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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又是一個不眠夜

2024-08-13 00:26:38 作者: 榨菜魚缸
  奧賴恩·布萊克在晚上九點的鐘聲敲響時從壁爐里踏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提著行李的家養小精靈。

  當時海柔爾正在和雷古勒斯下巫師棋,再有三步自己就要被他「將軍」了。

  這時樓下傳來了沃爾布加的怒吼:「滾出去!」

  然後是「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這響動驚得連西里斯·布萊克都從緊閉的房門裡走了出來。

  他的襯衫半扎在長褲里,長發隨意地用禮物盒的抽繩打了蝴蝶結,松松垮垮地垂在腦後。

  「喲,上等人夫妻要打起來了呢。」他趴在欄杆上,看得津津有味,深灰色的眼睛露出十足的戲謔與侮蔑。

  當樓下的爭吵聲隨著書房門的合攏而消失時,他失望地嘆了口氣:「這次他居然不還手了,真是稀奇。」

  雷古勒斯全程專注於棋局,對樓下發生的事充耳不聞。

  海柔爾艱難地做出一個決定:犧牲掉自己的王后,以苟延殘喘。

  「Check.」這正中雷古勒斯的下懷,這下他的車和騎士已經將「黑王」團團圍住,形成了Double check(雙將)的局面。

  這下海柔爾不得不出動她的「國王」了,但那對於現在的局面來說毫無意義。

  「投降,」她說,「甘拜下風。」

  「是你小瞧我了。」雷古勒斯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我還以你和小巴蒂差不多的水平呢。」海柔爾說,「我敢打賭,他在你手下肯定輸得比我還慘。」

  「我沒有和他下過棋。」雷古勒斯抖了抖棋盤,那些破碎的棋子便都恢復了原狀,「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會和他下棋了。」

  「為什麼?」

  「怕傷害他的自尊心。」

  「喂!」西里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懶洋洋地靠在了門口,「有沒有吃的?」

  「沒有。」雷古勒斯說,「如果你願意在晚餐時下去的話,我保證你能吃上鹽烤鹿肉的。」

  「切,我才不。」西里斯撇撇嘴,「這不就說明我向她投降了嗎?」

  「反正我馬上就要到霍格沃茨去念書了,到時候她就是想管也管不到我啦。」西里斯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而你,就一輩子做她的小貓吧。」

  「在那之前,希望你別被餓得連爬到九又四分之三車站的力氣都沒有。」

  「借你吉言。」西里斯聳聳肩,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海柔爾饒有興致地盯著雷古勒斯。

  「和我哥哥說話,就必須用這種方式。」雷古勒斯也打了個哈欠,看來瞌睡果然是會傳染的。

  「晚安,雷爾。」海柔爾理所當然地提出立刻告辭。

  「晚安,海莉。」

  海柔爾沿著迴廊走到了西樓,半路在露台遇到了一隻氣喘吁吁的貓頭鷹,它正輕聲叫喚著,試圖引起這棟房子裡的人的注意。

  「怎麼了,先生?」她走上前去摸了摸它的腦袋,「迷路了嗎……哦是的,這裡的窗戶實在是太多了,你第一次來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

  貓頭鷹見有人能理解自己,親切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轉交呢?」她嘗試著取下它腳踝處的信件,貓頭鷹沒有反抗,反而迫切地向她抬了抬又右腳。

  「安多米達·布萊克收……好的,交給我吧。」她指了指一樓廚房的位置,「現在請到廚房去找家養小精靈要點吃的吧,你看起來累壞了。」

  貓頭鷹感激地向她彎了彎腰,然後展翅離開了露台。

  海柔爾好奇地翻看著信封,來者並沒有署名。但正因此,她已經猜的了寄信人的身份。

  泰德·唐克斯,安多米達那位麻瓜出身的情人。

  海柔爾一邊哼著歌,一邊敲響了安多米達的房門:「安朵,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安朵米達換上了白色的睡裙,正坐在梳妝檯前解自己頭上的辮子,燭光為她的髮絲鍍上了一層金光。

  「噓!那邊窗戶里亮起的是什麼光?」海柔爾捂住心口,模仿起舞台上的那些戲劇演員的台詞起來,「哦,那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


  「幹嘛做出這副怪相,海莉?」安多米達笑著點了點她的頭,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們倆的關係就親近了許多。

