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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Highness

2024-08-12 23:00:05 作者: 耿其心
  第二天早上,倪裳毫無意外地起晚了。

  屏幕因著曦光微微透亮,她摸出枕邊的手機,看見江漁一小時前發來微信說,奶奶那邊還要多做幾個檢查,讓他們中午再來接。

  倪裳松出一口氣。扭頭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東西,她怔愣了下,唇邊翹起來。

  前幾天在微信上聊天時她提了句,說多肉葡萄現在可以做熱的,冬天怕冷也可以喝了。

  這不,男人這就給她買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

  倪裳探身,往屏風後面看,沒看見男人的身影。她又很輕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也沒什麼動靜。

  渾身上下都有種酸酸漲漲的慵懶勁兒,不很想動。倪裳打開床頭的葡萄多肉,邊喝,邊在被窩裡偷偷地檢查自己身上多了多少玫瑰印……

  半杯葡萄下肚,她又點開微信,回復江漁的消息。

  江漁那邊問了句怎麼這麼遲才回復啊,倪裳咬著吸管,羞赧,又藏不住心事,還是跟好朋友分享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江漁那邊直接發來了半個屏幕的「啊啊啊」。

  江漁:【怎麼樣?!![斜眼笑]】

  誰不好奇馳神怎麼樣呢。

  賽道上他開車怎麼樣,全世界人民都知道。

  可這夜間車開怎麼樣,可就只有倪裳一個人知道了:)

  倪裳想了想,抿唇敲出幾個字:【挺好的】

  低頭看見膝蓋側面的指痕……

  她突然又覺得「挺」這樣的評價,似乎有失公允。

  倪裳紅著臉又補了句:

  【他很好】

  【但我覺得好累好酸啊[捂臉][捂臉]】

  江漁:【好傢夥!!!】

  片刻她又說了句:【不對啊】

  【之前你不說是你誤會了麼,他以前沒交過女朋友,也沒那啥……】

  霓裳有衣:【是啊】

  江漁:【……】

  【雖然我也沒多少實戰經驗吧,但是……】

  這吞吞吐吐的。

  倪裳又發了兩個問號過去。

  江漁:【哎,就是,你不要被小說里的那些騙了!】

  【一般來說,男的頭一回吧,都比較……】

  【轉瞬即逝】

  倪裳:「……」

  倪裳無語失笑。

  霓裳有衣:【我知道】

  她努力措辭著:

  【我的意思是,之後還是……】

  【漸入佳境的[捂臉]】

  江漁:【!!!天啊還「之後」!】

  【媽呀,這就是賽車手嗎?!】

  【要不中午還是我把奶奶送回去吧?你還來得了麼?】

  【你還,走得了路嗎[斜眼笑]】

  倪裳:「……」

  倪裳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江漁又發了句要陪奶奶檢查去,不聊了。

  倪裳也算松出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光腳踩到床邊的木地板上,她眉心倏地蹙了下。

  沒江漁說的走不了路那麼誇張。

  只不過有些……腿軟筋酥。

  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倪裳慢慢晃悠到衛生間。

  男人早上應該是又沖了澡,浴室里還有些許潮氣。

  看見牙杯里交頸而臥的兩隻牙刷,倪裳嘴角不自覺上翹。抬眸看鏡子裡的自己,她又有一瞬的恍神。

  和以前無二,但又好像,又哪裡不同了。

  眼角處添了風情,眉梢處多了蜜意,一張小臉如沐春風——一看就是被好好疼愛的模樣。

  男人之前總是一口一個「我女人我媳婦兒」的。現在,她終於成他名副其實的女人了……

  梳洗完畢後,倪裳打開衣櫃,特意選了一條領子較高的旗袍。


  奶奶一會兒就回來了……

  記得剛和炎馳在一起時,男人恨不得在親得到的地方都給她蓋個戳。有一次,奶奶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痕跡,倪裳又窘又慌,只含糊說是蚊子叮的……

