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油炸臭豆腐,真臭!
說完這話,易大媽徑直起身離開。
就聽到間斷的兩聲開門聲,前後也沒有多久。
易大媽就拎著兩瓶酒,外加用搪瓷盆裝的一底子花生走了進來。
「東西都在這了,易中海等會要出去加個班。
我等會得到老太太屋裡,陪著說會話。
門我不鎖,小當你讓她在屋裡就好。」
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屋內的桌面上,瞥了一眼保持著之前姿勢的秦淮茹,鼻翼中免不了哼出一聲:「看開一點,柱子不錯的。」
說完這話,易大媽拽了拽門,徑直離開。
將懷中的小當放在床上之後,秦淮茹站起身,看了看桌面上的花生米,深吸了一口氣。
拉開屋門,將白洋鐵皮爐子上的煙道拿下。
雙手提著兩邊的鐵耳,晃蕩著把爐子搬到了屋門口。
等會要用一些油,炸的太香,屋裡要沾了味兒,得好幾天下不去。
味道下不去是小。
聞著這個香味,肚裡的東西消化的太快,夜裡餓醒了才是事大。
今年的光景雖然好了不少。
可眼下誰也說不準,過了年會是什麼樣。
但凡有點路子,這會都在家裡屯了一些吃的。
從屋裡搬出一個小板凳,又拿出一塊用來擋風的木板。
用火鉗撥了撥煤球,冷風一吹,刮的周邊幾個院子都能聞到一股屬於油炸花生米的香味。
「呦,秦姐這是炸花生米呢?」
從外面回來的傻柱,手裡拎著一個油紙包。
趕著年前這一會,下面大隊上交的牲口不少。
到了屠宰場過了一手,軋鋼廠這邊也勻了一些之前缺的口子。
做完了廠里的,傻柱聞著味兒香。
可想著今天剛被捏了一頓的事兒,果斷的放棄了對廠里東西下手的意圖。
到底是豬臉肉,不是那些下水什麼的邊角料。就算是在外面公家的店,如今也得給了肉票才行。
趕巧這個時候,一般人有肉票都不好買肉。
心中饞的慌的傻柱,念著今天暴露的事情,心中一盤算,乾脆到了外面滷肉店打了二兩豬耳朵,外加二兩豬賺頭。
再配上二兩的豬鼻子,並著一兩的豬臉肉。
花不到多少錢,回家就能調一個上好的下酒菜。
正當傻柱想著一個豬頭肉,加上之前從軋鋼廠後勤那邊淘換來的笨雞蛋。
心裡琢磨著,是添上一個煎雞蛋,還是水煮蛋的菜,然後在把秦淮茹請到屋裡道個歉的時候。
好巧不巧的看到秦淮茹在院裡炸花生米。
「哎,炸花生米呢。
柱子剛回來?剛好姐找你有點事,等會花生米炸完了,我到你屋裡去說。」
秦淮茹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拍了拍腿上沾染的煤灰,強忍著心頭的委屈說出這些話。
對於這一切,傻柱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光是聽著秦淮茹親手給他炸花生米,就已經把傻柱給樂的找不到北。
更別說,後面秦淮茹還說了,等會要到他屋裡跟他說說事!
這是什麼?
抱得美人歸有望啊!
「哎,秦姐你忙活著,剛好我屋裡還有幾個雞蛋,等會炒個笨雞蛋,咱們邊吃邊說。
對了秦姐,你喝酒不?
這些天咱們確實是經歷了一些事,我覺得吧,都是街坊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咱們還是把話說開了比較好。」
當著院裡街坊鄰居的面,傻柱直接就這麼說了出來。
秦淮茹點了點頭,臉上的為難之色跟著消散了不少。
索性也不收斂,直接就在院裡說了起來:「哎,是得把一些事給說開。柱子你先忙,等會我收拾好就過去。」
秦淮茹沒有說酒水的事情,傻柱也渾不在意。
作為一個廚子,屋裡從來不會缺了酒。
真要是缺了口,就算是用來做飯的紹興黃酒,加點料調和一下,依舊能喝出那種溫酒的口感。
當然,那是被逼的著急了。
實際上,傻柱床底下,藏的可還有不少之前沒有喝完的蓮花白。
雖然比不上送給李茂的那些,但跟秦淮茹這樣分不出酒好壞的人對付著喝,那肯定不成問題。
傻柱心中樂呵著,原本想著放三個笨雞蛋的手,不知道怎麼的就多抓了兩個。
在院裡搭出的灶台上那麼一炒,那叫一個噴香!
