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體內有青紫二氣的幫助。
齊鳴的生物鐘調整的很快,所謂時差,對他幾乎沒有影響。第二天早上7點多,他就像是在國內時一樣,就準時醒來。
在自己房間洗漱好後,他去隔壁看了看,見到阿依慕和童欣晴都還在熟睡後,他就沒再打擾。
兩女沒有外掛傍身,不管是身體狀況還是時差,自然是沒那麼容易調整過來。
躡手躡腳的關好門,齊鳴走回客廳,關門之前,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倏的一下從門縫躥出,落地後親昵的蹭著他腳踝。
這道影子,就是昨晚被童欣晴抱去隔壁,負責陪睡的小紫。
俯下身,輕輕揉搓了下貓貓頭,為了不打攪隔壁兩人,他小聲問道:「是不是餓了?」
「嗷嗚!」
小紫伸長脖子頂了頂齊鳴手心,才輕叫一聲,點了點貓貓頭。
「那去洗漱,然後帶你吃好吃的。」
「嗚。」
得了齊鳴承諾,它的一對貓眼眯成一條縫,小傢伙飛快的跑到齊鳴房門邊,後腿用力,靈巧的高高跳起前爪抱住把手,借著自己體重,壓下把手,打開門,隨後直奔衛生間。
齊鳴趁著這個空檔,聯繫了小龍和張奧。
果然,兩人也都已經起床。
帶著已經洗漱好的小紫,齊鳴直接去了兩人的房間。
房間裡,除了他倆,還有一男一女。
見到齊鳴進來,四人立刻起身。
齊鳴擺了擺手,笑道:「別客氣,坐著就行。」
一邊說,他一邊走到餐桌邊。桌上是他剛剛讓小龍他們找酒店訂的早餐。將一份培根卷切下小塊,送到小紫嘴邊。
齊鳴看向了今天新來的男生,問道:「你就是何琴說的同學吧。」
男生一米8左右的個頭,高高瘦瘦,戴著個黑框眼鏡,面相上看有點內向。被齊鳴點名後,他有點拘謹的站起,微微躬身後自我介紹道:
「是的,我叫吳越,請多多指教。」
「坐,指教談不上。是我們今天要麻煩你才對。」
昨天何琴回去前,齊鳴就讓她再找一個法語好對當地又熟悉的人做翻譯。他們一行5人,難免有分開行動的時候,就她一個翻譯,總有捉襟見肘的時候。
打完招呼,齊鳴看向小龍,吩咐道:「張奧跟何琴就等在酒店,她們醒了想去什麼地方,你們就陪著。
小龍,你還有這位吳同學過會兒就陪我去個地方。」
吩咐完,齊鳴又看向張奧:「那邊有消息了嗎?」
張奧自然知道,這是說的偵探社那邊,無奈搖頭:「昨晚已經催了,國外對個人信息的管理還是挺嚴格的,他們說還要點時間。」
「嗯。」
齊鳴稍稍沉吟,繼續道:「晚上要還沒消息,繼續催。另外跟他們說一下,我追加2萬歐的獎金,但是3天內如果還沒消息,那就換人。」
「好。」
張奧毫不猶豫點頭應下。
一旁的吳越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老同學,2萬歐元換算成華夏幣差不多15萬,張口就把這麼大筆錢當獎金,齊鳴的大方還是震驚到他了。
何琴的表現就正常的多。畢竟昨天她可是見識過齊鳴幾十萬美元說花就花的,2萬歐,灑灑水而已。
吃過早飯,幾人當即按照齊鳴說的兵分兩路。
齊鳴一行3人,出了酒店打了輛車,直奔那家畫廊。
畫廊,跟博物館類似,都是專門展示藝術品的地方。但畫廊的創建成本,維護成本,經營成本更低,場地要求,展品的要求也更少,而且下沉社區,觀眾群體也更豐富。
國內的畫廊,因為一些現實原因,已經成了小資情調和裝13人士的打卡聖地,完全就是小眾產業。而在國外,畫廊就是普通人接觸藝術品,最快捷,也是最普通的一種方式。
因為離的不遠,計程車很快就把齊鳴幾人帶到了目的地。
幸運的是,從掛著的招牌上看,這家畫廊還在,並沒關門。
不但沒有關門,這會兒門口還挺熱鬧,差不多20多號人在那排著隊,等待入場。
這些人一個個也是金髮白皮膚,似乎還都認識,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用的語言既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
「齊先生,這是一個德國的旅行團,最前頭的是導遊。」
