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窒息的晚餐

2024-08-13 00:26:10 作者: 榨菜魚缸
  晚餐被沃爾布加夫人安排在了主樓的餐廳。

  老實說,海柔爾沒有想到這一餐居然一直等到了八點半,她被要求穿上正式晚禮服,然後在休息室里等待所有人到齊後,才能一起到餐廳吃飯。

  不過這樣的規矩才應該是純血家族的常態。

  克勞奇家之所以不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人丁稀少,另一方面是因為囊中羞澀——格調是需要財富支撐的。

  一同用餐的還有安多米達和納西莎,以及她們的母親德魯埃拉·布萊克。

  沃爾布加布萊克今天是第一次正眼打量海柔爾,但她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她與自己相似的底色:「這個孩子和我很像。」

  「哪裡像了?」德魯埃拉的臉上時刻都掛著溫和的笑容,「一個長臉一個圓臉,一個柳葉眼一個杏仁眼,我沒看出來你們有一點兒相似。」

  「你會知道的。」沃爾布加笑而不答,轉而望向海柔爾,「克勞奇小姐,聽雷爾說你很喜歡打獵?」

  「還行吧。」海柔爾含糊道。

  「壁爐上有兩把獵槍,有空我們可以去靶場解散悶。」

  「隨時奉陪,布萊克夫人。」海柔爾臉上笑容甜美,心裡卻早就不爽到了極點。

  沃爾布加說話帶著一股命令式的感覺,那雙灰綠色的眼睛雖然直視著你,但卻總是要露出下眼白,帶著股輕蔑的意味。

  又過了一會兒,海柔爾看到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同沃爾布加耳語了幾句。

  「既然要絕食,那今後廚房也不用準備他的那份了。」沃爾布加冷哼一聲,然後拍了拍手,「上菜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這很句話里的「他」很顯然是指西里斯·布萊克。

  海柔爾後來知道,原來這是因為沃爾布加將西里斯的麻瓜玩意——滑板撇成了兩半,扔進壁爐里當柴火燒了。西里斯很生氣,和她大吵一架後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裡。

  但現在,她還沒有意識到這對母子的性格有多倔,沃爾布加說到做到,直到開學之前都沒有讓西里斯在自己家裡吃上一頓飯。

  晚餐的氣氛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急轉直下,餐廳里只剩下了輕微的餐盤碰撞的聲音,沃爾布加夫人全程黑著臉,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甜點端上來時,德魯埃拉開口了:「那麼,海柔爾今年要去霍格沃茨報到嗎?」

  「不,我要明年3月份才滿11歲。」

  「個子真高。」德魯埃拉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海柔爾看起來比同齡的雷古勒斯還高了一個頭,跟西里斯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才說多運動有利於身體成長。」沃爾布加好歹鬆了松眉頭,轉而教訓起了自己的小兒子,「雷爾,你之所以經常生病,就是因為太愛在房間裡呆著了。

  「男孩就應該多和自己的兄弟出去曬太陽,天天和姊妹們呆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雷古勒斯還沒有說話,納西莎就先替他打抱不平起來:「那也得他的兄弟願意做一個好哥哥才行,您又不是不知道西里斯對雷爾的態度有多惡劣」

  「那才是男人之間應該有的相處方式。」沃爾布加勾了勾嘴角,眉眼間流露出一點驕傲,「咒罵,暴力和血性,這個家裡需要有一點這種堅韌的品質。」

  「說起來,你準備什麼時候放西格納斯回來?」德魯埃拉說,「我已經有半年沒見到他了。」

  她的丈夫西格納斯·布萊克,半年前就到位於非洲的種植園處理奴隸的叛亂去了。

  「嗯,事情差不多也快結束了。」沃爾布加沒有給一個明確的時間,但這個答案已經很讓德魯埃拉滿意了,安多米達和納西莎也肉眼可見地雀躍了起來。

  「希望爸爸能在開學之前回來。」納西莎說。

  「哦,這麼說你竟然這麼想念他?」安多米達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急著讓爸爸回來準備你的訂婚儀式,迫不及待地要做馬爾福夫人了吧。」

  納西莎和盧修斯將在今年的聖誕節訂婚,準備一畢業就舉辦婚禮。雖然還有3個月的時間,但納西莎已經換了好幾套備選的禮服,只等西格納斯回來幫她拿主意。

  納西莎紅著臉去擰安多米達的手,兩姐妹笑作一團。

  看著兩個年輕女孩的打鬧,沃爾布加也露出來一個微笑:「看來年紀最小的西茜,要成為咱們家第一個訂婚的女兒了。

  「那麼安多米達,什麼樣的青年才能入你的眼呢?」

  「我現在才不考慮那些,只想順利通過執醫資格證。」安多米達觸電般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道,「再說了,貝拉不是也還沒動靜嘛,等她定下來了再操心我也不遲。」

  「如果你有喜歡的男孩可以直接帶回來 ,」沃爾布加昂起頭,「我們對家人做事從來不遮遮掩掩。」

  「當然,沃爾布加姑姑。」安多米達眼神閃躲,沒過多久就藉故離開了餐桌。

  納西莎若有所思地盯了她的背影一會兒,然後也起身離開了。

  這一頓晚餐吃下來,海柔爾差點窒息。

  不過確實有趣。

  沃爾布加就像一頭四處征戰的母獅,不僅要把自己家裡的事要攥在手裡,連弟弟家的事也要伸手撥一撥。

  德魯埃拉看不出什麼態度,但海柔爾猜測她肯定多少有些不滿,只不過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就習慣了大姑姐的強勢。

  「其實我媽媽只是看起來凶了一點。」雷古勒斯擔心海柔爾被晚餐上的事嚇到,急忙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

  哦,可憐的小羊羔,他到底是怎麼長得這麼天真無邪的?

  「沒關係。」海柔爾抿了抿嘴,和他在樓梯扶手處告別,「明天見,雷爾。」

  「明天見,海莉。」雷古勒斯擰起眉頭,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雷古勒斯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孩子,剛剛察覺到了女孩眼裡一閃而過的厭煩,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做得不好。

  但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猜到:正是自己的天真無辜得罪了她。

  海柔爾這天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

  她喜歡在絕對的黑暗中入睡,但對面安多米達的房間裡似乎一直點著燈,光線不斷透過地板和門之間的縫隙鑽了進來。

  當然,那亮光是極其微弱的,可對於海柔爾來說卻是抓心撓肺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她便帶著一肚子的火氣起了床。

  家養小精靈克利切早早地候在了她的門前,捧上一身天藍色的騎裝:「克勞奇小姐,女主人在靶場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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