「秦姐,我這邊差不多了,你那邊合適的話,就抓緊過來。
外面那麼冷,咱們邊吃邊說。」
傻柱沒有看清院裡這會都有什麼人,只是晃著頭,朝著秦淮茹那邊展示能耐。
剛準備伸個懶腰,忽然就被空氣中一股臭味給沖了鼻子。
「豁,什麼玩意?這麼臭的?誰拉褲兜里」
嘴裡的話才說了一半,傻柱忽然回過神來,轉過頭,看著手裡捧著一個飯盒的閻解成。
弓著身子朝前湊了湊,鼻翼用力的深吸一口。
那股上頭的味道,差點沒有把傻柱給沖的掘過去。
「就是這個味兒,閻解成!你丫的想幹嘛?下了班不在家裡待著,用飯盒裝那玩意膈應誰呢?」
這會院裡趕著吃飯的人家不少。
就算是傻柱,這會也不好在院裡嚷嚷那個詞。
說到底,用飯盒裝那玩意,實在是太有聯想力。
要是膈應的院裡人吃不下飯,趕明看到了飯盒盛的飯又想到了今天的事兒。
他傻柱一準吃不了兜著走。
也都是隔壁機械廠開的壞頭。
自打隔壁機械廠食堂打著為工人服務的口號開展工作。
並且在食堂門口設立了一個意見箱之後。
不少有想法的工人都寫了信投了進去。
可那是機械廠,氛圍和睦,工友相互擔當,照應。
軋鋼廠自有軋鋼廠的廠情。
哪能跟機械廠混為一談?
都像機械廠這樣,他傻柱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每天光是被叫到食堂主任辦公室挨訓都夠浪費時間的。
至於說聽完.聽不完,根本就聽不完。
別人不知道,他傻柱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德行?
但凡開了一個口,他傻柱每天都只會淪落在被唾罵的辦公室中。
「呸,虧得伱還是一個廚子!這麼好的東西你丫都沒吃過。
這就跟王致和的臭豆腐一樣,聞著臭,吃著香。
嘖嘖,這可是油炸過的臭豆腐,那滋味,香的呦,嘖嘖。」
閻解成得意的笑著,晃了晃手裡的飯盒還不過癮,乾脆把飯盒的蓋子掀開了一些。
就這麼一絲縫。
被寒風這麼一卷,膈應的那叫一個厲害。
這場景,堪比有些人第一次見到了榴槤,並且這榴槤還是熟透了,自己蹦開口的那種。
那滋味.嘖嘖。
「走!趕緊走!趕緊給我把這東西拿遠一點!他姥姥的,這是個什麼味兒?
我說閻解成,你丫的能不能吃點正常的東西?
不能前些天拉了褲兜之後,整個人就獵奇起來了吧?
就算你自己樂意吃,你好歹也考慮考慮街坊鄰居。
你這味兒飄出來,我這吵的雞蛋都沒法吃了!」
傻柱捏著鼻子,眯著眼睛,下半身原地不動,上半身一手拎著鍋鏟,一邊朝後面避讓著。
「呸,還是個廚子呢?
知不知道吃味就吃一個地道?
你聞聞這味兒,臭的多正宗!也就是那攤子開的時間不長,人大師傅也是剛從南邊過來,但凡長一點,趕著下班的時間去,晚幾分鐘都排不到!」
閻解成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飯盒又給蓋了個嚴實。
那小氣的模樣,似乎還在罵著傻柱不識貨。
「管他排到拍不到的呢,反正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吃那麼臭的玩意!
趕緊滾,等會我得還得請秦姐吃飯呢!」
傻柱擺著手,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豁,要請吃飯啊,你請,你請,那我先回屋吃我的油炸臭豆腐去。」
閻解成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轉身的時候還不忘把手裡的飯盒又給閃開一條縫隙,讓那擰人的味道,再度奔著傻柱周邊蔓延。
「趕緊走,走快點,別讓老子想起那天噁心人的場面!」
看著慢悠悠晃蕩的閻解成,傻柱恨不得湊過去踹上去一腳。
剛剛有些意動的腿,不等抬起來,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噴在眼前的一幕。
雖然主要承受的人不是他,可只是想起來,傻柱心頭就是一陣作嘔。
等到好不容易驅趕了閻解成回屋。
原本還有幾個人的中院,這會卻是沒了人影。
看著秦淮茹那邊正在把白洋鐵皮爐子下面給堵上。
傻柱這邊趕忙加快手中的動作。
幾下一翻炒,直接就把雞蛋出鍋。
端著雞蛋進了屋,傻柱又趕忙拿出火鉗和鐵皮打的拆瓢,從灶台裡面夾出煤球來。
來來回回好幾趟。
等到傻柱把自家屋裡的鐵皮爐子暖和起來。
秦淮茹那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許是今天的事兒不一樣,秦淮茹也沒敲門,端著一盤花生米,另一隻手中夾著兩瓶酒水。
外面的標籤已經被刮掉。
但從外面的瓶子來看,有點像是剛出的什麼老窖。
「豁,我說今天喝我家的酒呢,沒想到秦姐這邊都備上了?
