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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療傷

2024-08-13 19:09:18 作者: 三丈雪
  「師叔?這個藥確定的有作用嗎?」

  上官棘滿是希冀道。

  「必然有作用,這是我從幾個老友那裡尋得的療傷秘方,其中有三味烈藥,每一種都對梳理真氣有著顯著的效果。」

  撼地行松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往藥罐子裡加著藥。

  屋子裡飄蕩著刺鼻的藥味,混著沁人心脾的茶香,盈溢著人間煙火的味道。

  上官棘此時不想被這些外物影響,他閉著眼,靜靜的坐著,準備試藥。

  旁邊,月疏桐也不斷的忙碌著,手上瓶瓶罐罐,叮叮作響,做著服藥前的各種準備。

  卿江一早又去採藥了,此時,還沒有歸來。

  自從上次上官棘從梁府回來,轉眼已經半月有餘了。在這期間,上官棘表現出強烈的恢復欲望。

  大家看到上官棘如此積極,也都欣喜萬分,畢竟只有看到希望才能更讓人相信奇蹟。

  撼地行松多日以來不停的更改著藥方,其中,大部分藥方效果都不太理想,不是缺少藥力,就是過於強悍。

  因此,想要發揮出上官棘能夠承受最大效果的藥力,需要撼地行松一次次在藥方上摸索與驗證。

  卿江也疲於在深山中尋找各種靈藥。奈何,半月來,藥已經服了十來次,上官棘體內的真氣依舊靜悄悄的,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一絲波動。

  「就看這次的了,這次我調整了藥方的配比,增加了幾味主藥的份量,同時,減少了部分寒性輔藥,這樣火性藥力就會更強,肯定能有效果。」

  撼地行松自信滿滿道。

  「師父,檀溪子,火杏花,還有霧草菇,這三味熱藥放這麼多,會不會有副作用。」

  月疏桐在一旁緊緊的看著,滿臉的憂慮。

  「副作用嘛,肯定會有一些,不過,目前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你去把藥端來吧。」撼地行松安慰道。

  「好。」

  「準備好了嗎?」

  撼地行松把罐子裡的藥倒入桌子上的玉碗內,又回頭看了看上官棘說道。

  「師叔,開始吧。」

  「好,你先服下,我再用真氣幫你化開藥力。」

  上官棘盯著藥碗,深吸一口氣,然後雙手端起,一飲而盡。

  剛入口他只覺藥劑苦澀無比,接下來,瞬間在口中散開,像一團炙熱的岩漿,流向腹中。

  熱,燥熱!痛,奇痛無比!

  上官棘面容稍顯猙獰,不過依舊在強忍著疼痛,因為他明白為了殺梁金水,這一切都值得。

  月疏桐在一旁站著,看到上官棘如此痛苦,鼻子猛然一酸,眼圈瞬間紅了,明眸中緩緩滴落兩行熱淚。

  「師父,該怎麼辦?」

  月疏桐抽泣著,滿臉著急之色。

  「別著急,不管是好是壞,這次起碼是有反應了,先觀察一下。」

  撼地行松前所未有的凝重道。

  漸漸的,一刻鐘,過去了。

  上官棘不但沒有改變痛苦的現狀,反而因為藥力的作用,痛苦竟然加劇了,劇烈的疼痛感不斷撕扯著他的神經,甚至面部都有些抽搐了。


  「好,時機到了!現在藥力已經散開,接下來,我要傳輸一部分真氣給你,你認真感受。藥力遇到真氣的催化,一定能打破你體內真氣凝滯的現象。」撼地行松見時機成熟,快速說道。

  「是。」

  上官棘因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連回答都有些咬牙切齒。

  「烈火真氣!」

  撼地行松大喝一聲。

  只見,他左右兩個掌心都瞬間冒出一團火焰,火焰橙黃而泛紅,緊緊的拍在了上官棘的後背。

  「呲啦」

  一聲細響,像是千年寒冰裂開了一道裂縫。

  上官棘體內的真氣竟然開始慢慢的旋轉,如涓涓細流,流淌開來。

  隨著撼地行松輸入的真氣越多,上官棘體內的真氣則流動的越快,終於飛速的運轉起來。

  「成了,穩住心神!」

  撼地行松高聲提醒,眉宇間流露著欣喜之色。

  上官棘聽到撼地行松的提醒,開始引導體內真氣的流動,慢慢放緩真氣流動的速度。

  一切都在向恢復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哧溜一聲。

  月疏桐隔著許遠,也都聽到上官棘體內發出的聲音。

  「不妙,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月疏桐疑惑道,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撼地行松卻沒有搭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簌簌的往下落,衣襟很快就濕透了。

