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重新締結的三神盟約
熒和派蒙也許是整個提瓦特大陸上最為熱心腸的人。
羅德一找她們幫忙，她們二話不說，連緣由都沒問，就接過的到阿如村去調查的活。
當然了。
這事離不開坎蒂絲的幫助。
羅德有著赤王神使這個殺星的身份在，就算是那些對他親近草神極度不滿的激進派，面對他的問話也不敢胡亂開腔。
但是熒和派蒙就不一樣了。
她們是第一次來須彌，在阿如村這邊更是人不生地不熟的。
如果沒有坎蒂絲的幫助。
就算是持有羅德的那枚守村人徽記，她們也找不到那些接受過『赤王恩賞』的人。
「如果有人出言不遜，你就給他們看這個。」
臨出發前，羅德將自己的那枚徽記交給了熒。
雖說不知道現在還好不好用了。
可這終究也是坎蒂絲親自發放出去的徽記，年輕的可能不會在乎，在上了年紀的老人面前應該還是好用的。
至於那些來自教令院的學者。
這就得由羅德親自去找了。
別看阿如村表面上安定，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比之當初羅德在這裡的時候情況要複雜的多。
那時候好歹只是赤王信徒和草神信徒之間的衝突，內部的激進派和溫和派彼此有矛盾歸矛盾，但在大事面前，有著坎蒂絲壓著，誰也鬧不出來。
現在就不一樣了。
光是羅德從塞塔蕾那邊得知的，知道赤王未死的人激進派、溫和派和教令院的學者這三方勢力都有。
情況也就因此變得微妙了起來。
激進派自然是不必說。
本就主張須彌只應有赤王信仰的他們，在對待草神信徒的態度上就是把他們全部殺光屠盡的狂熱思想。
先前還有赤王已死這件事壓著他們不敢過分激進，多數時間都只是在沙漠裡小打小鬧而已。
然而那個赤王尚在的消息傳出來後。
即便是對自己有自信的坎蒂絲，此時也不敢再說自己一定能壓得住那些狂熱的激進派了。
偏偏這些人又是對羅德提供信仰之力最多的人。
當然了。
這信仰並不是對羅德的，而是對赤王的。
只不過在阿佩普的操作下，這些信仰之力全部都被截胡了。
再之後難搞的。
不是沙漠民。
而是來自教令院的那些學者。
像塞塔蕾這樣原本就是沙漠出身的學者還好，他們對赤王本就有一定的信仰基礎，又提前得知了赤王會恩賞信徒的消息，所以反倒是好搞定一些的。
麻煩是來自於那些得到了『赤王恩賞』的雨林區學者。
按理說。
他們應該都是信仰草神的。
尤其是納西妲回歸之後，他們的信仰本應該是堅定無比的。
可赤王的恩賞，讓這些人變得搖擺不定。
連塞塔蕾都能看出來自己的這些學長學弟們是如何在草神信仰和赤王信仰之間來回搖擺的。
而這樣的糾結。
也就造成了他們既不願意和沙漠民接觸，也不願意和同為雨林區出身的學者溝通交流的狀況，儼然成為了三方勢力里的第四派人士。
這些人里最好對付的。
就是以坎蒂絲為首的溫和派赤王信徒。
本就是主張赤王信徒草神信徒一家親的他們，在處理沙漠與雨林的關係時就是持大家都是須彌人，不應該彼此打打殺殺的態度。
如今見證了赤王的恩賞。
他們反而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赤王在沙漠蟄伏如此多年都未曾率領沙漠民掀起與草神的神戰，那就說明赤王大人不想與草神一戰，只想安穩地將沙漠建設地更好。
認為自己揣摩到了真正神意的溫和派。
不僅沒有忘記本心，甚至還比以前對種族融合這件事更加的熱情。
也因此他們爆發出了與激進派更加嚴重的理念衝突，在維護羅德這個他們眼中種族融合的關鍵節點上，他們也是不遺餘力的。
先前在阿如村外為了羅德的名譽與那些雨林區商人大打出手的人，就是溫和派的赤王信徒。
在仔細斟酌之後。
羅德和熒便兵分兩路，其中羅德去找教令院的學者，熒與坎蒂絲一道去找激進派的人。
就這樣。
一整天過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
