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金醫館小公子

2024-08-12 15:23:45 作者: 蘭十七
  門外,知春抱著劍,柳喜喜出來後,她上前行禮,剛叫了聲王爺,就瞧見柳喜喜的臉色不對勁。

  「王爺,你生病了,臉怎麼這麼紅?要不要叫鳴秋來瞧瞧?」

  「沒有!沒有!你急著找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柳喜喜尷尬地掩飾。

  她不過是向姜諳口嗨了一句讓他下不來床的虎狼之詞,誰知他會回一句「我等你」。

  姜諳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作為夫妻間的小情調,這話沒什麼問題。只是姜諳才二十歲,哪怕柳喜喜用著十九歲柳禧禧的身體,仍感覺到自己在老牛吃嫩草。

  他太過稚嫩單純,而她的靈魂是母胎單身了三十年的柳喜喜,只在幼兒園和小學時牽過男性的手。

  這是柳喜喜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比自己小許多的男人有了不一樣的想法,而這不一樣的想法浮上臉頰就成了一抹紅雲。

  「衛家公子回來了,此時正在客房鬧著要見王爺,我怕此事會驚擾到王妃,想想還是先報告給王爺,好作打算。」知春直入主題。

  柳喜喜神經一跳,示意知春邊走邊說。

  經過了解,柳喜喜知道了這個衛荀是衛國公衛玄光的小孫子,比柳禧禧小一歲,今年剛滿十八,兩人從小一塊長大,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小孩子嘛,總會幹點離譜的事。

  六歲的柳禧禧給五歲的衛荀寫了一紙婚書,什麼海枯石爛,什麼永不分離,還鄭重其事地蓋了自己的印鑑。

  如今衛荀拿著婚書找來了,要柳喜喜兌現承諾。

  柳喜喜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咒罵原主柳禧禧,年紀小小不學好,能寫幾個字就學會了勾搭男子,這爛攤子還得她來收拾。

  「還有什麼別的嗎?」柳喜喜壓制住自己的火氣問。

  知春道,「與衛荀公子同來的,還有千金醫館的蘇禮杭。」

  「什麼?蘇禮杭?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柳喜喜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長在京中,一個長在通州,不可能有交集才是。

  知春回道,「我問過侍衛們,他們聽從王爺的吩咐送衛荀公子回京中,當時衛荀公子在轎中一直吵鬧要找王爺,侍衛們勸不住就任他吵鬧了,行至到驛站前時,遇到了多管閒事的蘇禮杭,他將人劫了下來,衛荀公子口無遮攔地指責王爺始亂終棄,還要將他送走,蘇禮杭便放言陪他來尋個公道,兩人就一同來了。王爺,此人功夫不錯,之前的調查中,無人提及,他或許還藏了別的。」

  之前看到轎子停在王府前,柳喜喜怕姜諳多心,叫了四名侍衛將轎夫趕開,由四人抬起轎子將衛荀給送回京中去,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可現在這個問題,似乎要變成了一個麻煩。

  柳喜喜道,「四位家主可還在?」

  知春道,「他們吃喝了一會就藉故回去了。」

  「好。」柳喜喜今日與四位家主短暫接觸,小有試探,蘇禮杭助蕭婉君下藥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必要撕破了臉皮,鬧得各自不愉快,她還得小心自己的命。

  強龍難壓地頭蛇,生活中有些矛盾是正常的,哪裡像得小說里寫的那樣非好即壞,要打要殺。

  她見這四位老太太還算慈祥,且她才來兩三個月,對通州的這個四大家族了解甚少,只知四大家族盤根錯節,究竟到了何種地步也不知道,全姓女子的話也不足以就將四大家族給定了性。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會出現一些狗仗人勢的遠親近鄰,公告裡將藺氏摘了去,他們估計還得要感謝她除了損害氏族聲譽的一害。

  蘇禮杭又不知是怎樣的紈絝子弟,可他畢竟是蘇繼先最看重的繼承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她還不宜與四位家主中的任何一位有任何衝突。