  現在冬天沒蚊子了,她再也編不出藉口,只能藏嚴實點了。

  選了身芥末黃的高領旗袍,倪裳拿著旗袍和襯裙長襪走到梳妝檯邊。

  剛拿起木梳,她目光倏地頓住,茶色的眼眸倏地瞪大。

  梳妝檯上的那盆小巴西木,開花了。

  這種傳說「遇見真愛會開花」,又只「傳說」會開花的小植物,居然真的,開花了。

  巴西木的花跟她在網上看的也不一樣。一小團一小團的白色圓花簇開在綠葉之間,花瓣又細又小,乍一看,很像過於茁壯的蒲公英。

  倪裳小聲「哇」了下,伸手輕捻了下細小的白色花瓣,笑意也在唇角慢慢綻開。

  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

  炎馳單手抄兜,不急不緩走進來。

  「醒了?」

  倪裳心跳突兀,目光不自覺閃爍。

  感覺……有些微妙。

  明明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她居然,比剛開始談戀愛時還要害羞……

  男人倒一點不自然都沒有。他走到梳妝檯跟前,一腳勾過一把椅子,大落落坐到她身後。

  兩條胳膊也不由分說纏上來,低頭嗅她發香時跟以往一般親昵,又多了股說不上來的,黏糊勁兒。

  「還累不?」他吻她腦頂,聲線無限繾綣。

  倪裳搖搖頭,扭頭對上男人的側臉。

  一定是心理原因,亦或者是體內激素的波動,她總覺得……他好像更帥了。

  眉骨連接高挺鼻樑,再從下巴到微動的圓喉結,處處都透出濃郁的男人味。

  看她的眼神卻溫柔到化不開。

  四目相對,她情不自禁就生出更多的眷戀……

  感受到她的依戀,炎馳唇邊勾了下,抬手握上她尖俏的下巴,又要親下來。

  倪裳偏頭躲開男人的唇,伸手指向小盆栽,獻寶一樣:「你看,我的巴西木開花啦!」

  炎馳不清楚巴西木開花的典故,眉梢意外挑了下。

  「還沒開春呢,怎麼就開花了?」

  倪裳向後靠近男人結實的懷裡,眯眼笑。

  「春天還沒來。」

  「但是,你來了呀。」

  你來了。

  我的愛情不期而至。花都開好了。

  男人聽不懂女孩隱晦的情話,只以吻回應,又問她:「餓了沒?」

  他這麼一問,倪裳肚子立刻就咕嚕兩聲響應。

  過去兩天事情太多,他們都是潦草填飽肚子,都沒正兒八經踏實吃頓飯。

  炎馳低低笑了下,拍了下餓出響聲的小肚皮:「想吃什麼?」

  「吃……」倪裳抿唇思忖片刻,眼睛一亮,「要不我們吃火鍋吧!」

  「我們做鴛鴦鍋啊,這樣你也可以吃辣的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遷就她的口味。只要一起吃飯,男人一點辣的都不往桌上放……

