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餘音裊裊

2024-08-12 22:03:05 作者: 百花殺盡
  宋熙光著腳踩在地上。

  蕭宴從背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小姑娘苗條地身段腰肢柔軟纖細,身段窈窕,凹凸有致。

  玉足輕盈靈動,每一步都散發著優雅的氣息。

  男人的視線有幾秒的飄忽,又很快緩過神來。

  宋熙感受著背後那灼熱的目光,嘴角微勾。

  「怎麼?想殺人滅口?」

  蕭宴沒有回答,好似是在默認。

  她攏了攏香爐,緩步來到古琴前。

  纖纖玉指撥弄琴弦,白色的衣袖與木製古琴交相輝映。

  手指行雲流水般奏出小調,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

  隨曲調漸漸高至不可能,如同鳳凰輕吟,片刻間進入夢幻般的陷阱,不知不覺讓人沉醉。

  蕭宴起身,金刀闊馬的坐著,雙手交叉,隔著朦朦朧朧的床幔,凝視著彈琴的少女。

  剛剛兩人交手時還沒發現,突然安靜下來。

  他的鼻尖都是獨屬於宋熙的清香。

  帶著女兒家的柔軟卻又添了一點與眾不同。

  琴音流轉,不過多時音色一變,撫出來的曲音仿佛醇酒一般醉人心扉,讓人慾罷不能,自琴弦飄出的聲音越來越柔,仿佛能在無形之間勾住人的心魄。

  這一刻,什麼家國情仇,愛恨別離,都不去想。

  就這樣沉醉在琴音里。

  蕭宴斂眸,內心做了決定。

  一個小姑娘,就算知道他,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不過是在祖上的餘蔭下,現在被迫撐起家族,撫養弟弟。

  等再大一些,她就會嫁人生子,困於後宅。

  那時候,他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

  柔韌的琴弦在修長的玉指下跳舞,幻出一陣陣絕妙的音符,貴氣而不失優雅。

  一首曲畢,兩人沉默良久。

  最後,宋熙嘆了口氣。

  「你要的人和東西在前一條街口,帶他們走吧。」

  說完,她秀氣的打了個哈欠。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她看著床上的身影很快消失,走到窗戶旁,托著小臉看著月色。

  看來她要重新想辦法了?

  混入尋寶的人里?

  蕭宴還真是難搞。

  今天這首曲子就是她的示好。

  她無意與他為敵,只想要輪迴玉佩。

  可是看來情況不妙啊。

  如果今晚他來了,無論他會不會與她做交易,東西宋熙都會還給他。

  畢竟,如果蕭宴真的要動手,十個甲三也攔不住。

  他目前只是有所忌憚。

  猜測她是不是知道更多的東西。

  宋熙思緒萬千,看著月亮帶著淡淡的愁思。

  她嘆了口氣,關上窗戶回到床上。


  剛準備躺上去,就發現原本被她扔到床上的簪子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令牌。

  黑暗中,宋熙只能看到上面刻了一個字。

  她抬手摩挲。

  好像是?

  宴?

  宋熙有一瞬間的疑惑。

  她還以為會是蕭呢。

  奇怪。

  不過,什麼叫天無絕人之路!

  這就是!

  宋熙摸了摸令牌,終於放心的睡著了。

  定國公府前一條街口。

  蕭宴看著被打暈仍在地上的人,銳眼環顧了一下四周。

  輕拍了他的臉發現叫不醒,認命的托著人離開。

  注意到蕭宴離開,暗中的人回去復命。

  蕭宴往他的地方瞥了一眼,邊朝宅子去邊思索。

  以宴字令為信物,他拿輪迴玉佩換。

  這樣,也算互不相欠了吧。

  蕭宴馱著此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宅子。

  給暗中的侍衛打了個招呼,帶著此人進屋了。

  屋內,早就被通知的三人焦急的等待著。

  阿寒看到蕭宴進門眼睛一亮。

  「主子,我來我來!」

  他接過蕭宴手中的人,把他放在地上仔細端詳。

  左看看右看看,從頭到尾扒拉個遍,還是沒有發現寶藏圖。

  阿寒嘟囔著嘴跑到蕭宴身邊。

  剛想對蕭宴上下其手,被蕭宴躲開了。

  「在他身上,等他醒了讓他自己說。」

  阿寒只好點頭。

  又搖頭。

  「要是他說不出來怎麼辦?」

  「問他爹。」

  北堂陵冷著臉出聲。

  阿寒一愣。

  「他爹誰啊?」

  「賀蘭榮里。」

  蕭宴看了眼地上的賀蘭嵩,沒有阻止北堂陵。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阿寒撓了撓頭,想了半天。

  不可置信的指著賀蘭嵩,看向余伯。

  「他爹,賀蘭榮里?」

  余伯點頭。

  阿寒又看向蕭宴,聲音顫抖的問。

  「漠北當今的皇上?」

  蕭宴點頭。

  阿寒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呆呆的走到茶壺面前,給自己倒水喝。

  他有些懵逼的腦子轉了半天。

  看見其他三個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告訴自己,這沒什麼!

  可是這是漠北的皇子誒!

  怎麼弄的跟乞丐一樣,還帶著他們要找的藏寶圖。


  阿寒CPU要被干燒了。

  突然他視線一轉,有些奇怪的問道。

  「主子,你令牌呢?」

  余伯和北堂陵也聞聲看過去。

  蕭宴垂眸,原來是剛剛馱賀蘭嵩的動作太大,把衣服領口弄亂了一些。

  別人就算了,阿寒這小子最擅長觀察細節,不小心看到了就問出來了。

  蕭宴面不改色的整了整領口。

  「今天洗澡忘記帶了。」

  阿寒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輕輕哦了一聲。

  余伯也轉頭繼續研究著手上的東西。

  倒是北堂陵大拇指摸了摸劍柄,垂下眸子。

  夜色漸深,眼瞅著賀蘭嵩今天是不會醒了。

  四人只能先去休息,明天再說。

  臨走前,蕭宴把賀蘭嵩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還說什麼仰慕。

  人站她面前她都不認識。

  鬼扯。

  他扯了扯嘴角,朝外面走去。

  剛走出這條街,利刃破空而來。

  蕭宴沒有拔劍,拿著劍柄只守不攻。

  他身姿挺拔,一舉一動都帶著美觀。

  當劍柄橫在來人的脖頸上,蕭宴輕笑出聲。

  「幹什麼?「

  北堂陵冷聲問道。

  「令牌呢?」

  「忘家裡了。」

  「胡說!」

  北堂陵冷哼出聲,再次攻了上去。

  蕭宴無奈,繼續接著。

  「你是不是答應迦南郡主了?」

  「那你告訴我那個玉佩有什麼特殊的?」

  北堂陵停下動作,不吭聲了。

  蕭宴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角。

  「小姑娘好奇給她看看就是,等這事解決了再拿回來不就成了?」

  他語氣淡淡,好像在說著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北堂陵眼神一頓。

  好像也行。

  反正那個玉佩也不是誰都能打開的。

  他語氣恢復平常,側臉問道。

  「需要殺了她嗎?」

  兩個人就站在街口,說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

  誰都沒覺得不對。

  「不用,有時候死不是最痛苦的,活著才是。」

  蕭宴冷著眸子,仰頭看向月亮。

  敢算計他,他願意放她一命,但這不代表他會不計較這次的事情。

  她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北堂陵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輕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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