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爆發
「前幾天波之國來了一位你的熟人。」飯桌上，寧奇抿了一口茶水，忽然開口道。
「唔……啊唔……」
飯桌對面的金髮美女沒有回答他，因為此時她的嘴裡、手裡都塞滿了食物，根本沒辦法說話。
「叫做卑留呼。」
綱手狼吞虎咽的動作猛然一頓，凌亂的頭髮披散在臉上，看不清神情，她在原地僵了一會兒後，繼續往嘴裡扒拉著食物。
「你覺得他是因為什麼目的過來的？」寧奇輕聲問道。
綱手沒有回應，只是當她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後，一邊朝著寧奇眼前滿滿當當的食物伸出手，一邊向他投去徵詢的目光。
「吃吧。」
隨著寧奇的首肯，綱手毫不猶豫地將餐盤端到了自己面前。
「難道他是因為發現了你的蹤跡，特地過來營救你的嗎？」寧奇又問道。
可能是看在食物的面子，這次綱手有了回應，果斷搖頭，囫圇道：
「唔顆能（不可能）。」
「我也這麼覺得，」寧奇輕輕點了點頭，「所有人都知道你失蹤了，但沒人知道你被關押在波之國……那位卑留呼雖然對擊敗你們三忍有很深的執念，但他也沒道理會知道這個消息，還跑過來玩潛伏這一套……」
綱手停下了扒食的動作，她左手握著一隻咬了半邊的雞架，右手抓著兩顆白花花的饅頭，嘴裡咀嚼的動作沒有停，嘴邊還在滴油，明亮的眼睛穿透零碎的發梢，直射在了寧奇臉上。
終於將嘴裡的食物吞咽進去後，綱手直接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伱不要用那種看劊子手的眼神看我，我性格其實比較溫和，最近都很少殺人了，」寧奇慢悠悠地說道，「而且，我對他一直在嘗試開發的禁術還挺感興趣的。」
綱手對於寧奇這個自我標榜的評價便是臉上顯出的譏嘲的神情，聽到卑留呼沒死，她明顯失去了追問下去的欲望，默默地吃起飯來。
「不過，因為他的主動加入實在比較蹊蹺，我本身還是心存警惕的，如果他是帶著其他目的，還有別樣的心思，實在要找死，那我其實也不介意在我得手那份禁術後，親自送他一程的。」寧奇自斟自飲著說道。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們這些叛忍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綱手冷冷地看了寧奇一眼。
周圍有些安靜，見寧奇真的不跟她說了，綱手的眉毛忍不住擰了起來，一邊撕咬著雞架，一邊就著饅頭吞下，中間抽空冷哼一聲，說道：「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叛離木葉……之後就很少再聽到關於他的消息了，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現身波之國，反正我只能確定他不是因為我而來的。」
寧奇摸了摸下巴：「有沒有可能，他和大蛇丸有聯繫呢？」
「我不知道，不過可能性不大，」聽到大蛇丸的名字後，綱手煩躁地連連搖起頭來，「雖然他們兩個都比較陰暗，也都很喜歡實驗，還都鑽進了禁術研究中拔也拔不出來，算是有不少共同的地方，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兩個孤僻又陰暗的傢伙才更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原來如此。」寧奇微微頷首，不再多言，反正，他已經把魚餌拋出來了，無論是大蛇丸還是卑留呼在見到了君麻呂后都不可能不動心，試探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
隨著餐桌上的最後一份鹽焗大蝦被綱手連殼都不去直接嚼碎了吞下，飯局很快走向了末尾，綱手拍著鼓起來的肚皮，打了個飽嗝，點評道：「你做飯確實很有一手。」
「過譽了。」
「說起來，那個日向家的大小姐去哪了？」綱手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那個名叫花火的小女孩。
「她今晚有任務。」寧奇隨口說道。
「她才多大？」綱手有些生氣，任務？那是能用在這種年紀的孩子身上的詞彙？就算是集體早熟的戰爭年代，都不會讓這么小的小鬼去做什麼任務的。
這個寧奇，是真想要本就所剩不多的日向一族被滅族嗎？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且……自保是無虞的。」寧奇抬了抬眼皮，說道。
