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水稻
「霧隱革新計劃啟動了，她去做先期準備去了。」
柱間沉默片刻，忍不住開口：「會死很多人嗎？」
「那並不取決於我，」寧奇搖了搖頭，雖然他已經向霧隱村刻意放出了變革的風聲，但從霧隱村那邊反饋過來的情報卻顯示，他們中的高層大概不會太樂意接受被人變革的命運，在霧隱長老元師的主持下，霧隱村第五代水影的就位儀式即將召開。
自家最高領導人枸橘矢倉被人抓走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救人，而是馬上立下一位水影人選麼……如果寧奇不是清楚的知道原著中霧隱村那幫保守派寧願水影位置空著也要拖著照美冥不肯她上位的尿性，寧奇也只會覺得這個村子的高層並不是在針對自己，只是有些著急罷了。
如今看來，霧隱村倒也並不是沒有智者，只是那群人以為自己只要推動一位水影上位，就能擋下即將席捲而來的滾滾潮流嗎？
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我之前找照美冥了解過你所說的變革，如果是為了實現世界和平，我覺得……手段其實可以不必那麼激烈的，霧隱村那幫人，你讓他們自行發展他們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會走向開放和發展。」柱間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委婉地勸告道。
正午陽光滾燙，兩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一路穿過綠蔭，來到食堂，捧著打來的飯菜在角落裡坐下，雖然所有人都很好奇他們面具摘下來的真實臉孔，但周邊卻沒什麼人敢靠近。
他們摘下面具，面朝牆壁，一邊吃，一邊隨意地聊著。
「我不否認這一點，但這只是水滴石穿和大刀闊斧之間的區別，你既然能容忍霧隱村的那幫人製造血霧之里，十幾年來死傷無算，那就更應該容忍我回應霧隱村大多數人民的期待，通過變革帶來短時間的陣痛，來改變霧隱村幾十年裡未曾改變過的局面。」寧奇淡淡地說道。
柱間張了張嘴，寧奇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他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他很想告訴寧奇要懷抱理解和寬容，要尊重世界不同的習俗，要用愛去感化他們……但這樣天真的對外政策他在生前連自己的親弟弟扉間都說服不了，還總是被扉間訓斥幼稚，一點兄長的架子都擺不起來，如今面對行動手段比之扉間都還要強硬不少的寧奇，他就更沒什辦法應付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後用力扒著碗裡的飯，仿佛在用這種方法宣洩著心中的抑鬱。
別的不說，這個時代的飯菜，確實比他那個時代要好吃不少。
穢土轉生體沒有痛覺，味覺倒是有，但畢竟是死者，已經不再有生前那麼敏感了，為了體會到食物的感覺，他碗裡的飯菜是加了很多鹽和提鮮劑的。
「這飯粒真大，比我那個時代可大了至少兩倍……世界真的是在發展之中啊。」柱間感嘆道。
寧奇瞧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那不是時代發展的結果，你所屬的時代距離現在其實也沒過去多少年，怎麼可能發展那麼快……除波之國以外的其他地方的農業水平，跟你那個時代相比也沒進步多少，至少在我的了解中，他們種植的莊稼也只是普通品種，並沒有什麼改善。」
柱間看著自己筷子上夾的粒粒飽滿的飯粒：「那這是從哪來的？」
「後山有塊實驗田，裡面種的都是我改良的水稻優種，」寧奇神色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專門伺候莊稼的忍術加持下，原本需要四個月生長的水稻種子兩個月就成熟了，這兩天食堂吃的都是實驗田裡剛剛成熟的水稻稻穀。」
柱間一愣，旋即大喜道：「那如果把這個種子推廣到了全世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用餓肚子了？！！」