在坎蒂絲家裡，幾人坐在一張桌上，一邊吃著盤裡的食物，一邊交流著自己這一天來的收穫。
「那些人很固執。」
「你的徽記一點都不管用。」
「他們要麼是不願意說出來自己到底受到了怎樣的神賜，要麼就是直接拒絕回答，還有人想把我們打出去。」
說是這麼說。
但熒的嘴角卻始終都是微微翹起的狀態。
就聽她略顯得意地說道：「不過這些人在我和坎蒂絲的拳頭下，最後都交代了。」
說著。
她放下勺子，手指一點一點道：「這些激進派受到的赤王恩賞，大多都是得到了力量，甚至有人還獲得了神之眼。」
「神之眼？」
羅德面色一正，看向了坎蒂絲。
阿如村一直都都缺神之眼持有者的。
早先的時候。
偌大的村子，就只有羅德和坎蒂絲兩個神之眼持有者。
假如現在阿如村又出了許多神之眼持有者的話，以坎蒂絲對這方面的重視，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我確實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面對羅德的質疑，坎蒂絲大方地承認了，隨後話鋒一轉道：「但是那些神之眼，我懷疑根本就不是神之眼。」
「哦？」
「不是神之眼？」
羅德略一挑眉。
就聽熒在一旁補充道：「那些神之眼看著與正常的神之眼一模一樣，肉眼完全沒法分辨出來區別，而且也確實能夠讓人擁有使用元素力的能力，哦，對了，神之眼的屬性還不一樣，我們今天一共走訪了三十多人，其中有二十一人獲得了神之眼，加起來一共有五種不同的元素力，只是這些神之眼，帶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
熒思忖了一下，找到了合適的詞語：「這些在我的感知里，就是非常的不適，盯著看的時候，還有種被什麼邪惡的東西盯上了的感覺。」
「.」
說到這裡，羅德已經有了答案：「邪眼。」
能夠冒充神之眼，能夠給人使用元素力的能力，能夠讓熒都產生心悸的感覺。
加上懷疑對象是邪眼的創造者多托雷。
那麼毫無疑問了。
阿如村里突然出現的這些神之眼，實際上就是至冬使用魔神殘渣批量製造的邪眼。
「恐怕就是那東西。」
對於邪眼，坎蒂絲略有耳聞。
不過她也只是略有耳聞，基本都是來自於她和愚人眾之間打交道時得來的消息。
愚人眾的士兵並不是所有人都持有邪眼的。
只有那些能夠被稱為精銳的軍官手裡才有資格使用邪眼。
這些人與坎蒂絲發生過不少次的衝突。
因此坎蒂絲很清楚以邪眼的功效，若是不看邪眼對於身體的傷害，光是從元素力的使用上來看，就算是她也很難分辨得出邪眼和神之眼的區別。
而她之所以會懷疑村子裡的那些人手裡拿的是邪眼。
單純是因為她不相信神之眼會像大批發一樣的突然出現在阿如村。
那麼能夠做到如此以假亂真的東西。
也就只有邪眼了。
就見坎蒂絲面帶憂色道：「那些激進派對自己手裡那些『神之眼的真實性』堅信不疑，我很難通過正常手段去向他們解釋這些東西其實是愚人眾拿來騙人的。」
「要是用強硬手段的話。」
「這些人手裡現在畢竟是持有著邪眼，有著不遜色於真正神之眼持有者的能力。」
「假如使用暴力的話。」
「我確實可以將他們全部拿下。」
「可是這麼做的話。」
「一個是我不能確保強奪邪眼時，他們的反抗會不會對村子造成傷害，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法保證這一點，我不想看到現在的村子受到任何損失。」
「再一個。」
「強行鎮壓這些持有邪眼的激進派，必定會引起激進派的強硬反抗，那些人，你知道的」
坎蒂絲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糾葛太多。
發現太晚。
