也愣住了。

  ......

  自數日前蕭循收到吳治遇的書信後,嚇得趕緊派人把付挽之找回來。


  付挽之雖然離開了上庸城,但是並沒有立馬回侯府,而是去各處找尋獵戶,從他們手上採買他們打獵得到的狼,野豬等攻擊性很強的猛獸;再把這些猛獸關起來,餓上好幾天,付挽之再進去挑釁猛獸,這個時候的猛獸會因為看見食物而激發出體內最兇猛的力量。付挽之便用這些猛獸來練習自己的武力。

  司劍一直都覺得這樣有些危險,畢竟猛獸再飢餓狀態除了一味地進攻還是進攻,但付挽之卻覺得這樣很好。如果與其他人一起習練,別人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各種想讓,不敢使出自己全身的技能來對付他。

  付挽之不喜歡這種狀態,於是才想出了與猛獸對戰這一招。

  那天晚上,付挽之身上的長袍沾血也是因為如此。他們在蕭循養私兵的地方也關了好幾隻猛獸,用來他每天的習練。

  再付挽之剛回到侯府的前一天,蕭循又收到了吳治遇的書信,說是找到了兇手,這一切都與貴府小侯爺無關,蕭循這才又放下心來。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遭天譴的事情來。」付挽之不屑的說道。

  「你清高,行了吧。」蕭循陰陽怪氣道。

  「父親若是看不慣孩兒,孩兒這就走。」付挽之正準備離開,就看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那長袍上還用金色絲線繡著如意紋,付挽之定定地看著那如意紋覺得有些眼熟,好似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大哥。」蕭循看見來人立馬起身走過去,「大哥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迎接你。」

  蕭循口中的大哥蕭盛其實跟他並不是一母同胞,而是同父異母,兩人關係從小也不親近。蕭盛九歲的時候,蕭老侯爺就從外面領來了只是小蕭盛幾個月的蕭循,並讓蕭盛的母親親自養育。蕭盛母親的母家也是簪纓世家出身,一氣之下提了和離帶著蕭盛回到了娘家。

  後來,蕭老侯爺去世,蕭循順利世襲了這蕭家侯位。本來蕭老侯爺一直想讓蕭盛來世襲這侯位,也算是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但是蕭盛的母親一直沒有答應,蕭盛自然也放棄了這世襲。

  也是因為這些事,蕭循與蕭盛基本沒有什麼來往,連蕭盛在做什麼,蕭循都不知道;又好像蕭盛也再防著蕭循,蕭循之前也派人打聽過,但一無所知。

  「我剛從雍州回來,過來看看你,聽說侄兒找到了。」蕭盛懶得跟蕭循虛與委蛇,直接開口道。

  「是是是,勞煩大哥掛念。」蕭循說完看向還沒有離開的付挽之,眼睛示意他過來。

  付挽之走到蕭盛面前,心裡腹誹著應該稱呼什麼的時候,就聽見蕭循說道,「這是你大伯。」

  「大伯。」付挽之乖乖的作揖道。

  在蕭盛看到付挽之的那一瞬間竟覺得有些恍惚,他笑著拍了拍付挽之的肩膀,說道,「好孩子,回來就好。」

  蕭盛對付挽之的態度讓蕭循覺得很奇怪,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蕭盛藉口有話要跟付挽之單獨說,就把付挽之帶出了侯府,這讓蕭循心裡更加感到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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