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利用邪眼製作可控兵人這種事情。
回到阿如村後羅德立馬就把這事告訴給了納西妲和大慈樹王。
但坎蒂絲這邊他就暫時沒通知了。
包括熒和最快的派蒙，羅德也都沒有說。
主要是這事實在太炸裂了。
如果讓坎蒂絲知道了，她肯定會去不顧一切地先把那些邪眼搶下來，以打斷元素力灌注身體的進程。
可她如果這麼做了，那就是真的有理也說不清了。
羅德現在想要的。
是一個完美替代赤王的藉口和形象。
一旦坎蒂絲奪了多托雷發放的邪眼，這就是落人口實，讓赤王的出現具備了相當難以辯駁的不合理性。
不管怎麼說。
這東西名義上都是赤王賜予的。
也是那些得到了『恩賞』的沙漠民堅信無比的一件事。
「還是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將熒和派蒙留在阿如村之後，羅德再一次重返了活力之家，一個人坐在那裡繼續翻閱了多托雷留下來的那些醫療記錄。
他邊看著，邊與納西妲她們聊著：「你們那邊有調查到什麼東西麼？」
「沒。」
先回答的是納西妲。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
「贊迪克依然還是呆在須彌城裡沒動，與他在一起往來的人很多，我都有留下記錄，但並沒有發現愚人眾的蹤跡。」
納西妲頭疼地說道：「如果須彌真的有一座邪眼工廠，那麼愚人眾肯定會有大規模的行動軌跡，在雨林區，他們不可能逃得過虛空的監視，所以你的猜測為真的話，那所愚人眾的工廠肯定也只能是在沙漠裡。」
她說完。
大慈樹王就接上了：「達馬山以北的地方我派了幾支隊伍攜帶著虛空終端去查探了，但是那邊遠古遺蹟太多了，而且多托雷如果想要製作邪眼的話，有著天然保護措施的赤王遺蹟肯定更加合適，才一天的時間，很多隊伍都還沒有到地點，所以恐怕得多花費一些時間了。」
這一次的大慈樹王沒有往日的俏皮了，言語中多了許多的凝重。
不只是她。
納西妲也是如此。
即便是三人此時分散在沙漠的三個地區，彼此都遠隔至少數百公里，羅德也能想像得到她們的臉色如何。
聽完她們兩個說的。
羅德合上手裡的本子：「這裡的記錄也沒有寫明實驗地點放在了哪裡，倒是有一份更加詳細的實驗報告。」
不得不說。
多托雷在搞研究這個方面，比起教令院包括賢者們在內的絕大多數學者的水平都要高太多。
羅德後來從牆壁夾層里找到的那份實驗報告。
關於如何利用新式邪眼製作兵人的步驟，書寫的極為詳細。
而且這項計劃並不是現在開啟的。
「五年前」
一想起這個時間，羅德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當初蒙德的克利普斯·萊艮芬德事件後，在至冬的施壓和西風騎士團內應的配合下，那裡的孩童和年輕人就大範圍地被至冬招走。
這件事琴曾經給羅德講述過很多騎士團秘而不宣的秘聞。
其中關於多托雷帶走孩子去做人體實驗的事情。
西風騎士團里有一份記錄。
做了暗夜英雄的迪盧克手裡也有著一份記錄，甚至迪盧克還與博士有過一次交鋒，殺死了一個專門為博士拐騙孩童的手下。
而在特瓦林事件之後。
借著風神的名義，琴以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的身份，宣布了終止許多曾經與至冬聯合開發的項目。
這個輸送孩童的計劃就在其中。
「那個魔神殘渣藥劑，就是最初版的兵人邪眼。」
這是羅德從實驗記錄里得到了一個數據結果。
那個所謂的治療魔鱗病的實驗。
其實就是博士研究出來的兵人計劃的雛形。
這個計劃不光是須彌有，蒙德、至冬、楓丹、稻妻，除了被岩王帝君神威籠罩的璃月和火神統治的納塔沒有建立實驗室。
其他國家都有類似這種巧立名目的人體實驗基地。
換句話說。
柯萊就是這個計劃中的早期實驗者。
並且還非常幸運的成為這些實驗者中對魔神殘渣有著極高適應性的成功實驗品。
當然了。
柯萊並不是完全成功。
因為她的個人意志太強烈了，完全不受魔神怨念的控制，甚至還能反過來壓制魔神怨念，讓自己保持人性，哪怕是最危險的時候，也能克制著儘量不去殺人。
真正的成功者。
