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刮目相看

2024-08-12 15:24:23 作者: 蘭十七
  「嘗嘗!」

  柳喜喜吩咐侍衛先把衛荀和蘇禮杭請到前府的中堂後,將烤好的肉遞給姜諳。

  姜諳未動,只是瞧著柳喜喜,柳喜喜笑了笑,「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沒有。」姜諳趕緊接過肉,咬了一口,仍是心不在焉。

  柳喜喜蹙眉,只當他還在想著書院的事,不疑有他,接著烤肉,烤好了就放在姜諳面前。

  平日公司聚餐的烤肉小能手,這會才燒三盤肉就烤累了,柳喜喜坐在姜諳身側,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道,「累了。」

  「嗯?喜喜要不要先……」

  柳喜喜趁此往姜諳嘴裡塞了顆干棗,酸得他眉頭緊皺,柳喜喜笑了起來,「你剛剛好嚴肅,在擔憂什麼?書院的事,等工師的圖紙出來了你再擔憂也不遲。」

  「喜喜,你能不能不去?」姜諳答非所問,脫口而出,緊張到低下頭。

  他不應該這樣說的,他沒有理由制止她去見別的男子,他實在是太害怕了,總怕她一離開,就是永遠。

  柳喜喜不知姜諳心事,玩笑道,「好啊,除非你把肉都吃了。」

  「好。」姜諳應道,囫圇吃了起來,好似吃慢了,柳喜喜就走了。

  柳喜喜愣了一下,他這是怎麼了?

  「別……別急。」柳喜喜忙制止道,他那小身板這樣吃肉,只怕是要壞了胃。

  心底搜腸刮肚地細想姜諳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又變得如此患得患失?明明昨日在暢音閣是那樣的自信與從容。

  柳喜喜思來想去,都沒有尋出一個好的答案,姜諳的眼淚卻先落了下來。

  「喜喜,能不能不去?」姜諳再一次問道。

  柳喜喜沒有遲疑,點頭答應,「好,不去。」

  心底卻有另一番想法,姜諳一定有事瞞著她。

  聽到應允,姜諳肉眼可見的眉目舒開,嘴角噙笑。

  兩人吃飽喝足就回了乘風館,因一身的烤肉味,柳喜喜拉著姜諳一塊泡澡,只見得他臉上的紅暈就沒散過,忍不住逗他一逗,互相擦乾了頭髮,又坐在乘風館的庭院中一起賞月作詩,累了便一起歇息睡去,完全忘記了等在中堂的衛蘇二人。

  直到第二日卯時鐘響,柳喜喜都沒有想起兩人。

  她坐在鏡子前打著哈欠,任賦棋擺弄,上粉點脂,編發梳髻。

  賦棋見她如此困頓,打趣道,「王爺昨晚可是與王妃如魚得水,熬游半宿?」

  柳喜喜臉紅到脂粉都掩不住,昨晚她確實情難自控,與姜諳互動了半宿。

  「賦棋,你這笑話人的本事,可是同化雪學的?」

  「什麼是同我學的?我倒是成了小先生?」化雪的聲音傳來,她上穿一件秋香色短衫,下著一件槿色百迭裙,腰裡繫著一條草綠色腰帶,走路輕快,活脫脫一隻靈動的小兔子。

  「你這麼早,可有什麼事?」柳喜喜問道。

  化雪笑道,「想王爺了,就來瞧瞧。」

  雖是這樣說著,但雙眼滴溜溜在房中轉了一圈,似在找什麼。

  「姜諳在隔壁屋裡,由鳴秋診脈,你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柳喜喜瞧了眼平日大大咧咧,此時有些謹慎的化雪,便知不簡單。

  而姜諳和鳴秋怕影響到她休息,每日診脈一事,照常在原先屋子。

  「那你快隨我來,有好玩的。」

  化雪說罷,拉柳喜喜起身,賦棋趕緊將髮簪簪上,隨了她們去。

  「什麼好玩的這麼急?」柳喜喜問道,快步地跟著化雪。

  化雪笑道,「王爺可是忘了什麼?」

  柳喜喜反問道,「我忘了什麼?」

  「兩個大活人讓你忘了。」化雪比劃了下,柳喜喜終於想起衛蘇兩人來。

  昨晚依著姜諳就沒去見兩人,甚至忘了交待一聲,兩人不會死板到等了一夜吧。

  柳喜喜倒有些內疚起來,她本意沒想折騰兩人,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兩人背景也得是上賓才是。