趕緊的,也別干站著了,入座吧秦姐!」
傻柱接過秦淮茹手中的花生,慌亂的招呼著秦淮茹坐倒。
自打前些天跟棒梗鬧掰了之後。
傻柱每天都是從窗戶出去,屋裡也不怎麼收拾。
這會想要收拾,卻有些來不及。
看著床上衣服褲衩亂扔的一對,傻柱臉上一下就騰紅了起來。
「那個.那個都是意外早上出門的時候有些著急,忘了收拾屋裡。
那什麼,秦姐你等等,我這就把東西給收拾乾淨!」
說著,傻柱就慌忙的奔著床邊走去。
還沒等往前走上幾步,忽然就聽到秦淮茹說:「算了,還是我來吧。
柜子裡面還是之前的擺設?」
「哎,還是之前的擺設。」
傻柱憨憨的撓了撓頭,看著秦淮茹彎著身子收拾床榻的身影,心底不覺之間升起了一股火焰。
自打張萌那件事之後,傻柱可沒敢在外面亂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壓榨的怕了。
就算沒有地方發泄,傻柱隔三差五的也得到老大夫那裡喝上一碗補身子的藥。
喝了這麼長時間,別的不說,現在每天睡覺都不用熱水袋。
「那個.秦姐別收拾了,趕緊坐倒吃飯吧!」
感受著身體的異樣,傻柱趕忙找了個板凳,換了個姿勢。
「哎,馬上就收拾好了。」
秦淮茹嘴裡應答著,手底下的動作加快一步。
三兩下的功夫,就把在傻柱看來一團亂麻的床給收拾了乾淨。
兩杯酒才剛剛倒好,兩人剛準備動筷子吃東西,順帶著說一說其他事情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了於莉的敲門聲:「秦淮茹?這會忙不忙?我們有點事要跟說一聲。
不忙的話就來一下後院。」
聽到於莉喊話,嘴裡說的還是後院。
秦淮茹心頭一揪,徑直起身應了一聲:「哎,我這就去!」
說完這話,秦淮茹這才反應過來,很是歉意的對著傻柱笑了笑:「柱子.後院喊我過去
今天廠里出了這些事,說不準就是為了這個.
飯菜你先吃著,我過去聽一聽什麼情況就回來。」
「哎哎哎,秦姐你只管去,什麼吃不吃的,平日裡我也不缺這一口。
我就等你回來,咱們倆好好的拉拉家常!」
看著秦淮茹充滿歉意的模樣,傻柱整個人的心都化了。
顧及著自己的身子,傻柱就是微微起身,彎著的腰,壓根就沒有超出桌子的邊緣。
都是過來人,加上今天易中海的暗示。
秦淮茹怎麼可能想不到傻柱是個什麼情況。
心裡當時一黯,掛在臉上的歉意表情,這會更加的勉強起來。
秦淮茹前腳剛跟著於莉走開。
後腳的傻柱還沒有來得及嘚瑟,忽然就又看到自家的房門被推開。
「哎,秦姐這麼快就回來了。」
嘴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傻柱這才覺悟,進門的那個人,好像不是秦淮茹。
跟著寒風被裹進來的那股味道。
好像是吃了那什麼油炸臭豆腐的閻解成!
「呸!閻解成你丫到我屋裡幹嘛?
這一身臭的,等會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傻柱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點都不帶遮掩。
怒火上惱起來,腰上的不對勁,直接就耷拉了下去。
「嗨,還說吃飯呢?我估摸著啊,你這飯一時半會的吃不成嘍。
你知道不,剛才李茂來了。
人剛進後院沒有多久,就聽到於莉過來喊秦淮茹。
你說說,這是個什麼意思?吃飯?怕是你丫的連口泄湯都喝不上。
還是哥們發發善心,陪你好好的喝上一頓吧。」
一邊說,閻解成已經毫不避諱的坐到了之前秦淮茹坐的位置。
抬手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嘖嘖聲響:「不錯,這酒真不錯!」
看著閻解成喝了酒還想動筷子吃飯的模樣,傻柱當場就忍不住。
雙手按著桌面起身,當場就準備收拾閻解成一頓。
衣領都已經被拽了起來,拳頭眼瞅著就到了眼巴前。
卻被兩根夾了豬耳朵的筷子給擋住:「慢著,傻柱,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兒這麼膽大是因為什麼?
別說兄弟不給你機會。
今兒我特意奔著保衛科問了一通,你猜怎麼著,還真就讓我給套出來了話!
說是棒梗是意外,可我問的那保衛科幹事卻說,這裡面可能有其他人的引導。
可能。
傻柱你明白麼?
秦淮茹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丫要能找出這麼一個人,這婆娘還能跳出你的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