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瓏確實有這種想法。
那要讓她直接說出想要誰的性命這種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說真的,她有些很便宜女兒的敏銳。如果關江月一直是個衝動的性子,真的跑去把關福耀砍死就好了。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和以前不同的是,陳玲瓏真的不願意出門。
但是,關福耀自覺捏住了她的把柄,以前不敢登門,那是怕被人攆出去之後,再讓村里人看見……真議論起來,確實是好說不好聽。
可如今不同,陳玲瓏要是不讓他進……哼!
就在兩人說過話的第二天,關福耀再一次登門。同樣被孫氏姐妹倆攔住。
他神情淡然:「把你家夫人叫來,如果她不見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看他言之有物,仿佛抓住了夫人的把柄。孫氏姐妹倆不敢擅自做決定,抽出一個人飛快往後院跑了一趟。
彼時,陳玲瓏正在塗蔻丹。
前些日子,關父剛死,家裡一片素白。她不好打扮,更不好做這些事。
如今七七已過,她也出門見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塗個蔻丹而已,剛好也能改善一下最近煩悶的心情。看到孫氏過來,陳玲瓏恍然想起已經快到午膳的時辰,她最近心情煩躁,也沒什麼胃口。再說,自從關江月管家之後,每頓只有一個葷菜,這姐妹倆手藝不怎麼樣,她反正吃不了多少。
看到這人,她就想起來了關江月,不耐煩道:「先放到一旁,我一會兒知道吃,不要催我。」
小孫氏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道:「關老爺來了,說要見你。還說你若是不見他,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陳玲瓏嚇了一跳,手中塗寇丹的刷子瞬間落了地,還塗到了手指上的肉,她卻顧不得,起身急得團團亂轉,轉了兩圈之後,勉強鎮定下來:「姑娘呢?」
小孫氏不明白她為何嚇成這樣,這還是老實答道:「姑娘今兒在廚房,她親自下廚。」
陳玲瓏又有些憋悶。
關江月也是,也不知道那腦子怎麼想的,明明自己都吃不慣這姐妹倆的手藝,卻偏偏要留著她們。同樣是花錢請人,為何就不能請一個讓自己舒心的?
不過,這些念頭只在腦子裡轉了一瞬,此時的陳玲瓏且顧不得計較這些,她飛快奔去了廚房,看到楚雲梨後,頓時眼睛一亮,慌亂地道:「江月,關福耀來了!」
楚雲梨見她慌慌張張,便知道有事發生,本來還有些急,聽到這話後,重新抓起了鍋鏟:「他又不是來找我的。」
陳玲瓏:「……」這就是虱子長在別人頭上,自己不用操心的意思?
她急得眼圈通紅:「我們是母女,易容去容易損俱損,如果我的名聲毀了,你想獨善其身也不可能。昨天離開的那位陳公子,一看便知家境富裕,如果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母親……你想嫁進去,怕是不太容易。」
楚雲梨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你在威脅我?」
陳玲瓏並沒有否認。
楚雲梨搖頭失笑:「你把用在我身上的這些心思放到關福耀身上,早就把他收拾了。」
陳玲瓏抿了抿唇:「你去不去?」
「不去!」楚雲梨微微仰著下巴,那模樣神情都特彆氣人。
陳玲瓏果然被氣著了,這又不敢怠慢了,門口等著的關福耀,跺了跺腳,奔了過去:「反正我絕對不會再讓他欺負我,就算他要毀我名聲,我也認了。除非你也想名聲被毀,否則,你就趕緊過來阻止他。」
楚雲梨不怕毀名聲,但也不喜歡關福耀這種欺辱女人的混帳。
她將鍋里的菜盛出,又好好用了飯……不是她不著急,而是她怕一會見了人之後忍不住動手。等到見了血,這頓飯就吃不下去了。
楚雲梨到前院的時候,孫家姐妹倆已經不在。陳玲瓏不停的往後縮,關福耀步步逼近,將她圈在了手臂間。