  再看,上官棘,他此刻身體不斷的充盈起來,變得異常腫大,像是被吹了氣一般,而且沒有停止的跡象。

  眼見就要撐破皮膚,爆裂開來。

  生死之間,僅在一瞬。

  「唉!」

  一聲嘆氣聲,竟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響起。

  然後,就見金光一閃,上官上海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下去,變回了正常狀態。

  「咚」的一聲,上官棘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撼地行松終於能夠收回雙手,一副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的樣子。

  他怎麼樣了,撼地行松趕快摸了摸上官棘的脈搏,檢查之後,發現他此時並無大礙,只是脫力,導致暈睡了過去。這才感到萬分慶幸,只是仍然對剛才的解救有些疑惑。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也太危險了!」

  月疏桐趕緊上前詢問。

  「太奇怪了,你剛才聽到什麼動靜了嗎?是不是有人說話?」撼地行松並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反問道。

  「沒有,師父,徒兒並沒有聽到有人說話,只是聽到上官棘體內有些異響。」

  月疏桐思考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

  「好吧,難道是我多慮了。」撼地行松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師父?」

  月疏桐有些著急的問道。

  「剛才上官棘體內又出現了上次的情況,我用真氣打開他體內冰寒凝滯之後,發現下面竟像有一個風洞,所有的真氣還有藥力都被吸了進去。」撼地行松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一時間,吸力巨大,我也無法自拔。不但如此,而且由於上官棘的身體虛弱,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真氣,所以身體才被真氣撐得鼓脹。如果當時不能停止,這會他已經爆裂身亡了。同時,我也會因為真氣流失過多而元氣大傷。」

  「如何停下來的?」

  月疏桐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隱約間聽到有人說話,之後,便是如此了。你再去看看,上官棘傷勢如何了,千萬記住別用真氣探查!」

  撼地行松囑咐道。

  「是,師父。」

  月疏桐走過去,把手搭在上官棘手腕上。此時,只覺他脈搏有力,體感溫熱,不像是有什麼病痛之相。

  「師父,上官棘已經恢復穩定了,您趕快休息休息。」

  月疏桐檢查了上官棘的脈搏後回答道。

  「好,你在這看著他,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

  撼地行松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

  撼地行松走後,月疏桐獨自照看著上官棘,剛開始,並沒覺得什麼異樣。

  漸漸的。

  一刻鐘之後。

  上官棘的臉上竟然隱約有黑氣冒出,一會又閃爍金色,黑、金兩色交替顯現。好在他並沒有不適的反應,月疏桐也因此沒有打攪恢復中的師父,只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如此反覆數十次,終於在黃昏十分恢復了正常。

  沒過多久。

  上官棘便甦醒了過來,此時,已經入夜了。

  「月疏桐?」上官棘醒來馬上喊道。

  「你醒了?我在這。」

  月疏桐立刻回答道。

  「師叔怎麼樣了,我記得......記得很是危險。」

  上官棘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於是,忍不住詢問撼地行松的狀況。

  「師父他沒事。不過,他也正想問你,當時,到底怎麼突然停止下來的?」

  「停止?我也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當時身體十分腫脹,馬上要裂開了,就在這時候眼前浮現一團黑霧再也記不得接下來的事情了。」

  上官棘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緩緩回答道。

  「只有這些?」

  月疏桐有些詫異。

  「對,只有這些。」

  「好,不管如何,只要你和師父都安然無恙就行。」月疏桐微笑著說道。

  「是,這些天辛苦你了,我卻……」

  上官棘很是感念這些日子。

  他感念這些天以來,月疏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朋友之間的信任與關懷,這些都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但是感懷的話語又羞於啟齒。

  「你皆不用說,我都明白。」

  月疏桐見上官棘如此誠懇,又這般拘束,心裡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溫暖。

  因而,此時此情,四目相對,兩人都覺得場面有些尷尬。

  瞬間,月疏桐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了一抹紅暈。

  「卿江還沒有回來嗎?」上官棘打破尷尬道。

  「還沒有,平日裡,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回來了。」

  月疏桐也有些納悶道。

  「再等等看吧。」

  上官棘說道,然後從榻上起身,朝門外望著。

  然而,等了許久。

  三個小時悄悄過去了,轉眼已經月上中天。

  上官棘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卿江這個人雖然平日裡有些跳脫,活潑,但骨子裡卻是個嚴謹之人,不可能這麼晚都不回來,甚至沒有一點消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卿江採藥去的什麼地方?」

  「在那個方位,寶龍山。」

  月疏桐用手指著遠方回答道。

  「這個方位,按理說都是些低矮的山脈,沒有什麼猛獸精怪,不會發生危險才對,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

  上官棘越想越不對勁,心裡湧起不安的情緒。

  「我們趕快去尋找吧,我怕他會遇到危險。」

  上官棘有些擔心,他心裡早已把這個冒充自己的傢伙,當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

  「好,我們出發。」月疏桐回答道。

  兩人帶著劍,闖入了遠方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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