「好吧，」綱手揚起腦袋，望著頭頂璀璨的星空，感受著海風鹹濕的氣息，這是長久被關押在地下室的她闊別已久的「外面的世界」，她的手指靈活地在餐桌上打著轉，某一刻，她忽然出聲道：
「木葉……怎麼樣了？」
寧奇沒有像上次她問這個問題時一樣戲弄她，而是平靜地告知了她關於木葉的最新情況：「藉助禁術【穢土轉生】，木葉已經成功擺脫了危局，入侵的雲隱忍者損失慘重，連八尾人柱力奇拉比都被木葉俘虜，第四代雷影艾也是在下屬們的拼死掩護下才逃回雷之國的。」
綱手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戰爭……要結束了？」
寧奇嘴角微微勾起：「不，有人不希望它這麼快結束，如今砂隱村對木葉宣戰，岩隱村選擇了跟進，而雷影一行這次損失慘重，等他們回到忍村整備後，以雷影的性子，估計會有更大規模的捲土重來。」
「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綱手正在整理心中的思緒，此時，寧奇忽然站起身，綱手隨即按住了桌子，一臉提防地看著他：
「怎麼，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就又要把我關進那個地下室了？」
「我都沒反抗讓你給我全身點穴了的！！」
她抱怨起來像個小女生。
寧奇瞧著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抿了抿嘴，忽然說道：
「給你個機會……回木葉當火影，怎麼樣？」
「什麼？！」綱手覺得寧奇的思緒格外跳脫，她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竟然還有機會回去？
還……還能當火影？
「——為什麼？」綱手一臉警惕，她眼睛一轉，「你要對木葉出手了，你希望我回去配合你的行動？」
「這事等處理完那頭蛞蝓再說吧……而且，我也不過是在轉述你爺爺的安排而已。」
「我爺爺？」綱手張了張嘴，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寧奇。
一直被關押在波之國地下室的綱手，並不清楚如今的波之國出現了一位在整個忍界都逐漸聲名鵲起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如果你同意了，我會給你一定程度的自由。」寧奇許諾道，沒了花火，這邊偏僻的莊園都沒人給地下室的綱手送飯，寧奇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給這女人都餓了兩天了。
「我同意了。」綱手連忙說道，管他什麼爺爺不爺爺的，自由行動是擺脫束縛最關鍵的一步，先答應了再說。
「我覺得這事需要慎重，這是一份木葉變革的企劃書，等你看完再說吧。」寧奇從書架上取來一本冊子丟給了綱手。
綱手以1秒10頁的速度快速翻看著，然後大聲說道：「我看完了。」
寧奇笑了笑，沒理她，雙手一拍，感受著體內陡然滋生的某種力量正在接管自己的身體，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綱手大叫著：「寧奇，你這傢伙，不許把我……」
話還沒說完，她身體一僵，直接暈了過去，寧奇將她托在肩膀上，綁回了地下室，重新封印好。
也許是在見識到了照美冥在霧隱村的行動，讓綱手作為變革的棋子回歸木葉確實是已經成為穢土之身的千手柱間親口跟寧奇建議的，寧奇雖然覺得此事未必不行，但時間還是太早了。
如今霧隱村的變革都才剛剛開始，沒必要那麼著急。
在地下室里逗留了一會，處理了一部分諸如維生裝置換水、過濾皿堵塞等實驗設備異常的小問題後，寧奇望著培養容器里的寫輪眼，想了一會兒後，來到了劍隱村後山，那處關押了三尾人柱力——枸橘矢倉的山洞，隨後，失望而歸。
上一次為了製造複製體，抽取了三尾太多的查克拉，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
想要實驗心中的猜想，還得過段日子。
正當寧奇打算順便去瞧瞧附近的白眼神樹的生長情況時，手中的目戒忽然傳來了異動，寧奇腦海中也隨即多出了一道畫面，畫面中正在傳來痛苦的呼聲。
「終於……開始了嗎？」
他低聲喃喃著。
與波之國的情況不同，霧隱村明顯不歡迎他和他提出來的變革議題，但這種事情若是需要徵得霧隱村原統治者的認可，也就不叫變革了。
主張忍界制度變革的仰光組織，從今晚開始，正式登上時代舞台。
……
霧隱村人口雖然比不上木葉，但因為水域密集的原因，整個村子的地盤很大，從一邊跨越到另一邊需要不短的時間，也是因此，霧隱村的人口聚居情況呈現出中間密，四周空的特徵。
而此時，也許是顧慮到實驗失敗可能造成的影響，春雨給羽高進行所謂「提升睡眠質量」的實驗，正是在霧隱村最空曠的東北角開始的。