聽到腳步聲,關福耀回過頭來,看到是便宜侄女,忽然就覺得下腹隱隱作痛。當然,如今情形不同,他已經捏著了陳玲瓏的把柄,這母女倆想要過好日子,就得好好聽他的話。
敢對他動手……明天陳玲瓏勾引他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府城。
他這麼想著,也就這麼說了。
楚雲梨氣笑了,上下打量他:「話說,你就不怕我一狠心殺了你?」
這語氣里已經帶上了殺意,關福耀嚇了一跳,強撐著道:「你不敢!」
楚雲梨看了一眼她來了之後就放鬆了不少的陳玲瓏,道:「這裡就我們三人,我完全可以將你們倆都殺了之後再裝作你們互相捅對方……反正你欺辱了我娘,我娘不堪受辱之下和兇手同歸於盡,似乎也說得過去。」
關福耀眯起了眼,緩緩往後退。
陳玲瓏見狀,急忙奔逃開去。
關福耀眼看佳人跑遠,輕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楚雲梨站在他身後,冷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是自家的後花園?」
關福耀回過頭來:「不然呢?」他冷笑了一聲:「你信不信我跑去外頭說你這個侄女為了求得我的庇護,找我自薦枕席……」
這嘴也太臭了,楚雲梨撿起地上用來陪襯花木的一顆石頭,狠狠砸了過去。
她動手又狠又快,關福耀下意識偏頭一躲,可那石頭還是砸上了他的嘴,瞬間口中血腥味瀰漫。
「你個死丫頭!」關福耀伸手摸了下嘴,卻摸到了滿手的血,頓時大怒,他奔了過來,抬手就想要打人。
楚雲梨抬腳就踹。
關福耀被踹倒在地上,捂著身下某處滿臉痛苦。
見狀,楚雲梨像是恍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捂住了嘴:「啊,對不住,我不知道你那地方受傷了……」話都說出口了,才發現口誤,解釋道:「你衝過來太急,我忘了你受過傷的事,你一個長輩,該愛護晚輩,就別跟我計較了吧?」
關福耀痛的直吸氣,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楚雲梨一步步逼近。
關福耀看她似乎一言不合又要動手,疼痛使人恐懼。儘管腦子裡不停的告訴自己說這個丫頭年紀不大,力氣也不大,只要他下狠手,這丫頭肯定打不過自己……可看到她一步步上前,他人已經不停地往後挪。
楚雲梨將他逼到了門口,一字一句地道:「你再敢上門,我打死你。反正我娘是個累贅,活著只會給我添麻煩,再說,她又不是我親娘,你們倆同歸於盡正好。」
她這話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關福耀並不懷疑,如果有機會,這個小丫頭真的會將他殺死。
他轉身拔腿就跑。
人都走遠了,陳玲瓏才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楚雲梨聽熟了她的腳步聲,沒回頭就知道身後是誰,道:「我不會沒完沒了的幫你解決這種麻煩,半個月之內,你把自己嫁出去。」
陳玲瓏頓時急了:「這麼著急,我能嫁去哪兒?」她腦中掠過自己見過的那些老爺,又皺眉道:「我都不能出門與人相看,怎麼嫁?」
楚雲梨回過頭,漠然看她:「那是你的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嫁人之後,少跟我攀親帶故!」
陳玲瓏臉都黑了。
說實話,嫁人這事她並不覺得被逼迫了,惹上了關福耀這種男人,就得再找一個男人收拾他。
當然,這人得好好選。否則,怕是剛出虎穴,又要入狼窩。
陳玲瓏要儘快改嫁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她也要臉,和改嫁的消息一起傳出去的,還有她的命格。
說有道長批命,她得在七月時嫁出去,往後才能美滿一生。否則,還是個做寡婦的命。
這種消息一出,這種人倒是也能理解她迫切想要改嫁心思。
畢竟,死了的人已經不在,還是活著的人要緊。陳玲瓏為自己打算,關江月也沒有出聲阻止,並沒有不妥之處。
陳玲瓏是真的怕了關江月。
這麼說吧,關福耀在她眼中就是豺狼虎豹似的,可這凶神惡煞的豺狼虎豹在關江月面前,就跟小貓那麼乖。
她哪裡敢真的惹惱了關江月?