  柳喜喜同化雪一起去了前府,兩人出乘風館時,姜諳正巧瞧見,目光忽地怔住。

  鳴秋一眼便瞧出了關鍵,寬慰道,「王妃莫要擔心,王爺的心中只有王妃一人。」


  姜諳知終是攔不住的,「鳴秋姑娘,你可信蠱咒一說?」

  鳴秋疑惑,回道,「王爺此前身中奇毒,又有蠱師下咒,可王爺仍是尋到了王妃,也化解了奇毒。巫蠱之術神秘莫測,信則有不信則無,玄之又玄,不如擯而棄之。」

  姜諳道,「謝謝鳴秋姑娘為我解惑答疑。」

  鳴秋笑了笑,心中有了一些奇思。

  「閒王真是好手段,一次又一次地耍著人玩,可是做賊心虛?」

  柳喜喜老遠就聽到蘇禮杭的指責聲,快步走了過去,只見正堂前圍了一圈人,中間有衛荀和蘇禮杭,還有知春及關練。

  柳喜喜拉住化雪,小聲道,「咱倆先看會戲。」

  化雪興奮地點頭,小聲道,「這個蘇家公子嘴皮可溜了,叫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柳喜喜笑道,「比你還溜?」

  化雪道,「王爺,你就笑話我吧,一會看你怎麼解決,他可與蕭婉君不同,還有一個衛家公子,他雖無封賜,到底是衛國公府的公子,不能輕易得罪了,若是因愛生恨,回了京中給你穿小鞋,有你受的。」

  柳喜喜哭笑不得。

  知春回應蘇禮杭,「蘇家公子還是快快回千金醫館的好,衛家公子由王府中人護送回京中,自當安全無恙交到衛國公府中。」

  蘇禮杭道,「衛家公子遠道而來,只為求個公道,你們為何要阻攔他?你們的王妃可知王爺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知春剛正道,「蘇家公子真是說笑了,我們王爺待王妃赤誠,若是來一個人便胡口說與我們王爺情意相通,人人都得要個交待,是把我們閒王府當成三教九流之地,隨意來去嗎?」

  「嚯,知春的嘴皮子怎麼也如此溜了?」柳喜喜問道。

  化雪笑道,「還不是因為衛家公子的公子脾性上來,無端打了一個給他們送飯的家奴耳光,王爺說過府中眾人應是相親相愛,盡心盡責,不容外人欺負,家奴又沒錯,是那個衛家公子的錯。」

  柳喜喜點了點頭,繼續看。

  「既是如此,為何不將衛家公子打發了,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

  蘇禮杭在前,一手執扇,身姿修長挺立,衛荀在後,哭得羞羞答答,一臉的委屈模樣。

  知春見招拆招,「蘇家公子,王爺本就派人護送衛家公子回京中,是你多管閒事將人劫了下來,王爺只是不想在成親之日節外生枝,才會請二位公子睡了三日。」

  蘇禮杭怔住,事情確是叫他們不占理,小聲與衛荀道,「閒王既已成親,衛家公子不如放下吧?多情總被無情笑,天涯芳草萋,何必戀苦杏。」

  衛荀搖頭,「他現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我如何甘心?剛剛是我不對打了人,我只是氣急了,蘇哥哥,你幫幫我吧……」

  蘇禮杭不忍,看向知春,「知春護衛怎能虛空鎖敵,衛家公子何曾在成親宴上大吵大鬧叫閒王難堪過?怎叫得閒王連面都不肯見一見?閒王府雖非三教九流,卻眼高通天,一個衛國公府都入不得你們的眼了!」

  「這嘴可真利呀,轉劣為優,有趣,我們不能只看戲了。」柳喜喜同化雪說完,撥開擋在面前的侍衛,拍手道,「蘇家公子真叫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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