  「蘇禮杭在哪?」柳喜喜皺眉,衛荀乃是名門之後,曉之以理勸說回去不難,他沒有在王府前直接鬧事,而是坐在轎中等候就足以說明,此人知書達理,哪怕是口無遮攔又何妨,失戀了總得讓人家發泄一下吧,只是不知通州四大家族之一的蘇家小公子蘇禮杭為什麼橫插一腳。

  總不能是因為善良吧?柳喜喜想想都覺得可笑。

  「與衛荀公子同在客房。」知春回道。

  柳喜喜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蘇禮杭既然擅使藥,那便讓鳴秋給他們砌壺『好茶』,好好招待著。一個是衛國公府的公子,遠道而來,一個是千金醫館的公子,有幸蒞臨,我們不能怠慢了。」


  說到「好茶」時,柳喜喜意有所指,知春會意。

  前堂賓客的招待交給了聞夏和化雪,鳴秋鬆了口氣,只覺這招待客人比治病救人要累得多,跑前跑後,飯沒吃幾口,酒倒喝了半肚子,叫人難受得緊。

  鳴秋在煮「茶」的閒空中,順便煮了鍋醒酒湯給聞夏和化雪備著,將「茶」交給知春後,她隨柳喜喜一同去了客房的隔壁聽牆角。

  衛荀在哭,與姜諳的落淚無聲不同,衛荀的動靜可謂驚天動地般了。

  「啊……才不到兩年,不到兩年,她就棄我而去,娶了別的男人,啊……」

  「啊……女人是不是都這麼壞?愛戲弄男人的感情?啊……我不該來的……啊……喜喜姐……」

  柳喜喜斂眉,輕聲問鳴秋,「我與他很要好?」

  「要好。」鳴秋回答,想了想又道,「但是和王妃不同。」

  「怎麼個不同?」柳喜喜問,她想知道原主柳禧禧到底是個怎樣的渣女,這桃花一朵接一朵,開不盡了?哪裡像是受了詛咒要孤老終生,不得真愛的樣子?神棍的話果真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鳴秋道,「我覺得王爺只是拿衛家公子當弟弟,雖然王爺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衛家公子,但是王爺也會想著昭平郡主、珩瑤縣主、陶家公子、彭家公子、宋家公子、鍾家公子……」

  「停,說重點……」柳喜喜一聽這長串的名字,太陽穴突突的跳。

  柳禧禧這已經不是博愛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巨型中央空調,雨露均沾,一個不漏啊。

  鳴秋忍住笑意,繼續說道,「王爺說過衛家公子性情驕縱,出嫁後是要吃苦頭的,更是勸過衛家公子數次,只是他不聽勸,還打爛了皇帝贈給王爺的成人之禮,王爺為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和其他公子都告了別贈了禮,唯獨沒與衛家公子道別,便來了通州,不知王爺可還記得?」

  柳喜喜搖頭,她記得就有鬼了。

  鳴秋又道,「王妃不一樣,王爺第一次見王妃就和我們說過非卿不娶之語,待王妃亦是敬如上賓,當時王爺礙於蝕心水之毒,不曾向王妃表露過任何心跡,總是變著法子去見王妃,每一次回來都是春風滿面,我們還以為你想通了,可一問進展,就是八字還沒一撇,急死我們了,香閨樓事件後,王爺失去了記憶,人也像開了竅一般,待王妃比之前更好了,像待珍寶一樣,捧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現在更是珠聯璧合,比翼雙飛,再也無需我們幫你出主意見王妃了。」

  柳喜喜聽到此言,嘴角抽搐。

  這個柳禧禧,辦事怎麼那麼不靠譜,若是她早些向姜諳表明心跡,他們應該雙宿雙飛,又怎麼會中了歹人的奸計而一命嗚呼。

  柳喜喜又有些難過起來。

  從姜諳最初的大膽表白,她就能猜到,姜諳與柳禧禧的感情定是十分深刻,現又從鳴秋這裡知道了柳禧禧對姜諳的情感,一種糾結凝結在心底。

  如今她占了人家的身體,還奪了人家的愛人,還挺可惡的。

  不過,柳禧禧啊,你放心,既然用了你的身體,你的身份,那麼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好好守護。

  既然柳禧禧對衛荀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情誼,那她可就無所顧忌了。

  「王爺,鳴秋還有一事相告。」鳴秋想,此時正是好時機,那件事該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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