  炎馳無有不應:「好。火鍋弄起來也容易。」

  他摸出手機,又給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餐廳負責人發消息。

  看著羅列好發送出來的食材,男人突然想到什麼:「家裡有那種磨粉磨米的機器麼?」

  倪裳想了下:「有。有那種可以絞肉榨果汁的料理機。」

  炎馳點頭:「那今兒就給你做個粥底,怎麼樣?」

  「粥底是什麼啊?」

  「白粥做鍋底涮菜。之前出差吃了次,合你的口味。」

  他唇角挑了下,掐她臉頰:「正好也給我們崽補補。昨兒累壞了吧?」

  倪裳打掉男人調情的手:「那一會兒,你做火鍋,我去接奶奶好了。」

  她頓了下,又改口:「要不還是我做,你去接吧……」

  炎馳挑眉,眼神詢問。


  倪裳從男人懷裡站起來,來來回回走了兩步。

  「你看我走路,是不有點……怪?」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你說能看出來麼?」

  炎馳盯著她又白又細的腳腕看了片刻,瞭然。

  她不說他不會注意。現在乍一看,確實有點彆扭。

  這細腿小腳顫悠悠的,一看就是……

  沒有節制。

  炎馳舔了下唇線,嗤聲輕笑。

  「你還笑!」倪裳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還不都怪你!」

  「我怎麼覺著,」炎馳撩起眼皮直勾勾看她,「你這是誇我呢?」

  男人笑得又混又壞,很明顯在為自己某方面的能力得意。

  倪裳白他一眼:「……煩人。」

  「你做飯去!」她理直氣壯地支使自己的男人,推著他往門口走,「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小樣兒,還避我。」炎馳幽幽乜她,「你哪兒我沒看過啊?」

