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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讓人食欲不振的晚餐

2024-08-13 00:26:19 作者: 榨菜魚缸
  「你平時經常爬上屋頂嗎?」雷古勒斯乖巧地抱住自己的雙腿,將下巴擱在了膝蓋上。

  海柔爾咽下最後一口麵包後,才慢悠悠地回答他:「不,只是想換個角度看看布萊克宅。」

  她一直想不通布萊克宅的設計,是怎麼做到每一條走廊都這麼逼仄,每一個房間都這麼陰暗的。

  直到站在了高處,她才明白了原因。

  它坐落在兩座矮山之間,面前是死水一樣的湖泊,四周是黑壓壓的密林,常年不見日光。

  沃爾布加生日宴的那天,已經是難得的好天氣了。

  地段在海柔爾看來已經是比金花莊園差遠了,而布萊克們顯然又缺乏改造居住環境的熱情,只知道圍繞著最初的那棟主樓不斷擴建,而不想乾脆燒掉東邊的那片樹林另起新樓。

  雷古勒斯:「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一個墨守成規的家族。】

  海柔爾:「我看到……你哥哥在房間裡跳一種很癲狂的舞蹈。」

  沒錯,從這個角度,他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西里斯的房間。

  他手裡抱著一根棍子,一邊跺腳一邊搖頭晃腦,頭上還戴著一個古怪的麻瓜機器,像冬天的耳罩一樣。

  看起來這幾天的「絕食運動」並沒有奪走他的活力,有人在暗中給他送食物——海柔爾敢肯定那個人是安多米達。

  「啊,」雷古勒斯不覺笑了起來,「原來他每天都在房間裡跳舞啊。」

  「你知道他腦袋上的那個『耳罩』是什麼嗎?」

  「反正是麻瓜的,骯髒的東西。」雷古勒斯抿了抿嘴,「要是讓媽知道了,肯定又要扔進爐子裡燒掉的。」

  「那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海柔爾只知道現在魔法部明面上是禁止交易麻瓜物品的。

  「應該是阿爾法德叔叔偷偷帶給他的,媽因此一年沒讓叔叔進家門。」

  【原來東樓是這麼空出來的嗎……】

  看來沃爾布加在這個家族裡擁有的是絕對的話語權,西里斯在用最錯誤的方法對付這頭母獅子。

  雖然海柔爾疑心這位布萊克夫人軟硬不吃,但硬碰硬明顯只能更激起沃爾布加的征服欲。

  過了一會兒,西里斯又將一個紅色的披風系在了肩膀上,舉起板球棒擊打著枕頭,好像那是什麼巨怪,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

  「他是在模仿什麼戲劇人物嗎?」海柔爾摸了摸下巴,「西班牙鬥牛騎士?」

  「不知道。」

  「看來你也不怎麼了解你的哥哥。」

  「他的世界從來不對我開放。」

  「好吧,」海柔爾攤手,「但現在你可以看個夠了。」

  他們在房頂上待了很久,西里斯全然不知道自己被當猴一樣觀賞了一個上午。

  吃午餐的時候,雷古勒斯被克利切請到了鐘樓——似乎是柳克麗霞·布萊克又發了狂,一定要雷古勒斯去才肯安靜下來。

  於是海柔爾在自己的房間裡消磨了一個下午。必須承認,布萊克宅的寂靜陰暗是很容易使人發狂的。

  傍晚,安多米達和納西莎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我通過執醫資格考試了!」安多米達現在說話都像是在高歌,「梅林啊,十月份我就要去聖芒戈報到了,他們在【生物傷害科】給我安排了工作!」

  所有人都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晚餐時沃爾布加破天荒地讓柳克麗霞·布萊克也加入了進來。

  柳克麗霞表現得很正常,既沒有尖叫也沒有將奶油蘑菇湯潑到牆上,還時不時拿怯怯的目光去瞟沃爾布加。

  雷古勒斯則時不時咳嗽兩聲,臉色潮紅,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寒。

  「哦寶貝,這下就只有你帶回來一位優秀的女婿,才能讓我更開心了。」德魯埃拉一連喝了三杯葡萄酒,又將話題引到了安多米達的感情問題上來。

  「媽媽!」

  「好吧好吧,」德魯埃拉認真地道,「我只是擔心你沒有認識到玩弄男人的樂趣……」

  「德魯埃拉,少喝一點。」沃爾布加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示意她在場的可還有兩個孩子呢。

  雷古勒斯和海柔爾聽不懂——好吧,也不是全然不懂,但他們不明白「玩弄」是怎麼個「玩弄」法,因此也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


  「總之,純血家族有的是未婚青年,你可以試著接觸接觸他們。」

  「哎呀,」安多米達煩躁地擰過頭,「我下個月就搬到聖芒戈的員工宿舍,免得礙著你們的眼。」

  「你就放心吧,媽媽。」納西莎不緊不慢地抿了口櫻桃酒,「安朵在學校時可受歡迎了,她藏著一位秘密的情人也說不一定呢。」

  「你別胡說,」安多米達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望向納西莎的眼神里幾乎帶上了驚恐和哀求,「我哪有什麼情人——就算有,我自然會在合·適·的·時機將他介紹給你們。」

  「我相信那將會是一位上等人。」納西莎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兩姐妹的話語裡的機鋒自然沒逃過她們母親的眼睛,德魯埃拉的臉色沉了下來,情緒也不再像剛剛那樣高漲。

  「抱歉,我想先回去休息了。」雷古勒斯的額頭開始冒汗。

  「你還好嗎?」坐在他旁邊的海柔爾關切地將手搭上他的手腕,指尖傳來的脈搏快得嚇人,明顯是心動過速的表現。

  「沒關係,我有點只是有點頭暈。」雷古勒斯難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是老毛病,睡一覺就好了。」

  眾人看起來似乎也見怪不怪了,畢竟純血家族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傳病,他們稱之為「藍血病」,並將此作為血統純正的象徵。

  「呲。」

  海柔爾確信此時她聽到了一聲極其輕微的,略帶得意的嗤笑聲。

  要不是她的耳朵有做獵人的經驗,幾乎就要錯過它了。

  但當她抬起頭時,只看到了眾人緊抿的嘴角,那道聲音的主人將自己掩藏在了「家人」的皮囊下。

  沃爾布加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向來是不露喜怒的,除了與西里斯相關的事之外。

  德魯埃拉有一些輕微的醉態,目光沉沉地搖晃著酒杯。

  安多米達顯得心煩意亂,緊握著納西莎的手,似乎是生怕自己的姐妹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納西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多米達的臉上,帶著十分的不解和憤怒。

  柳克麗霞則把玩著自己頭髮上的蝴蝶結,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燭火搖曳,在一張張神態各異的臉上留下陰影幢幢,看起來猶如惡鬼。

  【該死,他們一定要把每一次晚餐都吃得這麼恐怖嗎?】

  海柔爾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現在算是理解西里斯為什麼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和這群人吃飯了。

  容易讓人食欲不振。

  沃爾布加吩咐克利切將小兒子扶到房間裡休息後,便宣布晚宴結束,單單只留下了海柔爾。

  「我說過雷爾的身體不好,以後不許再到房頂上去吹風。」沃爾布加顯然把雷古勒斯的病因都歸結到了她身上。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海柔爾憤恨地想,【你就沒有反思過根本原因是因為你們布萊克喜歡近親結婚嗎!】

  「知道了。」海柔爾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一直是那些金燦燦的金加隆。

  這筆錢可以用來還清拍賣行的欠款,塞西莉亞就也不用再受叔父的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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