聲音響徹整個食堂，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不過就算他們對於兩人的真實面目再如何心癢，也只能看到角落裡兩人的後腦勺和背影。
雖然是脫了面具吃飯，但就保密這一塊，對於這兩個對查克拉和身體的控制水平都出神入化的人來說，只要不是被人正面看到，那還是輕鬆便能糊弄過去的。
「這個世界只有五分之二的人將水稻作為主食，而且，人們餓不餓肚子，和食物是否充足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緊密。」寧奇咀嚼著米飯，飯粒大，甜度適中，更重要的是，產量高，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確實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優良稻種，也證明了寧奇通過白眼「合成」的方法創造出更優良的事物至少表面上是行得通的。
「什麼意思？」政治小白千手柱間問道。
「因為有些人並不想讓所有人都吃飽，」寧奇儘量把話說得直白一點，「譬如一些大地主，他們需要食物控制麾下的民眾和佃戶為他們賣命，譬如一些商人，他們需要控制食物的價格，不希望太多的食物流入市場導致虧本，又譬如……
「我。」
寧奇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
「我並不打算將這些良種無條件推廣出去，因為這是作為革新陣營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你……」
柱間吶吶地張了張嘴，看著寧奇，臉上顯出極為複雜的神情。
隨著第四次忍界大戰爆發，糧價一直在飆升，哪怕是困居在波之國島嶼上的千手柱間，也總能聽到有普通居民在抱怨糧食價格又漲了。
本來波之國地方狹小，就不怎麼產糧，如今還被卡多限制了航運交通，島上的居民的收入所剩無幾，每個月辛苦賺來的錢都用來買糧食了。
波之國是如此，外界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隨著砂隱村第四代風影羅砂撕毀盟約，宣布對木葉開戰，市面上原本已經漸漸放緩的糧價再度直線飆升。
這已經不是大地主大商人囤積居奇了，這是五大國大部分糧食都被國家管控，這些大地主大商人已經到了想賣都賣不出去的地步了，他們被要求將大部分糧食賣給忍村和大名，至於價格，那當然也只是開戰前的糧價，對比今天上百倍的價格，這跟明搶沒有什麼區別。
「那波之國……」柱間還在組織語言。
一旁的寧奇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糧食價格很快就會下來了。」
柱間瞪大了眼睛：「你種了多少？」
寧奇露出神秘的微笑：「第一批次沒種多少，我說糧價很快就要下來，只是因為我在戰爭開始前囤了很多糧，最近打算放入市場……」
糧食的成熟需要時間，而且糧食產量也不只是良種的問題，還有化肥、耕地面積、種植技術以及忍術在農業中的利用程度等各方面的影響，但即使如此，這一批驗證成功的水稻良種大規模產糧最快也會是三個月後的事情。
對於眼下的熱鬧，暫時是湊不上了。
但無論如何，在當今世界，農業依舊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大產業，等這一批優良水稻種子在波之國推廣開來，只要戰爭還未結束，吃一波糧價高企的順風車，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要沒人盤剝，這個人少地狹的國家走向富庶暫時是沒什麼問題的。
「原來如此。」
窗外蟬鳴不息，伴著這九月的熾熱，柱間想起了和寧奇的爭論，他輕輕點了點頭，終於無奈開口道：
「伱做了頂好的事情……或許變革才是對那些忍村，對整個世界最好的結果。」
「霧隱村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從原本的反對，到如今的認可，千手柱間態度轉變的原因，並不僅僅只是眼前這一碗裡白花花的米飯，還有寧奇做事的態度和顯露出來的決心，他或許沒那麼良善，但他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十分妥帖，以至於連現在的柱間都覺得，或許接受了變革的霧隱村，才是霧隱村最好的結果。