如果是親生的母女倆,那還差不多。可兩人不是親生,她覺得,還是儘快嫁出去的好。
當然,陳玲瓏也明白,她即將嫁人的消息一出,肯定會逼得關福耀再出昏招……只希望這昏招能連關江月一起收拾,如此,不用她動手,也不用她未來的夫君動手,關江月自己就把他給教訓了。
最好是把人砍死一了百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李氏又上了門,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玲瓏今日險些被關福耀再次欺辱,受了驚嚇,天還未黑就睡下了。李氏來的時候,楚雲梨正在院子裡用晚膳,聽到孫氏稟告,直接拒絕相見。
「讓她走。」
李氏不肯走,並且揚言如果進不來門的話,她就要站在門口罵那個守寡之後不安分跑去勾引她夫君的賤婦。
被人站在大門口指著鼻子罵,實在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母女倆會淪為村里人的笑話。楚雲梨頓時就惱了:「她那麼想進,讓她進來吧!」
李氏進門,看到楚雲梨時,就像看到了仇人似的。她可沒有忘記,男人會被廢,全都是面前小姑娘動的手。
「你還吃得下去?」
楚雲梨伸手一指:「我娘住在原來的院子裡,你找她算帳,別來找我麻煩。」
李氏有些憋悶,不過,她知道這丫頭不好惹,再者說,關福耀一天天往這裡跑,為的也不是這個丫頭。她直接去了後院,將已經躺上床的陳玲瓏拽了下來一頓狠踹。
陳玲瓏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躺著屋中還能挨打,反應過來後急忙大喊:「江月……」
楚雲梨就跟沒聽見似的。
李氏不敢鬧出人命,以她的力氣,甚至沒有給陳玲瓏造成很重的傷,她將人打了一頓,消氣後拍拍手走了。
陳玲瓏痛得厲害,跑到前面的質問楚雲梨。
楚雲梨漠然道:「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陳玲瓏:「……」
「她都上門打人了,這分明沒把你我放在眼中。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楚雲梨擺擺手:「她又沒對我動手。」
陳玲瓏:「……」
她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痛得直吸氣:「我都傷了臉,往後還怎麼嫁人?」
楚雲梨根本就不理她。
不過,陳玲瓏也不敢不聽便宜女兒的話,還是讓媒人幫自己尋麼合適的親事。
媒人走家串戶,自有一番本事。還真的讓她給找著了,沒兩天再次上門:「這盧家三代單傳,本來有一兒一女,結果女兒被人拐走,兒子又上個月玩水的時候溺亡,他妻子今年都快四十,早就不能生。娶妻的唯一要求就是能生……你這年紀是有點大,再說你們只有江月一個女兒……」
陳玲瓏聽到是盧家,心裡就先願意了三分。
盧家是從村里搬出去的,那位盧老爺可是個能幹的人,十幾歲只是一個窮小子,等到二十多歲,就已經在城裡置辦下幾個鋪子了。
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家老爺,同樣出身寒門的盧老爺應該不會嫌棄她。陳玲瓏立即道:「實不相瞞,當年他爹就喜歡女兒,又怕我重男輕女,這才找了些藥吃,是他吃的,所以我們這些年才沒有別的孩子。我肯定是能生的。」
陳玲瓏出身莊戶人家,小時候什麼活都干,出嫁了一年到頭也不會生病,這麼好的體質,怎麼可能生不出孩子?
反正,她從心底里一直認為,不能生一定是關父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虐待關江月,所以才阻止她生。
說到這裡,陳玲瓏又嘆了口氣,抹了抹眼淚道:「身為女人,誰又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他爹是去了,但我這心裡啊……」她語氣頓了頓,轉而道:「死者為大,人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我覺得這就挺合適的,盧老爺真的願意娶我?」
媒人頷首:「他那邊不圖什麼……說真的,要不是你給了我那麼多的好處,我還不敢把你往他跟前領,實在是江月他爹才去半年,一般人都要守一年來著。」
陳玲瓏有些尷尬:「這也是道長批命,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急。天意如此,能有什麼法子?」
媒人並不信道長批命之類的話,倒不是不信菩薩,而是不信陳玲瓏這話,分明是她想立刻改嫁而找的藉口,說得跟真的似的。
不知道陳玲瓏暗地裡給了媒人多少好處,兩天後,陳玲瓏和盧老爺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兩人都不是頭婚,禮節上不必太過計較,婚期就定在半個月後。
婚事定下,陳玲瓏總算鬆了口氣。不過,她並沒有怪便宜女兒,甚至還覺得便宜女兒挺旺自己的。
否則,為何早不催晚不催,偏偏在盧老爺想要再取的時候催促了呢?
這就是天定的緣分。
陳玲瓏再次嫁人,心裡很是期待,在臉上的傷好轉之後,還特意去城裡挑了嫁衣。
楚雲梨從頭到尾就沒有開口阻止。
盧老爺確實出身寒門,先前的原配也是莊戶人家出身,正如陳玲瓏所猜測的那般,他的確不是在意門第的人。
但是,他想要孩子發現原配不能生之後,甚至不願意納妾,而是直接另娶?
他這般,將原配至於何地?
