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奴隸叛亂

2024-08-13 00:26:43 作者: 榨菜魚缸
  海柔爾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見到了奧賴恩·布萊克。

  他是個外表雄健英俊的男人,兩撇小鬍子具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哦,這一定是克勞奇小姐。」他微笑著向海柔爾眨了眨眼。

  「您好,布萊克先生。」海柔爾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向他行了一禮。

  沃爾布加依然坐在主座上,絲毫沒有為丈夫讓座的意思,於是奧賴恩就只好坐在了雷古勒斯的旁邊。

  「開飯吧。」沃爾布加放下了手裡的《預言家日報》。

  海柔爾這一頓早餐吃得不錯,因為對面的奧賴恩一直在滔滔不絕地描繪他在非洲的見聞:紅色的土地,黑色的甘蔗林以及在其中勞作的奴隸——幾瓦人。

  那是一種生長在非洲土地上的精靈,有著桃紅色的皮膚和圓滾滾的身體。

  奧賴恩是個天生的演說家,他談吐文雅,文采斐然,很輕易地就將兩個小孩子帶入到了那片欣欣向榮的種植園裡。

  「西格納斯呢?」德魯埃拉猛地推開了餐廳的門。

  這個消息果然瞞不了她。

  「早上好,德魯埃拉。」奧賴恩故作鎮定地壓了壓嘴角。

  「我問你西格納斯呢?他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德魯埃拉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顯然已經從別的地方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這位夫人幾乎是傳統和優雅的化身,海柔爾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會有大喊大叫的時候。

  「哎呀,你們倆夫妻現在感情這麼好了?」奧賴恩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記得剛生貝拉那會兒,你們不是還鬧著要分居嗎?」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通過裝傻充愣來迴避問題。

  德魯埃拉的魔杖都快冒出綠光了。

  「德魯埃拉,不要著急。」沃爾布加按了按嘴角,「我們到書房裡去慢慢說。」

  三個大人離開了餐廳。

  海柔爾若有所思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向雷古勒斯問道:「為什麼種植園的奴隸會發生叛亂?」

  「唔,要想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很困難。」雷古勒斯頓了頓,「這得從我的爺爺阿克圖勒斯·布萊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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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1921年,當時格林德沃的政治理念在歐洲巫師界風靡,他認為巫師應該管轄麻瓜,而不是躲藏在法律之下,這種理念和「純血主義」的某一部分不謀而合。

  於是,許多巫師都對那另一個世界產生了好奇,一些純血家族出於利益的考量,放開了在政治上對麻種的排擠,好為接下來到來的「新世界」做準備。

  在這樣寬鬆的環境下,麻種巫師們帶著麻瓜界的資本侵入了巫師界穩定了幾百年的市場。

  他們帶來了更便宜優質的商品,搶走了原本屬於純血家族的市場份額,這些麻種資本家在商場上用盡一切手段競爭,過剩的商品湧入導致了通貨膨脹,英國魔法界經濟全面崩潰,克勞奇家的菸草公司就是在那個時候倒閉的。

  在巫師界,壟斷舊秩序權利的純血家族終究是少數,更多的是那些沒有家族的巫師,他們不滿舊秩序已久,與麻種資本家們聯合在一起要求魔法部給予他們應有的政治權利:選舉權以及被選舉權。

  純血家族沒有想到僅僅是一時的大意,便在英國魔法界燃起了這麼大的火光。

  1926年,格林德沃正式在歐洲宣戰,英國魔法部在內憂外患之下,選擇了向雙方妥協。

  第一,允許麻種巫師在巫師界獲得選舉權;第二,允許建立由麻種和平民組成的下議院;第三,為應對之後產生的經濟衰退,商品價格由財政部統一划定,稅收下調10%,麻瓜資本占市場份額不得超過30%。

  至1928年,原本僅作為純血家族「一言堂」的英國魔法部開始有了更多不同的聲音。

  這對普通巫師來說是一件好事,對於純血家族來說卻是滅頂之災。他們的財富在之前的金融動盪中被古靈閣的妖精們趁機吞沒,權利又被新生的政治力量瓦解,許多家族因此破產,只留下一副空架子。

  而時任布萊克家主的阿克圖盧斯·布萊克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決定:模仿麻瓜積累財富的方式,在海外建立殖民種植園。

