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動靜有點大

2024-08-12 15:23:58 作者: 蘭十七
  「夢裡閒潭尋落花,半澤幽幽半澤香。」

  柳喜喜也不知道為何腦子裡蹦出這麼一句感慨來,回想點滴,總覺得這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

  柳禧禧,姜諳,春夏秋冬,其他的所有人所有事,或許都是她死亡前,在腦子裡演化的鬧劇。

  柳喜喜正望月懷愁,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姜諳似水柔情的聲音緩緩響起,「相思何處無月明,願逐流華待君藏。」

  「還沒睡呀?」柳喜喜問道。

  姜諳坐起身來,回道,「我說過的,我等你。」

  「你這小子,明天真不想下床啊?」柳喜喜忍不住笑道。

  姜諳的臉紅透了,氣息也不穩了,「不……不是……你回來了,我就心安了。」

  柳喜喜借著月色看著姜諳,初七的上弦月並不明亮,她仍然看得清他眼底的一絲憂鬱,這憂鬱是因她而起。

  她雖然用著柳禧禧的身體,可她終歸不是柳禧禧。

  她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離譜的問題。

  「你喜歡的是失憶前的我,還是失憶後的我?」

  柳喜喜想,她不必計較他的回答,不管他如何回答,也不管這個世界的真偽,她只需好好待他便可。

  姜諳靜默了一會,他的呼吸更重了,握著柳喜喜的手也更熱了。

  「我喜歡現在的喜喜,不論你能不能記起以前的事,與我在一起的是現在的喜喜。」姜諳的回答像一隻手抓住了柳喜喜的心。

  她淪陷了。

  這隻小奶狗怎麼這麼會。

  柳喜喜不再言語,她反手握住姜諳的手拉進懷中,吻了下去。

  兩片火熱的唇碰撞在一起,彼此的雙手在對方的身上游離,玉帶鬆開,衣服滑落,比唇更熱的是身體。

  清瘦又結實的小腹。

  挺拔又柔軟的胸脯。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正準備下一步時,柳喜喜眉頭一皺,忽然喊道,「等一下。」

  一股酸氣湧上喉頭,她捂住嘴,一陣噁心。

  「喜喜你怎麼了?」姜諳緊張地問。

  柳喜喜道,「好像吃壞肚子了,噦……」

  「我去叫鳴秋。」

  姜諳沒等柳喜喜攔住穿上衣服就走了,柳喜喜只好穿好衣服等待,她回想著今天都吃了什麼,喝了口水也沒壓下去,反而大吐特吐,把她給嚇住了。

  她不會千防萬防,還是中了蕭婉君的招吧?

  姜諳的動靜過大,本已經休息的春夏秋冬都趕了過來,鳴秋看到柳喜喜的情況,從容地從藥箱中拿出一顆干棗遞給她。

  柳喜喜二話不說,直接吃了下去。

  鳴秋一邊把脈一邊問,「王爺,好吃嗎?」

  柳喜喜點頭,「挺好吃的,還有嗎?」

  「有。」鳴秋笑,拿出一包遞給她,問道,「不酸嗎?」

  柳喜喜又拿了一顆,正要放嘴裡,感覺到了不對勁。

  令人難受的噁心感被壓下去了,她盯著干棗看了一會兒,「這是酸棗?」

  鳴秋道,「是。」

  柳喜喜瞪圓了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今日王爺成親,此事本想與王爺說的,因衛家公子和蘇家公子的事耽擱了。」鳴秋回道,忍著笑意。

  「真好,王府很快就不是我最小了,不知道是小王爺還是小郡主?」化雪開心道。

  聞夏笑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必會瓜瓞延綿,爾昌爾熾,這小王爺和小郡主都會有的。」

  知春道,「王爺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知春會打理好王府。」

  柳喜喜聽得一愣一愣的,「合著你們四都知道,就瞞著我?」

  「不止,王妃也不知道啊。」鳴秋收好東西,向姜諳道,「王妃,王爺脈象正常,只是尋常孕吐,不礙事。」

  「孕吐?」姜諳看向柳喜喜,她們之間你來我往打著啞謎,他不敢確認。

  鳴秋道,「是,王爺有喜了,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今晚洞房花燭夜,你們恩愛的時候動作輕點,我們先走了。」