  海柔爾這才將那封信從身後拿出來:「當然是為你的羅密歐送信啦,親愛的朱麗葉。」

  安多米達羞紅著臉接過那封信,在看完那簡短卻急切的內容後,卻突然變了臉色。

  「我現在要休息了,」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明天見,海莉。」

  「晚安,安朵。」海柔爾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演繹里,「哦~我借著愛的輕翼飛過園牆,因為磚石的牆垣是無法把愛情阻隔的。」

  (註:《羅密歐與朱麗葉》台詞)

  海柔爾對於麻瓜巫師既沒有惡感也沒有好感,更何況這是布萊克的家事,她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評判。

  可以預見的是,這對戀人註定會走上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

  夜半,海柔爾被門外一陣惱人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安多米達……你睡著了嗎……」是西里斯的聲音 ,「我好餓啊……安多米達?」

  海柔爾煩躁地翻了個身,同時疑心:他連我都吵醒了,怎麼安多米達還不出來。

  【等等!】海柔爾猛然睜開了眼睛,【她不會真的「借著愛的輕翼飛過園牆」,和那個唐克斯私會去了吧!】

  這下海柔爾不得不去阻止西里斯了,免得他把整棟西樓的人都吵醒,安多米達的姦情——啊不是,戀情就要敗露了。

  「西里斯·布萊克!你要死啊!」住在隔壁的納西莎頂著一頭亂髮拉開了房門,「安多米達,拜託你快點讓他安靜下來吧!」

  「要你管。」西里斯向她做了個鬼臉,氣得她又嘭地一下把門摔上了。

  「喂,布萊克。」海柔爾打開房門,「你安靜一點,我去幫你找吃的。」

  「你?」西里斯挑了挑眉,「那還不快去,我都要餓死了。」

  沃爾布加給廚房下了命令,只要有一個小精靈敢給西里斯食物,整個廚房的小精靈都要受到懲罰。因此他在那裡是別想用少爺的身份逼迫僕人了,只能靠安多米達的周濟度日。

  海柔爾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在安朵米達的份上,她又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拳頭了。

  從廚房端來了一盤加熱過的蘋果燉豬排,那蘋果已經爛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真慢。」西里斯托著下巴坐在樓梯上,在聞到豬排的香味後,深灰色的眼睛都冒出了綠光。

  「吃你的吧。」海柔爾將盤子塞到他的手裡,「再見,布萊克先生。」

  「喂,」西里斯長腿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安多米達是不是出去了?」

  【真是的,這一家子到底長了多少個心眼子?】

  「是嗎?」海柔爾板著臉,只恨布萊克宅的哪裡都建得這麼逼仄,連樓梯都只能容一個成年人上下。

  現在西里斯這麼居高臨下地一擋,她就是想擠都沒有縫隙可以擠。

  「不是嗎?」西里斯眯了眯眼睛,肯定地說道,「而且你知道她到哪裡去了。

  「真是不公平,我可是她最親近的弟弟!她居然告訴你而不告訴我!」

  海柔爾:【原來你是因為吃醋所以才不爽的嗎!】

  「這是安多米達的事,明天你自己去問她吧。」海柔爾拿不準他對唐克斯的態度是什麼樣,因此並不打算對他坦白。

  「我當然會去問她。」西里斯露出了傲慢而審視的神情,「克勞奇,我承認之前是小看你了。

  「就這麼短短几天,你居然哄得布萊克家人人都這麼喜歡你,巴結人的本事練得不錯啊。」

  要不是海柔爾現在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她非得再和他打一架不可。

  「怎麼?」所以她選擇了動嘴皮子的方式,「你嫉妒我了?」

  「誰稀罕。」西里斯冷哼一聲,「我只是提醒你,這是個可怕的家族。

  「不要和這座宅子糾纏太深,會變得不幸的。」

  「多謝提醒。」海柔爾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記住我說的話吧。」西里斯大發慈悲地讓開身子。

  「對了,」海柔爾走到房門口時,突然回頭望向坐在樓梯上大快朵頤的西里斯,「你這麼得罪我,還敢吃我送給你的食物?

  「就不怕我往裡面吐唾沫嗎?」

  「克勞奇,你不會這麼噁心的對吧?」西里斯愣了兩秒,嘴裡的肉突然就不香了,「喂,你說話啊!」

  【我當然不會做這麼噁心的事,只要說這話可以噁心到你就夠了。】

  海柔爾滿意地關上房門,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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