是那個被羅德活活打死的傳教士。
那傢伙的個人意志已經完全順從了魔神怨念，並且從魔神怨念那裡汲取到了可以將自己變成怪物的力量。
這就是多托雷嘴裡的成功兵人。
唯一不同的。
就是當初傳教士是需要使用藥劑才能激發自己體內的魔神怨念，成為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兵人是使用充斥著魔神怨念的邪眼，利用這件特殊的東西將邪眼裡富含魔神怨念的元素力灌注到使用者體內，使其成為類似魔鱗病狀態的可控兵人。
「兵人計劃設計範圍極廣。」
「我懷疑不只是阿如村，須彌城和希望城那邊，還有沙漠更深處的部落和傭兵團，他們那裡都有可能已經普及了這種新邪眼。」
羅德摩挲著下巴，念叨著：「看來有必要對沙漠進行再一次的人口普查了。」
「人口普查？」
這個詞一出來，納西妲和大慈樹王便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
這事羅德最先是在希望城建城時搞的。
後來阿如村和須彌這邊也進行了人口普查，將所有的常駐人口和流動人口都在虛空里做了記錄，並且還派發了須彌版的『身份證』。
這事帶來的龐大工作量。
都過去這麼久了，納西妲和大慈樹王還是記憶猶新。
這可是連神明都要覺得頭疼的工作。
而這還是針對的人口密集的城鎮和村子。
按照羅德說的。
現在要對分散在沙漠裡的那些部落民和傭兵團進行人口普查。
這就不僅是工作大的問題了。
還有就是調查分散人口時帶來的龐大工作量問題。
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要找的還是那些居無定所，隨時可能都會煥新家的沙漠部落和傭兵團。
「雖然這事很有必要.」
「但是咱們現在人手不夠啊。」
大慈樹王從現實的角度里進行著分析。
須彌現在處處都在用人。
阿如村在建設，須彌城要監視多托雷的造神計劃，還要監視贊迪克同時打壓那些受他蠱惑和他合作的學者，希望城這邊就更不用說了，這裡的建設腳步一天不停就騰不出來太多的人手。
這個時間點要是將寶貴的人手用到找人做人口普查上，要麼項目拖延，要麼就是各種監控項目出現可能的不可控問題。
這確實是個嚴峻的現實問題。
不過羅德並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去思索，很快就給出了一個方案：「推廣虛空終端，建立虛空網絡，在沙漠地區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監控系統。」
「不可能！」
納西妲第一個就出來反對道：「太急太倉促，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儘管羅德以擔心破壞計劃為由，暫時沒有告知坎蒂絲兵人計劃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知道。
這事不可能一直瞞著。
在病人體內的元素力濃度達到足以變異的程度之後，那他們就顧不得什麼赤王不赤王的事情了，必須得將那些被選中兵人計劃的人先救出來才行。
如今緊迫的時間。
建立一座小型的虛空網絡還行。
想要建立羅德說的那種足以覆蓋整個沙漠的虛空網絡，這幾乎就是不可能達成的事情，比起剛才羅德說的那個沙漠人口普查的難度還要高上幾倍。
畢竟那個人口普查計劃只是麻煩，工作量大，但並沒有涉及到很高難度的技術問題。
這個建立虛空網絡的計劃。
就需要花費大筆的摩拉和時間建立起可以容納虛空的教令院分院，還得是做好了規劃的固定地點和固定線路才可以，使得這些地方可以連接起來成為虛空網絡。
這不僅需要用到大量人和金錢，還得分派出納西妲或者大慈樹王其中的一位專門去做這件事，否則其他人根本建立不起來這網絡的關鍵節點。
「現實一點吧。」
「你說的這些。」
「還不如我們派人直接去找邪眼工廠來得實際。」
大慈樹王無奈地說道。
羅德這人什麼都好。
就是這個腦迴路，有時候總是太過異於常人，經常能用理所當然地口氣說出一些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這事羅德就得給自己正名了。