  倪裳臉上又是一熱。抬眸看到男人領口,她怔了下,欲言又止,隨後從旁邊的五斗櫃抽屜里,翻出一條創可貼來。

  炎馳盯著女孩揭開創可貼:「幹嘛?」

  倪裳抬手,將創可貼粘到了男人的喉結上,遮住了那半圈淡淡的咬痕。

  「好了。」

  男人沒有高領,但總得遮著點吧……

  炎馳反應過來,笑了。

  「你這叫欲蓋彌彰,知道麼?」

  「真以為別人看不知道?」

  倪裳小聲:「那怎麼辦啊……」

  「怪誰。」男人兩指捏她白軟的臉頰,將瑩潤的兩瓣唇掐出金魚嘟嘟嘴。

  「我說沒說不能亂咬?」

  ——嘴上是抱怨,實則是受用的,甚至還很享受。

  「你還好意思說我!」倪裳垂睫,向自己領口上的痕跡示意。

  「你,你還不是跟狗一樣……」

  炎馳睨了她片刻,居然笑了:「老子是狗,那你是什麼?」

  「嗯?貓崽。」

  他一條胳膊勾過她脖子,低聲調笑:「貓崽勁兒挺大啊,給哥哥背上撓的都——」

  「哎呀你——」倪裳簡直沒耳聽,連忙抬手捂男人的嘴。

  小手又被摁住,掌心被炙熱的唇與粗糲的胡茬同時親吻。

  她趕緊推了把男人的下巴,又扯掉了他喉結上的創可貼。

  看著被粘的泛紅的齒痕,倪裳咬了下唇邊,拉著炎馳又回到梳妝檯前。

  她拿出一盒遮瑕膏來,指腹暈開一點,抬手往男人的脖子上蓋。

  女孩的食指尖尖軟軟,帶著一點兒涼,酥酥麻麻的觸感。

  炎馳眼睫微動,喉尖不自覺下沉。

  倪裳嫌棄皺眉:「你別動。」

  她又沾出點遮瑕膏:「我都不好蓋了……」

  女孩細膩的指頭點啊點個不停,羽毛搔癢般難耐磨人。

  炎馳眸色轉深:「行了。」

  他壓低的聲線也透出點警告的意味。「男人的喉結不能這麼碰。」

  倪裳抬眸,不滿嗔了他一眼。

  事兒還挺多。

  一會兒後腰不能碰,一會兒喉結不能動的……

  她抿抿唇,手上稍用力,指尖猛地一摁——

  炎馳眸心驟緊,「嘶」出一聲。

  「疼啊?」倪裳故意問。

  他下頜都被激緊,黑眸虛眯了下,目光深邃凝住她:「疼。」

  別的地兒疼。

  倪裳給看得有點心虛。她睫尖輕顫,踮起腳來,唇就近齒痕,對著那個上下滾動的喉尖,嬌嬌吹了口氣。

  女孩的聲音也輕軟,呵氣成蘭:「吹吹就不疼了。」

  「……」

  這下,炎馳的下頜都繃成利弦。

  他大手掌上她細腰,掐緊:「故意招我呢?」


  男人壓低嗓子警告他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性=感:「昨兒沒餵飽你麼?」

  倪裳心裡一跳,兩條腿已經被抱離地面。

  被迫坐上梳妝檯上,她的裙邊也被卷了起來,一側的肩帶也悠悠滑落。

  倪裳秒慫:「別,不行——」

  她趕緊摁住腿上男人的手:「別鬧了!」

  「還要做火鍋,接奶奶呢……」

  炎馳舔了下後牙,黑眸依舊直直盯著她,虎視眈眈,很不情願。

  倪裳抓著梳妝檯的沿兒,屁股往前挪了挪,兩條胳膊抱上男人胳膊,軟聲撒嬌:「放過我嘛……」

  她啵地又親在他繃緊的下頜上。

  「哥哥最好了~」

  炎馳:「……艹。」

  他虎口更加牢固握她纖腰,黑眸灼亮含火。

  「哥哥發現,你學壞了啊。」

  學壞,是要挨揍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倪裳的臀尖就被拍了一巴掌。

  「小壞蛋!」

  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警戒著:「等晚上,看哥哥怎麼收拾你。」

  **

  一刻鐘後,倪裳磨磨蹭蹭換好衣服下樓,手裡還拿著沒喝完的半杯多肉葡萄。

  送食材的工作人員也正好到了。炎馳兩手拎進來兩個大塑膠袋,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除了食材和調料,他又特定訂了一個不鏽鋼的鴛鴦鍋來。

  各式各樣的材料在廚房一一鋪開,吃火鍋的氛圍感一下子就有了。

  倪裳主動給男人打下手,圍裙還沒繫上,她就被炎馳趕離了灶台。

  依舊不需要她沾手。

  倪裳沒走,坐在廚房門口的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出神般看炎馳做飯。

  心中的滿足感持續膨脹。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哪兒看過這樣一句話,說:愛情其實就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能和愛人吃著三餐走過四季是幸福。

  現在,看著愛的男人為自己下廚,她就已經嗅到幸福的香味了。

  雞湯起火轉小火,炎馳拿出料理機來,放進生大米和水。打出來的米碎米糊加進熬好的雞湯里,這就是粥底。

  接下來,火鍋底料在鍋中被炒開,房內辣香四溢。

  廚窗上暈開的白霧都讓人很有滿足感——冬天吃火鍋,很難不滿足啊。

  一切準備完畢。

  最簡單的裝盤擺碗交給倪裳,男人穿上外套去醫院接老人去了。

  再過三天就是除夕,街上人多車多,炎馳和奶奶比預計晚半小時回家。

  接到微信後,倪裳提前開火。

  等到兩人進門上桌,紅鍋剛好滾燙冒泡,白色粥底也煮的綿密柔滑。

  炎家酒店餐廳的牛羊肉一如既往的頂級,霜降牛肉一燙即熟,勁道又軟嫩。

  粥底最適合涮海鮮,生蚝和青蝦下鍋前,炎馳先盛出兩碗水米交融的粥底給倪裳和奶奶喝。

  他還說,相比辣鍋,粥底鍋最大的優勢是不易上火。

  上不上火倪裳不知道,但這碗粥底的確是絲滑如湯,鮮上加鮮。

  這次住院,倪鴻幸做了全面檢查,除了腿上有點挫傷擦傷外,老人並無大礙。

  可她胃口明顯不太好,喝了一碗粥底後就沒再怎麼動筷,只幫兩個年輕人涮肉添菜。

  倪裳能猜到奶奶心情不佳的原因。

  陳熾不請自來,帶給老人的震動其實很大。對這個人,奶奶有太多的余恨和遺怨。但恨歸恨,怨歸怨,他總歸走得決絕又淒淒。

  老人心裡估計也複雜得很……

  倪裳不提不開心的事兒,只撿了幾件值得高興的事兒說。她先告訴奶奶,自己昨天收到求婚戒指啦。

  兩個人其實不很確定,這對老人來說是不是好消息,畢竟他們交往的時間也也不算長。

  但倪鴻幸聽了之後,眼尾的菊花紋立刻笑開了。

  她說,接觸時間長短不是關鍵。


  這些日子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不傻也不瞎,早徹底看清楚了——炎馳人怎麼樣,她心知肚明。

