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今天實在沒辦法，為了脫身，就把齊力那事兒告訴給了吳若飛，他這才不找我麻煩了。對不起，我不應該說的…」
看著王成很尷尬的樣子，廖小紅直接伸手很曖昧地捂住了王成的嘴。
「別這麼說。」
王成能聞到廖小紅手上的香味。
隨後，她清了清嗓子，閃電般地收回了手。
此刻，倆人都有些尷尬，氣氛有些微妙。
「沒關係的，我當初把這些告訴你，也是因為我信任你，你和別的領導幹部不一樣，你身上不油，而且這些年一直在默默幫我！不然，以秦正義的性格，估摸著早就收拾我了？對於權來說，美色只是不值錢的附屬品罷了，我一直知道自己在秦正義心中的地位，我很清醒。另一方面，我也覺得你這人有分寸，說與不說？你肯定能夠衡量好度。」
廖小紅說了一大段，她說的隨意，心底里卻也不好受。
當初秦正義看上她後，幾乎是用強制力逼迫她就範的，她無背無景，也深知在湖西縣鬥不過他，做了幾個晚上的思想工作後，就走進了秦正義在縣裡的「家外家」。
而後來被調去教育局，成了班子成員，享受了權力帶來的快感後，她著迷了。
如果非要綜合評價廖小紅的話？
前期，她的確很無奈，也很可憐；但後期，她就有那麼點「食髓知味」、「隨波逐流」了。
她有好幾次在秦正義面前犯了錯，秦正義想「辦了」她，都被王成「救下來」了，所以廖小紅和王成那會便以「姐弟」相稱。
倆人私底下也常聚，但永遠都保持著那一道紅線、不能跨越。
不僅因為王成是秦正義的秘書，更因為王成對廖小紅沒啥那方面的意思。
至於廖小紅有沒有？
那就說不準了。
畢竟王成長的在整個縣直單位都是出了名的帥，又是京城的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人又熱心且幽默，對於女性、尤其是見慣了無聊體制內的女性來說，有著非常大的殺傷力。
而秦正義今年已經55歲了，大腹便便，為人油膩，要不是有權力加成？恐怕廖小紅和他親個嘴都得做幾天噩夢。
「紀委應該不會找你麻煩了吧？」問完這個問題後，廖小紅眼神中有些許焦急。
「暫時應該不會了，但我估計吳若飛還得來找我。」
王成說完，又馬上問，「姐，當初你咋知道齊力和吳若飛的關係呢？」
「還能怎麼知道的？老秦告訴我的，你以為他這個縣委書記是白給的？當初去省城請齊力吃飯時，他就提前摸清楚了所有情況，他知道齊力在省紀委負責咱市的相關工作；之後他安排湖西縣駐省城聯絡處的幾個幹部輪流跟著齊力以及齊力的領導、同事、親戚吃喝玩樂，發現了這些！老秦在省城結交的那些人脈，都是有目的的。」
廖小紅的確很了解秦正義，這和王成的感受是一樣的：秦書記很功利。
「我那閨蜜說，齊力和吳若飛就是倆老變態，他們倆做的事兒，那簡直…簡直…難以想像、簡直罄竹難書。」
看著廖小紅憋紅的臉，王成忙問，「怎麼說呢？」
「就是他癖好很特別，很…我不好意思說，總之就是…」廖小紅的聲音突然跟蚊子似的，她一字一句地說完後，王成震驚了，他眼睛瞪得很大。
而廖小紅則氣鼓鼓的、臉通紅。
當初秦正義讓廖小紅帶閨蜜去省城玩，也是有意為之。只不過後來秦正義問起這事兒時，廖小紅矢口否認她閨蜜和齊力好了，她有著自己的打算，想著自己把握住這個把柄。
所以，秦書記一直就不知道她閨蜜和齊力的那點事兒。
而齊力也問過廖小紅閨蜜，廖小紅的閨蜜也沒有「出賣」廖小紅。所以齊力也以為這事兒沒人知道、天衣無縫。
「丫還真是個人才，把肚子裡的墨水全用這玩意上去了。」王成嘀咕了一句。
之後的十多分鐘裡，王成和廖小紅通了氣，就擔心到時候細節對不上。
聊閉，廖小紅斬釘截鐵地說：「弟，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估摸著他們來找我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如果這兩天不來找我？或許就不會來找我了，畢竟你今天說了這些…如果會找我的話？也許今天就找了。所以你別擔心了，這個事兒的風險此刻應該轉移到齊力身上了。」
王成目送著廖小紅裹著風衣，踩著長筒靴、留下一陣香氣後離開了。
專案組的工作人員，這會正在秦正義位於縣武裝部大院的家裡和辦公室搜查，唯獨沒有搜查他和廖小紅的「家外家」，或許是不知道？又似乎有意如此的。
晚上十二點多，伴隨著專案組的工作人員撤離，秦正義書記的家門口貼著一張省紀委的封條；辦公室的一些書柜上也貼了。
王成再回辦公室時，看到這凌亂的情景，不由得暗自咋舌。
他看了眼位於書記辦公室套間邊的秘書室，搖了搖頭。
秘書室作為書記辦公室的一部分，當然也被搜查了，很多書都被翻開了，唯獨桌面上放的那本秦書記給的雞湯還完好無損，可能是辦案人員看到這本書沒拆封，又如此光明正大地放在桌面，便沒當回事。
縣委辦主任武志一臉心情複雜地走過來說：「秘書室通往書記辦公室的側門、書記辦公室的大門都被封了，你就到縣委辦副主任室去辦公吧！總之…沒事兒就好。」
武志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昨天送王成去辦案中心時，他有一種預感：估摸著不會再見到了。
當今天又看到王成出現時，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武志對王成早就不爽了，辦公室主任和秘書，似乎天然就是「冤家」，只不過平日裡礙於需要王成辦些事、在書記面前說幾句好話，所以武志對王成保持著基本的表面尊重。
武志說完後，王成表示了感謝，把屬於自己的物品裝好，搬去了同一層的縣委辦副主任室。
在湖西縣，縣委辦副主任是兩人一個辦公室。
即兩位副主任共用一個辦公室。
王成在擺放個人物品時，辦公室的另一位「主人」汪悅正從隔壁辦公室走過來，他剛在隔壁「侃完大山」，這會正意猶未盡呢。
見王成在收拾東西，趕緊跑過來幫忙。
「王秘書，王主任，您搬的都是書啊！難怪秦書記以前這麼喜歡您，原來您滿肚子墨水、才高八斗，佩服佩服。」說完，他還翻起這些書來。
王成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汪悅突然看到那本沒拆封的書，便馬上說，「難得有你沒看過的書，這本書借我看看。」
說完就把這本書放在了自己辦公桌面的文件夾里。
王成點了點頭。
隨後，就看汪悅拿著手機，雙眼出神地盯著屏幕，手指飛快地打著字，時不時瞄一眼王成，好像在匯報著些多高興的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