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事實的真相

  王成趕緊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齊書記，你好。」

  「我們能見見嗎？」

  「額。」王成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感受到了王成的顧慮，「你不用有任何顧慮，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我發地址給你。」

  來不及回絕，對方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發了個地址過來。

  王成來不及想這麼多，就趕緊打了台車去市區了。

  到了目的地，齊力正在包廂內等著。

  王成左顧右盼一番，確認沒啥異樣後，這才走進包廂。

  「小王，來，坐。」齊力顯得很熱情。

  王成臉色有點發白，嘴唇有點緊，他戰戰兢兢坐下

  「今天找你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說說，我準備辭職了。我年紀大了，覺得沒啥意思了，混這行是真的不容易，想當官？就得付出很多東西，包括青春、尊嚴以及很多，等到這一刻，被逼著冷靜下來，才有時間好好想想，以前真的太愚蠢了。」

  齊力這一番莫名其妙的感慨讓王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好一直微笑著看著對方。

  齊力說了好一會兒，可能覺得無聊，可能覺得不妥，他突然盯著王成。

  「小王，你之前說的那事兒，我希望你能夠保密，如果那事兒被人知道了？我…至少你還有點事兒在吳若飛那吧？總之，互相安好！」

  終於說了這話，他說完後，王成反倒輕鬆了不少。

  「齊書記，我和吳縣長說了很多次了，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參與任何派系之間的鬥爭，所以我不會、也不願意加入到任何爭鬥之中，請您理解，我不太喜歡管別人的閒事。」

  「好，你說的好，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作為秦正義案件的組長，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對領導不要太相信了，秦正義把很多事兒推給你了，但我們怎麼會相信？一個秘書，再牛？沒有領導的授意？怎麼可能敢私底下做什麼？我們也都不傻。」

  說到這，齊力又問，「你恨秦正義嗎？」

  王成搖頭，「我不恨，恨不起來，畢竟他真正幫助了我很多，沒有他，我怎麼可能25歲就當縣委辦副主任？他做的那些事…我都忘了。」

  齊力哈哈大笑，「難怪秦正義和張建建都這麼喜歡你。」

  隨後，他嘆了口氣，然後補充道：「張建建是你學姐，她力排眾議提拔你，也是因為在湖西縣她只能暫時信任你，所以要給你一點甜頭嘗嘗，你以為她就無緣無故對你好？就因為她是你師姐？都多少年沒見了，憑什麼？」

  對方的一連串發問讓王成的確有那麼點不知所措了。

  「齊書記，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張建建已經把有關秦正義案子中有關你的卷宗都拿走了，通過施總家的關係直接拿的。」

  王成不說話。

  「你是不是以為她拿走這些是為了幫你？」

  王成看著齊力。

  「再這麼說吧，她拿這些只是為了控制你，她現在需要你，如果你不聽話？她隨時可以找藉口拿捏你，如果你還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問問湖西縣委辦財務部門的負責人，問問她，張建建是否派人把之前的報帳票據都拿走了？」

  王成立刻反駁，「不可能，她秘書都是我給選的。」

  說完後，他又後悔了，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就暴露。不過他的確佩服齊力，不愧是老紀委幹部，很能洞察人心。

  「哈哈，小王，你到底是年輕。一個縣委書記絕對不可能只培養一個親信，而且我告訴你，她現在的秘書絕對不是你當初認為的那樣了。官場上，只要利益給夠，很快就能讓一個正常人動搖，你不要對自己的判斷太自信，你要客觀一些。」

  王成聽到這些話，內心十分難過，他覺得齊力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

  他聯想到同張建建匯報完那事兒後，張建建讓他找廖小紅要證據，明面上說給她保管。

  恐怕實際上也是想拿此來獲得些什麼？

  王成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這一切盡在齊力的眼中。

  「小王，能到這個位置的，你覺得張建建會感情用事？我和她接觸不多，但在我的角度來看，張建建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人，你和她打交道要小心，別太感性了！最可怕的就是，普通人對一些高階級的共情，因為那是高階級的控制手段。」

  齊力說了一大通，雖然有些挑撥離間的嫌疑，但他覺得齊力這一刻至少是表面真誠的，如果僅僅是為了讓王成不要把之前的話說出去，他大可不必說這麼多，只需要讓王成知道吳若飛有把柄就行；況且王成早知道。

  「謝謝齊書記的教誨，我銘記在心，很感謝。」

  說完，王成又想說什麼，齊力卻說話了，「小王，你那件事的最大問題是，如果證明了當初是你找人去買的書，那就說明你知道書里有卡，加上你秘書身份，到底是秦正義的行為還是你的行為？那你這一系列行為就說不清楚了，這在我們紀委辦案中就叫證據鏈不清，但你是主要掩蓋行為者，那問題就大了。」

  齊力這麼一說，王成心裡一驚，的確是這樣。

  所以，吳若飛手中的證據的確可以讓王成說不清楚。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安排「告密者」去接近佟清風的計劃了，這麼久沒和對方聯繫，還不知道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齊書記，您說了這麼多，都是關於我的。那您辭職後去哪兒啊？」

  齊力又一次哈哈大笑，也許是為了掩蓋心中的鬱悶，「我只是辭去安昌市的職務，但我本身還是省紀委委員，我當然回省紀委上班了，基本上就等著退休咯！到時候對外就說家中有事或身體不適，再找幾個人去網上散布些小道消息就行了。」

  王成點了點頭，之前省里也的確有過這種安排。

  「小王，你還要注意施總，這人報復心太強了，而且剛愎自用，最好別走太近。」

  王成重重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齊力起身準備離開，在離開前，他突然遞給王成一個文件袋。