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就算她是阿如村有史以來最強大，權勢最盛的守護者，也沒法用正常的手段去矯正這些問題了。
羅德聽完她的這些話之後。
在心裡記下了邪眼這兩個字，接著問道：「剩下的那些人都獲得了什麼樣的恩賞，有問出來吧？」
「嗯。」
「那些沒有獲得邪眼的人，他們有人是在神光下消弭了重疾，有人是在神光下獲得了從未有過的知識，有人則是.」
拋開邪眼，其他人獲得的『赤王恩賞』就五花八門。
基本上都是能夠讓人改變現狀的好處。
「非常好的蠱惑人心的手段。」
說得多了，光靠腦子記怕是會有紕漏，於是羅德拿出隨身的紙筆，將熒和坎蒂絲說的這些都給記了下來，同時在邪眼上重重地圈了一筆。
其他的都好說。
治病可以用治療術。
知識納西妲那裡多的是，需要什麼他都可以弄到手。
能讓人變強武技的，他手裡就有現成的。
包括什麼不遜色於坎蒂絲手中那柄赤沙之杖的武器，他也能弄到。
現在唯一麻煩的。
就是這個偽裝成來了神之眼的邪眼。
羅德手裡沒有邪眼，也沒有替代品，給予人神之眼那就更不可能了。
除了天理，連塵世七神都摸不清提瓦特的神之眼體系到底是如何運轉的。
這一點納西妲、溫迪、鍾離還有雷電影都曾親口證實過。
神之眼的發放與他們無關。
單純只看人類的願望能不能得到天空島的認可。
至於是什麼樣的願望，這沒人知道。
真正的問題就在這裡。
羅德想要從這些得到了邪眼的人那裡取得信仰，就必須得有同樣的能力，讓這些人信服才行。
就在羅德右手輕敲桌面，陷入了沉思的時候。
坎蒂絲和熒異口同聲地問道：「你那邊呢？學者們怎麼說了？」
「他們啊。」
羅德回過神，略微搖頭道：「學者們還好，他們想要的就只有知識，得到的也就是夢寐以求的知識，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
「他們的問題是。」
「那些來自雨林區卻獲得了赤王恩賞的學者。」
說到這事。
羅德的眉頭便皺得更深了。
知識和靈光一閃，這好辦。
他手裡是持有世界樹樹葉的，雖然沒有操控世界樹的權限，但只要是激發這片樹葉的全部能力，足以給出這麼一個靈光一閃的感覺了。
問題是出在了那些人的心理上。
在兩神之間的搖擺，讓他們連做學術的心思都沒了，整天都是自閉的狀態，要不是看在羅德身兼教令院學者、赤王神使和草神眷屬這三重身份上，他們連接待羅德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給羅德這麼一個讀心的機會了。
不過對付他們，羅德還是有辦法的。
他們不是糾結自己的信仰是不是出了問題麼？
那就像納西妲說的那樣，直接將赤王與草神之位的關係公布出來。
三神共治。
三位神明都是草神。
所以信仰誰都是在信仰『草神』，也就無需再糾結自己到底信仰的是誰了。
而且借著這個機會。
羅德還打算讓有著靈光之軀的大慈樹王以花神的身份回歸，加上納西妲的草神，羅德代表的赤王，他們正好可以重新締結三神盟約，從而將雨林、部落和傭兵組織重新定性到皆是草神子民這一點上，以此為契機，消除掉令須彌頭疼了幾百年的種族對立問題。
溫和派那邊不用管。
教令院這邊用三神盟約也沒什麼問題。
現在的麻煩。
就是那些得到了邪眼的激進派。
由於多托雷用邪眼假冒神之眼，製造出了一種神明可以賜予神之眼的假象，並且還與提瓦特大陸流傳的那個『得到神明瞥視就能獲得神之眼』的傳言完美契合。
闢謠是沒用的。
這些狂熱的傢伙不可能會信。
這就導致了羅德必須也得拿出同樣的手段和東西，來向這些人證明自己是赤王的身份。
「這麼多的邪眼，興許在阿如村附近有一座製作邪眼的工廠。」
「咱們一起去找一下。」
暫時沒有想到解決辦法的羅德，只能先把主意打在這個有可能存在的邪眼工廠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