  春夏秋冬沒等兩人反應,趕緊撤了,留下嚼著干棗的柳喜喜和發愣的姜諳。

  三個月前,正是那一日。

  姜諳怔了好一會,眼中含淚,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柳喜喜。

  柳喜喜不知姜諳的這反應是為何,牽住他的手問,「你怎麼哭了?不想當爹嗎?」

  姜諳搖了搖頭,「你當時那樣絕情,我以為你會喝下化紅湯,不會想和我有共同的孩子。」

  化紅湯,柳喜喜聽知春說過的。

  應是因為蝕心水,雖然毒沒了,但春夏秋冬當時又怎麼會想到被診斷無法懷孕的人能一次就懷上呢?

  何況她對月信也不敏感,從來都是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算的心態,且這兒又沒有姨媽小程序提醒她,所以遲遲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

  「真傻。」柳喜喜向姜諳遞了一顆干棗,「嘗嘗。」

  姜諳疑惑地接過,咬了一口,酸到臉皺成了一團,柳喜喜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俯後仰,忽然落進一個懷裡。

  「小心。」姜諳扶著她的背。

  她順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玩笑道,「你能……抱我回床上睡覺嗎?」

  「好。」姜諳沒有思索,竟真將她抱了起來。

  短短的幾步路,柳喜喜望著姜諳的側顏,心跳再也克制不住。

  這次換她抓住他的衣裳,「上一次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當了媽,今天重來一次。」

  她的手移向他的腰,她的唇吻住了他要說話的唇,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十指緊扣,互相深入。

  第二日,柳喜喜累到完全不想起床,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的生活,昨日折騰了大半宿,一時竟有些吃不消。

  姜諳一早就煮好了湯藥放在桌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著柳喜喜。

  柳喜喜感覺日頭已經上了三竿,奇怪著怎麼沒有人叫她起床。

  不情不願中,柳喜喜微微眯開眼,看到姜諳的那一刻,她把眼睛都瞪圓了,往身上一摸,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昨晚兩人深入交流時,她像個老色鬼,說了許多意亂情迷不該說的話。

  又因為是第一次,她沒控制住自己,叫得有點兒大聲。

  且這乘風館裡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十個負責他們起居的家奴,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躲進被子裡,被姜諳發現了動靜。

  「喜喜,你醒了?」姜諳走過來。

  柳喜喜死死地抓住被子,搖頭,「沒醒,沒醒……」

  「喜喜,鳴秋姑娘說……昨晚……動靜……有點大……她熬了……安胎藥……你一要喝……」姜諳亦是不好意思,說話有些結巴了。

  柳喜喜捂臉,時序苑那麼遠,她們都聽到了?不會巡邏的侍衛們也聽到了吧。

  她可是個王爺,頂天立地的王爺。

  她慫了。

  「喜喜,起來喝藥吧。」姜諳輕輕拉了拉被子。

  「我不想起床,除非親親……」柳喜喜想,他得知難而退吧,他那麼容易害羞。

  姜諳爽快地回道,「好,你快起來吧!」

  柳喜喜沒想到姜諳沒按常理出牌,只好順從他的意思先起了床,洗漱完畢,她看著苦黑黑的藥,端起就咕嚕嚕地喝完了。

  「好難……」喝字還沒出口,姜諳俯身貼過來,碰了一下她的唇。

  「剛剛說好的。」姜諳含羞帶笑。

  柳喜喜撫了下唇也笑開了花,要是以後的日子都像今日這樣安逸那該多好。

  兩人出院子已經是中午的事了,王府安靜得好似平常百姓家,沒有任何事情來煩惱。

  柳喜喜領著姜諳去往安排姜素晚與丁莊居住休息的行芷園,此園位於內府東南邊,從留芳泉穿過長廊,行過一片假山石徑,見到一片芷蘭,就是到了行芷園。

  剛至門口,柳喜喜就聽到了丁莊抱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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