「暫時沒這個必要。」寧奇抿了一口湯說道。
柱間有些疑惑：「聽說霧隱村還有一名六尾人柱力，實力很強，你能應付得了嗎？」
「小瞧我了不是？」寧奇看了他一眼，「雖然我的木遁沒你那麼強，但制伏一個人柱力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未必需要我自己動手。」寧奇幽幽說道，擦了擦嘴，戴上面具，拾起餐盤，轉身離開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
「哦，對了，這幾天其他老師都出任務去了，學校放假，你沒事可以去我的實驗田裡看看，我在那裡不止種了水稻，你看能不能用你的木遁能力幫忙做點什麼。」
本來聽到「學校放假」時柱間的表情還比較失落，然而一聽到寧奇說起實驗田，他就瞬間來了精神……這種能夠給整個世界帶來巨大進步的事情，當然不能錯過！
「我很喜歡照顧植物，我一定會去幫忙的！！」
……
最近的劍隱村，人影稀疏，往日因為味道好吃，價格便宜，而總是十分火爆的劍隱村食堂自被設立以來，還未曾在飯點有過如此空曠的時刻。
日原冬花抱著自己的飯碗，遠遠地便看到了角落裡的柱間大人和那位名叫「木間」的文化課老師在窸窸窣窣地聊著什麼。
她沒有靠攏過去，雖然她也很好奇這兩個平時總是帶著面具的男人面具下究竟長什麼模樣，但出於對柱間大人的尊重，她還是和其他人一樣，哪怕是幾個人擠在一桌，他們也不想讓柱間大人感受到冒犯。
「白老師已經將暗殺課程都講完了，正好近期放假，我將秘法推進到第二階段後，就去刺殺卡多！」一坐下，便聽到他們劍隱村最優秀的天才——藤原草間對著眾人誓言道。
根據柱間大人傳授的秘法，如今他們所有人都還只是第一階段，只是能夠「看到」周圍的查克拉，而藤原草間則進境速度最快，他已經能夠「觸摸」這些彩色的查克拉份子，並將其吸收化為己用了，釋放的劍式對比於其他人，威力也大大地變強了。
這給藤原草間拿下卡多帶來了不少信心。
「這麼著急嗎？」伊那裡皺了皺眉，「不是說要等我爺爺將橋修得差不多了再……」
「計劃趕不上變化，再繼續僵持下去，很多人都要餓死了。」有人冷冷地說道，因為糧食價格上漲的緣故，因為卡多封鎖航道的緣故，波之國許多人的生活水平都是一降再降。
哪怕是他們這群領著劍隱村高額補貼的人，也都有些承受不住生活成本暴漲帶來的痛苦了。
伊那裡家境富裕，爺爺是遠近聞名的橋樑工程師，自然不太理解這些出身寒微，每天眼一睜就是支出的人的緊迫感。
「是的，即使冒險，也必須要做！」藤原草間堅定地說道，「時不我待，我不能看到我的相鄰街坊都被餓死！」
「說得好。」
「草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草間的發言迎來了其他學生們的一致歡呼。
日原冬花看著眼前踴躍的場面，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她的實力不強。
而且她害怕殺人。
她不敢去。
「可是，聽說卡多僱傭了很多流浪忍者作為護衛呢……」伊那裡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什麼可是的，他本身只是個普通人，哪怕有再多流浪忍者護衛，一劍下去依舊能夠要了他的命，」藤原草間目光兇狠，手中長劍在空中飛舞著，「而且所謂刺殺之道，就是避強擊弱，白老師教的很清楚，我也已經完全掌握要領了。」
他的自信感染了不少人。
畢竟習得文武藝，不就是要報效鄉里，懲惡揚善嗎？
以藤原草間為首的這第一批學生，已經迫不及待地希望用卡多的頭顱來驗證自身的學業成果了。
「這件事要不要和柱間先生說一聲呢？」伊那裡還是不太放心。
正巧柱間先生吃完，從前方路過，伊那裡剛想要起身，直接被藤原草間按了下去。
他有些不解。
等柱間先生走遠後，草間低聲解釋道：
「柱間先生之前不是明確表過態了嗎？卡多是波之國的內政，他這個外來人不會參與，這件事，我們自己來處理就好了！！」
見伊那裡依舊不太放心，草間也終於失去了耐心：
「伊那裡，如果你不想來，我不會強求，這裡並不缺你一個人。」
伊那裡一咬牙：「這件事……我要去問問我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