「實驗會在睡夢中進行……我會用幻術給你催眠，不要反抗。」春雨對著躺在床上的羽高輕聲說道。
出於對師傅的絕對信任，羽高沒有任何對抗的舉動，只是點了點頭，在被幻術催眠前，還朝著春雨輕輕笑了笑：
「師傅，謝謝你，我以後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笑容非常刺目，在燈光下閃耀著迷離的光芒。
一分鐘後，羽高依舊睜著眼睛，但腦袋卻是脫力般往一側微微偏著。
幻術催眠已經完成，春雨給徒弟按下了眼帘，神情痛苦，閉著眼睛在心裡說道：
是的……你以後終於都能睡個好覺了。
周圍有霧隱暗部在監控他的一舉一動，雖然元師總體是信任春雨的，但類似的防備也不僅僅只是用來防範春雨的，忍者之神的威脅如同陰影，始終籠罩在整個霧隱村的頭頂，他們不得不做萬全的準備。
實驗過程中沒有任何異常，畢竟除非春雨做出拿刀捅向羽高之類明確的行動，否則監視的霧隱暗部們其實也是看不懂春雨在做什麼的，他們只能看到春雨結著各種印，手中時不時會亮起五色的光芒，他們甚至能看到被春雨剝離出的部分六尾查克拉——除了驚嘆春雨的手段以外，他們沒有任何行動，只以為就連抽出這部分六尾查克拉，也是治療羽高睡眠問題的一部分呢。
青木真紅是深受霧隱村長老元師信賴的第四代水影枸橘矢倉的近衛暗部之一，在當初枸橘矢倉與潛入霧隱村的寧奇以及千手柱間交戰時，她就在現場，為此，當矢倉被柱間鎮壓帶走之後，她還受到了霧隱村高層的監禁和調查。
元師在看了她和其他水影近衛提交的調查匯報後，認為水影近衛們面對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在當時的場景確實也做不了什麼，他們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問題，因此便將他們放了，青木真紅更是被元師點名調來守衛即將上任的第五代水影——羽高。
理由是，她算是整個霧隱村少有的，擁有應付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經驗。
自矢倉被抓走後，真紅便將自己心愛的頭髮剪成了短髮，此時的她正緊盯著房間春雨實驗房間周圍的情況，尤其是那些用於美化的灌木和樹，在木遁血繼限界的忍者面前，所有植物都可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若非元師沒有首肯，真紅甚至都打算將整個霧隱村的植物都給剷除了。
枸橘矢倉的失敗，實在在這位精英暗部心中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真紅？」一道聲音忽然在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什麼？」真紅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名暗部同伴。
「有人想要進去，說是給春雨大人送實驗用品。」
「我記得有這件事。」真紅想起來了，春雨確實跟他們說過實驗期間有人會來送一樣東西。
「身份確定了嗎？」
「確定了。」
「好吧，我這邊給她放行。」真紅點了點頭，很快便見到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人手裡端著什麼東西，走進了實驗房間，和春雨低聲說了兩句，很快又走了出來。
沒有任何問題。
她望著那女人走進了霧裡，很快消失不見。
轉過頭，只見房間裡的春雨依舊在辛苦地忙碌著，手中的五色光芒時隱時現。
她沒有放在心上，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而周圍的霧氣，不知為何，卻變得越發濃烈了。
而且霧氣中還夾雜著有一股莫名的涼意。
「真冷啊。」身後的同伴抱怨道。
「實驗快要結束了，堅持住。」真紅低聲說道。
風吹過眼前，霧氣已經在空中凝結成彌散的水滴。
寒冷如同凌冽的針刺，從身後傳來，真紅掖了掖衣服，安靜了幾秒，才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這是九月盛夏！
氣溫怎麼可能變得這麼低！！
而且霧氣還這麼厚！！！
她驟然回頭。
只見方才那名送東西的女人正飄在身後。
而她的同伴，已經全身被冰塊包裹，動彈不得了，只是目光不斷朝著真紅這邊搖晃。
快……跑……
然而已經晚了。
冰塊從真紅的腳下開始蔓延。
「冰遁秘術·冰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