  孫女所託良人。

  她放心,也安心了。

  奶奶態度這麼明朗,倪裳驚喜又感動,於是趁熱打鐵,又把在老宅成立工作室,和做成衣線的想法告訴了她。

  工作室能繼續扎在老宅,倪鴻幸高興還來不及。但聽到提議做成衣線後,她又沉默了好一陣才說話。

  她說:「囡囡,其實老宅剛拆遷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是這個地方不在了,你要能多出去看看,到處走走,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過日子,畢竟和以前不一樣了……」

  老人抬眸定定看著她:「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困在一個地方做一輩子袍子。」

  倪裳大驚失色:「奶奶!」

  「什麼叫……不應該做一輩子袍子?」

  「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做成衣線歸成衣線,旗袍我也還是要繼續做的呀!」

  老人只豁然笑了笑,又抬手慈愛地摩挲了兩下她的小臉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又喝下一碗濃稠粥底,倪鴻幸稱飽先離開了餐桌,回房休息了。

  看著老人的背影,倪裳心裡依然犯嘀咕。

  「奶奶那話,到底什麼意思嘛……」她扁扁嘴,又跟炎馳嘟噥,「什麼叫『我還年輕』,什麼叫『困在一個地方』啊?」

  「我不覺得做旗袍有什麼不好啊。」

  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使命。

  她是匠人,傳承了老一輩的手藝,也該像他們一樣守得住匠心,耐得住寂寞……

  炎馳抬眸看了未婚妻一眼:「奶奶沒有不讓你繼續做旗袍的意思。」

  他頓住,從粥底鍋里撈了一個大鮑魚放在倪裳碗裡,才接著道:「崽,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一旦出國比賽,就需要比較長時間在國外訓練的話,我們,要怎麼過?」

  倪裳筷子一頓,抬頭看男人,愣住了。

  咕嘟咕嘟的火鍋在相對怔然的兩人之間,響得突兀。

  倪裳張了張嘴,語氣有點生澀:「你是說——」

  「你要去……出國比賽了嗎?」

  炎馳很慢地眨了下眼,不置可否:「我是說,『如果』。」

  倪裳:「……」

  倪裳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方坤騰跟她說過的一些話。

  他說,炎馳應該回歸參加國外大賽。

  那裡有他才有資格參加的頂級賽事,有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還說,因為疫情停擺的賽事,明年都要開始複賽了……

  他說的「明年」,現在已經變成了「今年」。

  春節過後,近在眼前……

  院中突如其來的叩門聲,打斷了倪裳不安的思緒。

  她眨了眨眼,放下筷子:「我去開吧。」

  炎馳:「我去拿——」

  倪裳腳步未停,已經穿過院子打開了大門。

  看見一身旗袍的嬌俏女人,外賣員愣了下,猶豫著報出了四位尾號。

  聽出就是未婚夫的手機號,倪裳應聲,伸手接過了包裹。

  轉身往屋裡走,她拆開了塑膠袋上的封條。

  立時錯愕。

  滿袋子花花綠綠的小盒子。

  盒面上「顆粒」,「大號」,「超薄」等字眼刺眼又臊人。

  炎馳從房裡走了出來,似笑非笑:「我說我拿吧……」

  倪裳把那一袋子東西塞進男人懷裡,又羞又氣:「你——」

  怪不得,剛才外賣小哥看她的眼神怪異又閃躲。

  這麼一大堆的……

  她自覺丟臉

  「你,你一下買這麼多幹什麼啊!」

  炎馳挑眉:「可不得多備著點兒。」

  「現在,這可是咱的必需品了。」他攬住她,勾唇低笑,惡劣又玩味。

  「還是,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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