一旁的吳越解釋了句,指著入口道:「他們在清點人數,咱們可以直接過去,不用等。」
要不是他提醒,齊鳴還真打算跟在後頭,這會兒自然是繞開了他們一邊朝入口走,一邊好奇問道。
「你還懂德語?」
「會。」
吳越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是學工業設計的。最先是在德國留學,念研究生,因為那邊不用交學費。但後來發現畢不了業,這才轉來法國。」
「呵呵,難怪網上有段子說<我在德國留學的那3年,是我人生5年裡,最有意義的7年。>原本就當個段子聽聽,看來是真的啊。連你這種學霸都要轉學。」
「其實也還好,難畢業其實是教育體制不同。
德國以前是沒有研究生的。原本他們的大學要上6年,只要上了大學,所有人都是本碩連讀。後來為了跟歐洲其他國家接軌,才把這6年制拆分成本科,碩士兩個階段。
形式上是拆了,但實際上,德國的研究生還是授課型,課程任務量重,會學很多跟研究專業不香港的課程。畢業的時候,也不只看導師,還要參考這些課程成績,所以畢業困難了些。」
說起自己懂得,這吳越的話多了些。
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畫廊門口。
門外側,有一個身穿西裝的工作人員,在賣票。20歐元一張門票,買了票的人,除了一張紙質門票,還能得到一個鳶尾花造型的鑰匙扣。
齊鳴讓吳越過去買了3張票後,檢票入場。
這家畫廊是用倉庫改造而成。
原本寬大倉庫里,立起一道道一人多高牆壁,隔成一個個大小不同的展室,每面牆上都張貼著畫作。
根據牆面大小,有的一幅,有的兩幅,掛著畫作。
作品下方還有用英語或法語寫的介紹,以及售價。參觀的人如果喜歡,可以記下畫作所在牆面的編號,在找畫廊工作人員購買。
齊鳴的英語水平還行,所以不用吳越翻譯,他也知道,今天畫廊里展示的是巴黎美術學院學生的作品。
巴黎美術學院成立已經有300多年,是全球頂尖殿堂級的美術學院。徐悲鴻,林風眠,好幾位民國大畫家就曾就讀在這兒。
作為全球數得上號的美院,裡頭的學生水平自然差不了,所以齊鳴也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事實上,不少收藏家和藝術品博客,都喜歡參觀這種畫展。
比起在市場上漫無目的的撿漏,或者花費大價錢去購買那些成名畫家的作品,來這種地方發掘潛力畫家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大概也是出於這個原因,隨著時間的推移,倉庫里的人漸漸增多。
因為這兒是畫廊,又不是博物館這類略顯嚴肅的場合,參觀的人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言行,漸漸的開始有討論聲,談笑聲響起。
齊鳴本也就隨便看看,並不是很在意有沒有人說話。但難受的是,他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要是能聽懂,還能當聽個響,但聽不懂的話,無異於耳朵邊圍了一群鴨子,只剩吵鬧了。
至此,他也沒了繼續參觀的興致,打算直接找這畫廊老闆,詢問那幅畫的由來。
就在他轉身打算去找工作人員,詢問老闆下落的時候,門口處,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忽然拔高,緊接著是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和聲響,似是呼應。
齊鳴,以及周圍的參觀者,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收回目光,齊鳴看向吳越。
吳越知道齊鳴這是想問外頭在說什麼,但他沒有直接翻譯,而是撓了撓頭道:「齊先生,您先在這兒等會兒,我去看看。」
「嗯。」
得了齊鳴首肯,他小跑著,跑向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