無論是好好安頓原配,還是將原配撂倒一邊不管,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關福耀得知陳玲瓏再嫁,氣得直接找上了門。
陳玲瓏這一次挺機靈,躲在後院不出門。反正,關江月不會讓男人摸到她院子裡的。
楚雲梨倒也不怕見他,直言道:「我娘已經定親,你再糾纏也無濟於事。你若是敢在這幾天之內毀我們母女名聲,回頭就讓你家人給你收屍。不信你就試試。」
關福耀氣急:「你敢殺人?你殺一個我看看?」
他站在門口囂張得很,楚雲梨撿起石頭又丟了過去。
關福耀:「……」
他想要避開,可還是沒能避開那石頭,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仿佛繞了一個彎,到底打上了他的嘴。他狠狠瞪著台階上的侄女,嘴痛得說不出話。
楚雲梨搖搖頭:「只等半個月而已。之後你愛怎麼收拾她,那是你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關福耀不太信,不過,這丫頭跟門神似的,他每次想動手收拾都打不過,反正挺邪乎的。今兒大概是進不了門了,聽到她說半個月……他撂下話:「就給你半個月時間!」
楚雲梨唇角微翹。
這一天,陳玉灃再次上門,就是來找她的。
確切的說,是為了送謝禮而來。
先前看到他那通身的氣質,楚雲梨就猜到他出身挺好。今日看到這幾馬車的禮物,算是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了陳家的富裕。
楚雲梨玩笑道:「你這是把家搬來了嗎?」
陳玉灃有些不自在,他倒是想搬來著,可又怕太過急切會嚇著了面前的姑娘。只道:「姑娘救我一命,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楚雲梨好奇:「這些禮物收了,是不是就一筆勾銷了?」
陳玉灃:「……」最好不要。
他有些後悔,不該送這麼多的。或者說,每天送個一箱,這些至少也得送上兩個月。
他暗暗懊惱自己不夠聰慧。
楚雲梨收下了禮物,將人請進了門,還招待他用了一頓飯。其間兩人說了不少的話,都覺得挺默契的。反正楚雲梨挺享受和他單獨相處。
當然,未婚男女不宜相處太久。
半個時辰後,楚雲梨親自將他送出了門。
兩人用膳時,陳玲瓏從後院過來,還特意和陳玉灃打了招呼。
不過,不知道陳玉灃是不好意思,還是知道了母女倆之間真正的感情,對陳玲瓏始終不冷不熱。
陳玲瓏不甘心,幾番想要搭話,都被陳玉灃給忽略了過去。
她對陳玉灃當然是不滿意的,或者說,她對便宜女兒找著了這樣一個未來夫婿心中嫉妒,酸溜溜道:「人都走了,你還在門口看,小心讓別人笑話。」
馬車走遠,楚雲梨抬手關門:「我再怎麼也沒有同時和幾個男人見面,只認定了他而已。」
「認定?」陳玲瓏有些驚訝,回過神來,她想起陳玉灃的品貌,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也得人家願意娶。就算他願意,他家裡能願意嗎?」
楚雲梨懶得搭理她。
陳玲瓏見她要走,急忙道:「你給我備的嫁妝呢?」
楚雲梨回頭:「一般的東西,盧家怕是看不上。再說,人家是看重你本身這個人,又不是為了娶你嫁妝,盧老爺若真為了銀子,也不會跑村里定親。」
聽著這話,陳玲瓏心頭一陣難受。
無論哪個女人,無論一嫁還是幾嫁,都希望娶自己的男人是真心娶人,而不是為了別的。
陳玲瓏心裡很明白,盧老爺娶她,就是為了讓她生孩子。
饒是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能生下孩子,甚至和盧老爺感情和睦,但此時還是不太舒服。
「一時好,算不得好。一輩子都能順心如意,那才算真的嫁得好。」陳玲瓏輕哼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並沒有太過糾結嫁妝的事。
看來她真的挺有信心,大抵也知道楚雲梨不會拿太貴重的東西給她。而那些便宜的家具,拿過去也只會惹人笑話。所以乾脆放棄了。
一轉眼,到了成婚當天。
楚雲梨當真什麼都沒有準備,就連門口都沒有掛上大紅,理由都是現成的。家中有喪嘛。
先前她沒有特意見過盧老爺,只是原先關江月和這位盧老爺偶然見過一次,那時候大家客客氣氣。再次見面,身份截然不同。盧老爺進門時,還給楚雲梨一個大紅封。
楚雲梨可沒興趣給自己認另一個爹,擺手拒絕道:「家裡有喪,我從來不摸大紅的東西。」
盧老爺也不計較,轉身將那東西給了邊上的孫氏,然後去了後院抱起陳玲瓏。
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陳玲瓏頂著紅蓋頭,被他抱上了花轎。
值得一提的是,陳玲瓏娘家親兄弟和幾個堂兄弟都出面了,站在門口一副給她撐腰的模樣。
新嫁娘一出門,楚雲梨也緊跟著站了出去:「我才知道,這娘不是親娘,希望她日後平安順遂……其實嫁人這事我不太願意,反正,以後她再上門,我不會招待。」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譁然。
這是要斷親的意思啊!
何至於此?
也是因為孫氏姐妹嘴嚴,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關家發生的事。
蓋頭下的陳玲瓏面色煞白,新郎官盧老爺面色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