「我也知道這事很困難，但眼下，這就是最好的控制手段。」
羅德捏了捏拳頭，思忖道：「現在咱們本身就缺監控沙漠的力度，建立新的虛空節點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異議，我知道這事挺麻煩的，所以我想的，是讓大慈樹王一個人到沙漠裡去建立虛空節點，只建設節點那種，不需要配套設施，咱們只需要能夠讓這個虛空網絡運作起來就行。」
「哦？」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沙漠裡只立下節點？」
大慈樹王問完之後，接著自言自語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這樣建立起來的節點很脆弱，信號傳輸也很差，很可能起不到你說的那種監控作用。」
「不需要太好，只需要能夠監控沙漠就行。」
羅德用拳頭敲著手掌，邊敲邊道：「哪怕網絡信號差一點，只需要能夠接到，咱們就能大概地看到異常之處在那裡。」
還是那句話。
假如沙漠裡真的有邪眼工廠，那麼愚人眾的軍隊自然會經常帶人往返於那座工廠和其他地區。
到時候只要是在臨時建立起來的虛空網絡里找到愚人眾軍隊的位置，就能一直監控著他們的動向，從而起到快速找到邪眼工廠的藏身之地。
「等這件事完事後。」
「有著虛空網絡的導航，派人去做人口調查也能輕鬆很多，等這邊的事情結束，還可以藉助這些臨時建立起來的虛空節點，快速地完善成完整版的虛空終端。」
羅德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很簡單。
理論上也是有效果的。
「這事別人做不了。」
「臨時的虛空節點肯定是不安全的，不光是沙漠裡的有各種天災異害，多托雷的人發現這件事肯定也會去搞破壞。」
「因此建設的節點，一定要有神明級別的力量守護在那裡，要保證著除了多托雷，沒有人能夠破壞得了這些虛空節點。」
羅德說罷，他似乎是想到了納西妲的擔憂，提前開口道：「我與影商量好了，她同意幫這個忙。」
納西妲擔心的是。
現在須彌和多托雷撕破臉皮的局勢已經形成，羅德想殺他是一個原因，多托雷在那之前就在對須彌進行滲透和破壞是另一個原因。
於公於私。
他們都不可能握手言和，只能這麼繼續明里暗裡地斗下去，直到兩邊倒下一個為止。
以這樣的局勢來看。
大慈樹王單獨一個人去沙漠裡建設虛空節點就會有危險。
萬一那個多托雷狗急跳牆去對她出手，以大慈樹王如今的孱弱實力，真的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沒辦法。
這也是須彌如今的一大問題。
以前的大慈樹王還是有戰鬥力的，即使沒有了赤王，她一個人也能維持須彌的和平。
然而那是之前的她了。
復活之後的她失去了大部分的權能，對世界樹的操控也大不如從前。
這就造成了她的戰鬥力大為衰減，本就不如鍾離雷電影這種以武聞名的神明，現在更是羸弱不堪。
納西妲也是。
以前還有草神眷屬蘭納羅可以幫助他們。
可漆黑之災爆發後，蘭納羅們也失去了大半的力量，即便是現在最強大的蘭納羅，也沒有達到神明級別的實力。
反觀多托雷。
這傢伙的實力是公認的神明級，而且以純武力穩坐愚人眾執行官的第二席，哪怕只是一個切片，都有著大慈樹王和納西妲難以匹敵的實力。
沒有個保鏢的話，讓大慈樹王一個人去沙漠裡布置虛空節點確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行，那就照你說的去做。」
「就是希望城這邊這段時間需要你來幫忙管理一下了。」
大慈樹王接下了這個苦差事，納西妲對此也沒有異議。
於是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羅德講那些拿了邪眼的沙漠民帶到希望城自己監視，大慈樹王去沙漠建立虛空節點。
「希望這次能順利完成吧。」
商量完這些事，三人異口同聲地嘀咕出了這麼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