  阿克圖勒斯來到非洲肯亞,搶占了原本屬於某個麻瓜殖民者的地盤,並用魔法將這塊土地隱藏了起來。


  他原本想讓家養小精靈們來耕種這片土地,因為它們是絕對馴服而順從於布萊克家族的。

  但這些家養小精靈就是冒著被處死的風險,也不願意被發配到遙遠的非洲。

  「老爺啊!我們是在家裡為主人服務的僕人,怎麼能到非洲去做田裡的事呢!」克利切哭喊著,「離開了主人,我們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克圖勒斯無奈,只能抓捕了當地的精靈——幾瓦人,用魔法和暴力強迫它們在種植園裡勞作。

  這種做法當然是違法且不道德的,但這確實挽救了布萊克家族。

  其他幾個家族聽到風聲後,也紛紛開始模仿,比如馬爾福、羅齊爾以及麥克米蘭等,所以他們直到今天都還過著上流人的生活。

  總而言之,幾瓦人原本就智力低下且性情溫順,本來是翻不出風浪的,但非洲巫師對這群英國殖民者可謂是恨之入骨。

  非洲可沒有什麼《保密法》,巫師和人民生活在一起,共同抗擊殖民者。

  隨著1960年的非洲獨立,英國殖民主義瓦解,巫師們的種植園生意變得危險起來。

  但幾個家族都不願意放棄種植園,反而聯合在一起,用更加隱蔽,強大的魔法將它們包圍了起來,使得非洲巫師只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需要被解放,卻找不到它們的具體位置。

  直到半年前,羅齊爾種植園的幾瓦人突然叛亂,莊園失守,純血家族的結界被破開了入口。

  西格納斯·布萊克被迫前往非洲,和馬爾福,麥克米蘭以及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代表人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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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對幾瓦人來說,這應該是一場解放運動才對。」雷古勒斯總結道,「我們才是侵略它們家園的壞蛋。」

  「這麼說,你竟然是同情你的敵人的?」海柔爾驚訝地望向他。

  「是的,我同情它們。」雷古勒斯笑著搖搖頭,「但是我絕對維護布萊克家族的利益,如果要讓我為純血主義而戰,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它們。」

  「我發現你看問題總是要從兩面看,雷爾。」

  「我的確很喜歡亞里士多德的辯證思維,這樣不好嗎?」

  「好也不好,」海柔爾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只不過那會讓你活得很痛苦,雷爾。

  「就像我爸爸說過的:人的心要是像鐘擺一樣撕扯,就是你自己應許給自己的詛咒。」

  雷古勒斯垂下眼瞼:「聽起來你爸爸像是個哲學家。」

  「沒錯,所以他自己殺死了自己。」海柔爾認真地說,「比起一個品德高尚的死人,我更希望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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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書房內。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把他丟在了那群野蠻人手裡!你這個——」德魯埃拉終究是沒有把那個侮辱性的單詞吐出來,「他可是你的弟弟!」

  一個星期前,奧賴恩·布萊克主動提出去幫助西格納斯,儘快解決這次叛亂。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西格納斯·布萊克成功……被非洲巫師俘虜了。

  「我有什麼辦法?難道傻乎乎地待在那裡一起送死嗎?」奧賴恩自知理虧,但還是裝出一副暴怒的樣子,「再說了,要不是你們羅齊爾家第一個失守,我們至於輸得這麼慘嗎!」

  「夠了!」沃爾布加說,「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省點力氣想想辦法吧。」

  奧賴恩按了按昨天被抓出血痕的脖子,心想:可算是過了這關,只要沃爾布加願意原諒他,事情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讓我去非洲。」德魯埃拉瞪了奧賴恩一眼,「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點什麼的。」

  「你不要犯傻了,」沃爾布加按住額頭,「西格納斯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們還要拿他做談判的籌碼。

  「現在的問題是,那群非洲巫師唯一信任的人,是改革黨的比利·謝爾頓。

  「他們只願意和他談判。」

  德魯埃拉冷靜了下來:「其他幾家要是知道我們向左派妥協,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沃爾布加雙手交叉在下頜,「西格納斯是我的親弟弟,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那種植園呢?」

  「放棄吧,那已經不重要了。」

  「我該怎麼做?」

  「準備一下,明天去參加【十六夜薔薇大劇院】的開幕儀式。」沃爾布加露出一個志在必得微笑,「所有人都要盛裝出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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